妖哩听到徐女士和蔼的语气,摆弄着手指头也不再闪躲:“那我直了呀。”
“嗯呢,一家人哪用得着那么见外啊。”徐婉笑意更浓。
这傻孩子,从二炎把她带回家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认定这会是炎家的一份子。
炎家不像其他家族世家似的那么多规矩,她们也没有老一辈人的死板,一家人有什么都可以,拐弯抹角的倒让人猜的不舒服。
“听阿御,咱们家里还有个大哥的对不对?”
闻声,徐婉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提及家里的老大……这是在揭她还未愈合的伤疤啊。
不只是徐婉,连一旁看新闻的炎以望也同时愣了下。
哩儿看着夫妻俩同时落寞的神情,抿唇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歉意。
“抱歉,我……”她好像有点太直接了。
徐婉缓了缓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摇摇头:“没事,都过去了,他大哥已经过世好些年了。”
“我有在二楼房间见过大哥的照片,感觉很好相处的一个人呢。”哩子硬着头皮把话题继续下来。
真不是她想在这做恶人,不过要让徐女士接受大儿子还活着的事实,最起码要让她先做个心理准备。
“是啊,老大脾气好,为人谦和,确实好相处。”
“那大哥是葬在哪里了呢?我也想和阿御去祭拜一下。”
“艺明墓园,你要是真想去啊,改天妈妈带你去看看他也可以。”徐婉始终面带微笑,不想轻易把悲伤的情绪表露出来。
不过通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中年妇人的心思。
丧子之痛,哪是能忍就能忍得了的……
“好。”妖哩点点头。
随后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妈妈,那个我能问个事儿么?”
“可以啊。”
“大哥是怎么去世的啊,听阿御不是生病,是意外。”
“嗯,是意外。”徐婉轻叹了口气,解释道:“他大哥为了救一个孩子,丧生在那家商场的大火中,是葬在墓园,其实连尸体都没能找到,那是座空墓罢了。”
着,徐女士拿起纸巾轻擦了下眼角,不让晶莹的液体滑落下来。
“既然没有见到尸体,那妈妈有没有想过,或许…还活着也不定呢?”哩儿试探询问一声,紧紧观察着徐婉的神情变化。
“可爱你不用安慰我,当时搜救工作都已经结束了,已经确认了无人生还。”
徐女士是明白人,没了就是没了,自欺欺人没有任何作用也并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妈妈,你信迷信吗?”
“这怎么?”
“我听呀,就在咱这儿后山住着一个灵,能够让人和逝去的灵魂沟通,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徐婉眼眸略垂了下,不过情绪调整的也快,又恢复了和蔼的笑容,“好啊,那我就迷信一回,明天可爱你有时间吗,我还有点迫不及待了。”
她信科,但为了心中的那份牵挂,就独独想迷信这一回。
“有,我随时都可以,那就明天。”
“好的,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徐女士有模有样的。
哩儿眨了眨眼,“嗯……最好带着救心丸吧。”
徐女士:??
随时不理解带救心丸的用意,不过既然可爱让带,那听话便好。
能和战的灵魂见一面吗,无论真假,她想试一试,有好多的话还没来得及交代。
问问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给烧的钱够不够用。
自己孩子的脾气当妈的再清楚不过,那孩子不爱吃早餐,这次一定要叮嘱一声,要按时吃饭。
天冷要记得添衣物,需要什么要给家里托梦,都给烧过去。
旁边的二炎:“……”
听到媳妇儿的那句带救心丸,差点儿没让他笑出声。
可不得带着速效救心丸么,保险起见,最好也把家里私人医生带着。
老妈要是见到还活着的大哥,估计当场激动晕倒的可能占大半。
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点整。
哩儿不自觉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
早上让炎老二早早就给折腾起床了,这会儿再不困就有点愧对她这‘睡王的称号了。
炎司御自然也注意到了媳妇儿的困意。
起身,和徐女士打了声招呼:“不早了,我们先去睡了。”
徐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微笑点点头:“好去睡吧,可爱晚安。”
“妈妈也早些休息,晚安。”
哩儿乖巧的和炎以望及徐婉道过晚安,跟上二炎的脚步,上楼。
卧室。
洗完澡的哩子凑到二炎跟前,仰着脸儿眯眼邀功状:“阿御,我刚才的表现还可以吧。”
炎司御内心:媳妇儿表现真棒,想给你转圈圈的抱抱以示奖励。
不过话从男人口中出来就变了味。
二炎走到桌边拿起玻璃杯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冷漠脸回应道:“嗯,凑合。”
“就不能夸我一下啊。”哩儿撅着嘴,眼神儿带着不开心。
“没你蠢货一律都算夸你。”完,转身没也没回的走向浴室。
“……”滚蛋!
炎司御去洗澡,哩儿各抬脚把两只拖鞋往旁边一踢,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中央。
惬意地打了个滚,一脸满足。
刚才困的不行,这会儿想睡却又怎么也没了睡意,倍儿神。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流声,哩子愈发觉得自己不对劲儿。
好热,而且感觉鼻间痒痒的。
抬手胡乱在鼻下抹了两把……
嗯?热乎乎的?
平躺在床上把手举到眼前——
卧槽,血!
我的妈耶,可了不得,为啥会有血?
哩子也顾不上别的,仰着头不让血流出来,麻溜儿爬起身拿纸。
由于不知道是哪边流的血,索性把俩鼻孔堵上。
“啊啊啊,要死死要死了。”
“卧槽,我流血了!”
“阿御,我流血了。”丫头片子边扑腾还边狼嚎。
随着哩儿的嚎叫,浴室门下一秒被打开。
炎司御听到叫声,洗澡洗一半裹了条浴巾赶紧出来。
看到垃圾桶旁边的媳妇儿,急忙走过去:“怎么了?”
着捧起她的脸儿,原来是流鼻血了。
“呜呜……”哩儿仰着头超级无辜,又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