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窦敏被打懵了,她完没想到夏云飞会打她,而且出手这么快。
就连夏浮澄和夏妍都被吓懵了。
“这是什么地你忘了?你敢到这里撒野,你信不信我让你连人带魂都出不去是!”夏云飞的声线就像锋利的刀一般阴森森的。
窦敏是真的害怕了,夏云飞从来就是个不要命的种。
窦敏感觉自己嘴里一股血腥的味道,她松开捂着半边脸的手,就有液体从嘴角流出来,她用手指一擦,手指上便看见了血,一下子,窦敏不止觉得嘴疼,血液都往头顶涌了。
“夏云飞!”窦敏气的颤抖,朝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怒声呵斥道:“你们是死人吗?我让你们来是让你们来看我挨打的?!还不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野种!”
窦敏“野种”两个字一落口,就被夏云飞扇了一巴掌。
“你再一遍我是野种,我听听。”
夏云飞的这一巴掌不止快,而且更狠,看的出夏云飞内心多抵触这两个字。
窦敏被扇的差点儿跌倒,被夏妍和几个保镖扶住了,夏妍吓得大气不敢喘,看见自己的母亲挨打,她刚瞪过眼去,就被夏云飞的阴鸷吓的低下头。再不敢为母亲出头。
窦敏咬着牙齿蠕动了好几下嘴角,她对几个保镖再次大声怒斥道:“你们怕她做什么!怕给我打死这个野种!啊!”
窦敏的话音刚落,就被夏云飞一脚踹飞,几个保镖都连带的退了好几步,夏妍也差点儿跌倒。
几个保镖虽然是夏家的保镖,可是夏云飞也是夏家的少爷,而且夏建忠对夏云飞还是很疼爱的,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不敢对夏云飞动手。
夏云飞冷笑一声,继而十分阴冷的:“今天谁敢在这儿动手,我让谁和你一样,脸魂魄都出不去!”
“你们!你们……”窦敏被夏妍扶起来,气的头顶冒烟了都,她撸了撸有些蓬乱的头发指着夏云飞骂道:“我,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滚出去!”一直没话的夏浮澄突然冲着窦敏大吼一声,她用恶狠狠的眼眸瞪着窦敏,“你能得好死吗?如果那样,我看老天都瞎眼了。”
“死丫头!你也敢骂我!妍儿替妈狠狠教训这个死丫头!”
窦敏推了一把夏妍,夏妍站在夏浮澄的面前,抬手就要打夏浮澄,可刚抬起的手就被夏云飞抓住。
夏云飞手上一用力,夏妍的手腕疼的就像要断了一样,身子都直不起来,从没受过苦的夏妍一点儿疼痛都受不了,连连哭着喊道:“疼,疼死了,快放开我……”
夏云飞眼底颜色变了,凌厉的眸就在夏妍哭着喊疼那一刻他松开了手,虽然不疼爱夏妍这个妹妹,可是毕竟从一起长大,虽然他一直玩世不恭,可是在他心里,夏云飞还是将夏妍当做亲妹妹的。
将夏妍扔出去,夏云飞对窦敏冷酷的:“浮澄让你们滚出去,快点儿滚出去。”
“夏云飞,你根不是夏家的儿子,你凭什么拿夏家那么多钱!把那些车钥匙给我!”
夏云飞一个刚才因为夏妍喊疼变得柔软一些的眼底一下子又变得狠毒了,他抬起手指着窦敏刚要开口骂窦敏,夏浮澄一手搭在夏云飞的手臂上,将夏云飞的手臂摁下来,她:“还给他们!”
夏云飞甩开夏浮澄的手,气呼呼的:“你别以为她这个蛇蝎女人会让你进夏家的门!你更比以为我把那些车还给她,她回给你!”
夏浮澄当然知道夏云飞是在为她争取那些钱财,她苦笑一声:“我宁愿用那些身外物换取这里片刻的安宁。”
“……”夏云飞一顿。第一次没有话,第一次没有骂人。
窦敏眼底狡黠的一转,对夏云飞:“车钥匙在哪儿?”
