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浮澄带着顾晋南的爷爷又游玩了一天,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夏浮澄和顾爷爷在最后一个景点坐下来休息,顾爷爷喝了一口水,目光望着远,叫了一声,“澄。”
岔过头,夏浮澄看向顾爷爷,应了一声:“嗯,爷爷。”
顾爷爷给夏浮澄递过来一块点心,抬手示意夏浮澄吃,夏浮澄接住点心浅浅的咬了一口,很好吃,是她没吃过的味道。
“好吃吧?”顾爷爷满脸微笑。
夏浮澄微微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嗯,”
顾爷爷看着夏浮澄满脸都是欢乐。
可是,相对顾爷爷的这两天的笑容,夏浮澄却一直是一副胆担心的样子,情绪完没有放开。
“澄,爷爷年轻时就住在青城,昨天告诉过你吧。”
“嗯,”夏浮澄又只是点点头。
顾爷爷嘴角抿着微笑,目光从夏浮澄的脸上挪到眼前的远,淡淡的口气道:“爷爷的初恋就在青城。”
转过头,夏浮澄看过去,顾爷爷正回头看着她笑,“没想到吧?呵呵。”
夏浮澄脸上有些笑容的,但却也僵住了,因为爷爷之前那开怀的笑容仅仅维持了几秒,当爷爷转过头不看她的时候,夏浮澄从爷爷的侧脸上看到了爷爷的笑容也收了。
她不敢多看,总觉得自己如果多看就是窥探了这位老人的**,这样是极不礼貌的,她转过头,但又用余光偷偷看了看顾爷爷。她感觉老人那段初恋应该是刻骨铭心的,不然老人家怎么还会一副难以割舍的表情。
“我记得她很漂亮,和你一样,又善良,个头也就你这么高。我们南挺会选人。呵呵。”
“……”
顾爷爷看着夏浮澄,“爷爷可不是和你在笑。”
“……”夏浮澄再次没有话来对答老人家,哪怕一个“嗯”子和是“哦”字都对接不上。
“她家很穷,好像是什么地逃难来的,爷爷认识她的时候,她连扎辫子的头绳都没有,整天用一块旧手绢扎着一个马尾辫。”
夏浮澄看过去,顾爷爷的侧脸一脸沉思中,声线淡淡的,不像之前和她游山玩水时那般晴朗愉快,话音听起来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夏浮澄只能安安静静的,不敢插嘴,这种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了,但似乎还是爷爷挺伤心的事儿,别人的伤心事儿,别人如果愿意讲,她就静静的听,别人如果不讲,她就不会问。
顾爷爷的话音又传来,“她真是善良啊,又不贪,我送她的西她从来不要,那个时候,我家有钱,我送她的都是好西,别人听见都羡慕的不得了,可她却从来不曾多看一眼,她还和我开玩笑看了怕爱上,爱上了就麻烦了。”
夏浮澄听见顾爷爷笑了一声,但那笑声总是让人有种伤心的感觉。
“后来,爷爷发现爱上她了,爷爷就开始追她,那个时候年轻啊,每天都热血沸腾,想到她的时候,几天不睡都神饱满。可后来是……”
爷爷从声音清亮变得暗淡起来,继续道:“后来,很悲剧……那天她突然答应我约会,我十分高兴,穿的整整齐齐去见她,还给她买了一套衣服,是我从国外特意给他制定的,那天,我带她去吃好吃的,她从来没吃过,她还接受了我送她的衣服,那是她第一次接受我送她的衣服,我以为她还会拒绝,但她接受了,我就开始后悔,后悔我为什么没有给她送定制几套,我还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买更多的礼物送她,我恨不得将我自己的心掏给她……
那天,晚饭后她问我几点了,她妈妈让她在规定的时间回家,我看了时间发现时间来不及和她多待,我恋恋不舍的将她送回去,送回去了……
我回到家后心情大好,父母的话我第一次都听到耳朵里,答应父亲要要管理公司,做他的接班人。
后来,后来是什么时候?”
顾爷爷想了想,又继续::“是第三天还是第五天?我记得我被父亲弄到公司好几天没有出来,为了让父母接纳她,我在听父亲的话好好表现,表现了几天后,我去找她,邻居她家搬家了,我到处找她,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通讯,我怕我失去她,开始疯狂的打听……”
又过了好几天,我无意翻到一份旧报纸,一辆去往别处的汽车在山路里出了事故,车上载着四十多位人部遇难,还发了几张图片,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色照片也没有那么清晰是,可我在照片里无意看见了我送给她的那套衣服是……
是的,她家居家搬迁,她们一家死在了搬迁的路上……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父母知道了我和她的事儿,我父母就去找她麻烦,她勾引我,逼着他们离开……”
夏浮澄发现自己的脸颊湿了。
“浮澄,爷爷一辈子就爱过女人……可是很遗憾。爷爷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不要退缩,你和南的事儿,爷爷会为你们做主,至于你妈妈那边,就看南的努力了。你们俩,一定不要有遗憾啊!”
在回去的路上,顾爷爷没有像昨天那天凯凯而谈,而是一路沉默,下车的时候,夏浮澄看见顾爷爷的眼眶还是很红。
几天后,夏浮澄从顾晋南的口中得知,他现在建设的新城区,就是爷爷初恋家居住的旧址,那里曾经是青城的郊区,后来青城改建了一些,但还是很古老,现在,顾晋南要把那一带打造成青城的一片新天地。
顾晋南还要紧紧抓住她的手,此生都不会分开。
顾爷爷回去的那天,夏浮澄和顾晋南一起去送爷爷,顾爷爷看上去心情不错,夏浮澄不由得心里放心不少。
夏浮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意外的是客厅里有人,原猜到的是夏云飞该来了,夏云飞和母亲生了好几天气了,也该消了,可是,来的人不是夏云飞,而是窦敏这个不速之客。
夏浮澄一进门,窦敏就笑眯眯的迎上来,“哎呀浮澄回来了,你可是回来了,阿姨都等你半天了。”
夏浮澄垂眸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窦敏的手,记忆中,这是窦敏第一次和她“亲密接触。”
窦敏许是看出了夏浮澄的眼神,拍了拍夏浮澄的衣袖,实际是用手感觉一下夏浮澄衣服的面料,笑呵呵的:“浮澄发的出落的漂亮了,这身材也好,这些年阿姨忙着帮助你爸爸打理公司,都没有好好来看看你们。”
夏浮澄依旧不知道窦敏想干什么,她往客厅里看去,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
“大姐呀,现在建忠的生意做的来大,也稳定了,”窦敏还是亲密的拉着夏浮澄的手往沙发那边走,就像主人一样拉着夏浮澄坐下来,还招呼夏浮澄喝水,“浮澄,这是你妈妈刚给安阳市倒的水,还热的,阿姨不渴,你渴了吧?刚从外面回来,来喝点儿。“
夏浮澄接住水杯,实话,窦敏来她们家,她连一杯水都觉得不乐意给窦敏。
窦敏继续接着刚才的话对夏浮澄母女:“建忠现在生意做这么大,每天忙着各种应酬,连我们在一个家里住着都很少上见到他,所以大姐你千万别怪他这些年忽略了你和浮澄。”
夏浮澄静静的听着,心里一直在想窦敏今天这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
张莉笑了笑,笑容寡淡,“我和他早就离婚了,什么关系都没有,谈什么怪不怪?”
“呵呵,大姐,瞧你的。”窦敏脸上有些尴尬,她的有些模糊,话里的意思让人听着不知道是啥意思。
“大姐,我今天来呢,是想请你们母女到夏家去吃顿饭,这么多年了,浮澄还回过几次家,你还一次都没回过去呢。”
回这个词让夏浮澄和母亲都觉得十分恶心,夏浮澄嘴上没,但心里已经铁定的拒绝了,夏家,她从来没有想过再去一次,那里的每一个人她都讨厌,最讨厌的就是夏云飞。
想到夏云飞,夏浮澄突然心里想,是不是夏云飞闯了什么祸,窦敏来找母亲了?!这样想着,夏浮澄的心里紧张起来。这些年里,她和夏云飞唯一有相同的地就是关乎到母亲时两个会一起紧张着急。
张莉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点儿颜色,“那已经不是我们的家。”
“……”窦敏嘴角蠕动了几下,手一摆,“呵呵”一笑,一个热情的场景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又和张莉热乎乎的:“大姐,虽然你和建忠离婚了,可孩子们不是还牵着你和夏家的吗?”