夏云飞转眸看着窦敏,“我过,你没命拿我夏云飞的西!”
“切,夏云飞,你夏云飞,你是姓夏吗?你爹妈是什么西你都不知道呢!”
“咯咯”的声音从夏云飞的拳头中发出来,窦敏吓得后退一步,对几个保镖:“给我把这个他打死!”
“打死谁?”
门口一个声音传来,窦敏和夏妍回头看去。
夏浮澄和夏云飞往门口看去。
夏建忠被管家扶着走进来,看了一眼夏浮澄,又看了一眼夏云飞,目光复杂交替,眉心的结快比鼻子都高了。
最后,夏建忠将目光落在窦敏母女身上,他眼底尽显失望,他:“敏,这就是你的原模样吗?还有妍儿,你,你太让爸爸失望了。”
夏妍蠕动了几下嘴角,理直气壮的:“他都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了,您还护着他?”
“咳咳。”夏妍仿佛戳到夏建忠的疼处,他咳嗽起来。
管家连忙拍着夏建忠的后背给夏建忠顺气。
“妍儿的没什么错,”窦敏对夏建忠:“你养育了二十五年的逆子,将他宠到了天上,可最后却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还护着他干嘛?”
“咳咳。”夏建忠咳嗽的更厉害。
“夫人,你少一句吧。”管家看不下去了,对窦敏:“不管少爷是不是老爷亲生的,可他当了老爷二十五年的儿子,在老爷心里,他就是老爷的亲生儿子。”
“你算什么西也敢插嘴!”窦敏瞪着管家,“他要是能把不是他的根刚自己的亲生,当年就不会不要浮澄了。呵呵,”道这里,窦敏笑了起来,“夏建忠,你看看你多讽刺,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最终还是骗你最惨,而我,”
窦敏着抹了抹眼泪,“我为你就差鞠躬尽瘁了,你呢?把我给你生的儿子送到国外不让待在你的身边,你疼的儿子,最后却是在为别人做嫁衣!你真是活该!”
“把她带回去!”夏建忠一声,几个保镖动手将窦敏和夏妍带走了。
房间里很明明还有四个人,却一下子安静下来。
管家对夏建忠:“老爷,我在外面等你。”管家完出去将门关上了。
夏云飞一屁股坐是沙发上,也不看夏建忠,“你也是来和我算账的?这账可算不清楚了。这些年我挥霍掉夏家的财产以及数不胜数了。”
夏建忠看着夏云飞,“你还知道你挥霍掉的财产数不胜数?”
夏云飞不知声。
夏建忠环顾了一圈房子,这间房里,二十几年他好像都不曾来过。
夏建忠最后将目光落在夏浮澄的脸上,浮澄却底下了头。他:“浮澄,我可以进你妈妈的房间看看吗?”
夏浮澄蠕动了好几下嘴角,她始终没话,却将身子让开了。
夏建忠眼底有了欣慰,他指着张莉生前的卧室问夏浮澄,“是这间?”
“嗯。”夏浮澄点点头。
夏建忠刚抬步,夏云飞:“她都走了,你别怪她的!你自己也有责任!要不是你一直想要男孩儿,又要娶老婆,我妈也不会把我顶替到你们夏家去,她也是在保护浮澄。”
夏建忠停下刚迈开一步的脚步,看着夏云飞,“你还气她气的少!?你还教训我!”