张莉没话。
窦敏又接着道:“你也知道,云飞这些年在夏家过的什么生活,你这是……”窦敏环顾了一圈屋里,“大姐你这里也是云飞孝敬你的吧?话回来,云飞还是个孩子,他哪来的钱?还不是夏家的?”
张莉平淡的脸上有些怒色。
夏浮澄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所以啊,大姐,你和浮澄怎么能和夏家没关系呢?”
“你是什么意思?”张莉:“这房子你想要?”
“哎呀大姐!”张莉站起来一屁股又坐在张莉身边,拉住张莉的手:“你这是什么话?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能做那种事情吗?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是一家人,即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骨呢,何况还没把骨头打断,再了你上次在医院的那番话我回去想了想,其实你讲的是对的,云飞是夏家的儿子,夏家的儿子就该过阔少爷的生活,造腾几个钱才有个性。呵呵。”
张莉自己笑了一阵,夏浮澄和母亲也不理她,窦敏又:“明天中午,我好好做一桌菜,大姐你带着浮澄来家,我们好好聚聚。我也让建忠早点儿回家来。”
“我明天有事,”张莉看了看夏浮澄,“让浮澄去吧。”
夏浮澄没想到母亲这样,睁大眼睛看着母亲。
“好吧,那就让浮澄来,让浮澄和妍儿姐妹俩个好好聚聚。”窦敏着拿出手机来问夏浮澄,“浮澄把你手机号给阿姨,阿姨明天给你打电话。”
夏浮澄不愿意给窦敏自己的手机号,可窦敏要了,又没理由拒绝,她看向母亲,向母亲求救。
张莉:“浮澄答应明天去就会去,你不用给她打电话。”
窦敏顿了一下,又笑着:“哎呀大姐,我和浮澄要个电话,以后少不了联系,放心吧,我不会把浮澄的号码随便出去的。”
窦敏这样一,夏浮澄和母亲张莉更加不想给窦敏电话号码了,张莉:“让云飞给浮澄打电话吧。云飞有浮澄的电话。”
张莉讨了个没趣,装起手机来,站起来要走上,“但愿我能找得到云飞吧,那我走了大姐,”
在出门的时候,窦敏还再三嘱咐夏浮澄明天一定要来。
送走张莉,夏浮澄迫不及待的问母亲,“妈,窦敏来干嘛呢是?”
“谁知道她发哪股子疯病。”张莉将水杯的水到了拿进去洗,窦敏虽然没喝,可用手端过都觉得恶心。
夏浮澄跟上母亲去了厨房,“那您干嘛答应她让我明天去夏家吃午饭啊?谁稀罕她家的饭?还是妈妈做的好吃。”
“妈知道,妈也不稀罕她家的饭,但是,她好不容易允许你和你爸有相处的机会了,你就去当是看看你爸爸吧。”
夏浮澄微微低下头,心里嘀咕:那个爸爸也早就不要她了。
“浮澄,我知道你还气你爸爸呢,可是,没有他,也没有你,”张莉道这里,又:“当初,是他同意我把你带回来的,若不是他,妈也不会把你带回来。”
夏浮澄还是低着头。
张莉拉住夏浮澄的手,语重心长的:“浮澄,要记住你爸爸,当初还是疼过你的。”
“……”夏浮澄最终点点头,她:“嗯,我会永远记住的,您和爸爸,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张莉微微颤抖了一下。
“妈,您怎么了?”
“哦,没事,妈,妈突然想起窦敏,有些生气。”
夏浮澄看见母亲有些异样,但没有怀疑母亲的话。
张莉拉着夏浮澄的手:“妈知道,你不敢去夏家,是怕你哥,明天妈给他打电话,好好安顿一下他,你放心去吧,他不会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