“……”夏云飞扭了扭头,将头骄傲的偏过一边去了。
夏建忠再次抬步,走进张莉生前的卧室,夏浮澄想跟上的,但最终停在了原地。
夏建忠推门进了张莉的房间里,房间里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张莉和夏云飞,夏浮澄合影的相片,相片应该是几年几年前照的,夏云飞骄傲的脸上还似乎留有稚气,那个时候的夏云飞是他最淘气的时候,夏建忠想起夏云飞那个时候气人的事儿来,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
心里话,他的心里最是偏爱夏云飞。
相片上的张莉笑的那么温柔,慈母非她莫属,的确,张莉对待夏云飞和夏浮澄,做足了母亲该有的模样,似乎对谁都没有偏心过。
夏浮澄紧挨着张莉,笑的有些胆怯,夏建忠嘴角的微笑抹平了,他印象里夏浮澄好像总是这样胆怯的,但又似乎,夏浮澄好像都不在他的印象里。
这些年,他根没有关心过夏浮澄。
他根没有把夏浮澄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
这就是张莉当年的选择,张莉就是怕他不疼爱夏浮澄,就是怕夏浮澄在夏家受欺负,才选择把夏云飞换到夏家的。
不知不觉,夏建忠的眼角流下眼泪来,他抹了眼泪,转身走出张莉的房间,夏云飞还坐在沙发上。夏浮澄还站在原地。
夏建忠走过来,看着夏云飞,坐在了夏云飞的对面,“顾晋南还没有找到吗?”
夏云飞厌烦的扭头,“要是找到他,我还能坐在这里?”
“……”夏建忠蠕动了一下嘴角,又看向夏浮澄,“浮澄,顾晋南在来找你妈妈时和你了什么?”
夏浮澄看了一眼夏建忠,脑子里都是顾晋南来找她妈妈时和她电话里的话。
“他能什么?总不会告诉浮澄,他要来杀我妈!”
夏建忠瞪了一眼夏云飞,“那也不能怀疑是顾晋南杀的人。”
“难道是你?”
夏云飞一句话将夏建忠差点儿气的七窍流血。
最终,夏建忠还是消气了,仿佛是这些年被夏云飞气惯了一般,也仿佛他都对夏云飞气他的话绝缘了。
他又:“你妈妈的事儿我来处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不劳你费神,我妈的事儿我会处理。”夏云飞又怼回去了。
夏建忠再瞪着夏云飞:“你有几斤几两?”
“我有几斤几两你别管!反正我不是你的儿子了!”夏云飞转过身,架起二郎腿,“她活着的时候您也没管过她,现在她不在了,您假惺惺的做什么?给谁看呢?”
夏建忠不理会夏云飞,他又换了个:“你那些车,还是你的,你,还是我夏建忠的儿子!”
夏云飞翘着的腿动了一下。
夏建忠看向夏浮澄,站起来走到夏浮澄的身边:“这些年……对不起你了。”
夏建忠的眼眶湿了,夏浮澄的眼眶一下子就模糊了。
夏建忠擦了擦眼角,“还好……你妈妈她……让你保留了我的姓,浮澄……夏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爸爸都在。”
夏建忠走了,夏浮澄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夏建忠已经走了。
夏云飞站起来要走,回头看见夏浮惨白的脸,他:“你成年了吧?”
夏浮澄抬眸看向夏云飞,似乎有点儿不明白他的话。
“成年就自己照顾自己的!”夏云飞突然拔高声音喊夏浮澄,“妈让我照顾你,我没时间把你当孩儿一样照顾!”
“啪”的一声关门声后,房间里就剩下夏浮澄一个人了。
空荡荡的房间,夏浮澄听见母亲在身后叫她:“浮澄。”
她连忙转头就看见母亲在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看着她,她笑了起来,忙跑过去,“妈,你没死?!”
然而妈妈消失了。
夏浮澄站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转头,似乎又看见妈妈在每个角落里朝她笑,对她讲话,她哭着:“妈,是顾晋南杀了您吗?您告诉我?妈……”
夏浮澄被一阵电话吵醒,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她揉着发胀的头坐起来,拿起手机来一看,是何颂的,她接了起来,“喂,何总?”
“浮澄,你还好吗?”何颂一开口,夏浮澄才想起楼筱筝来,她发现她好像好几天没见到楼筱筝了,楼筱筝对她如同亲姐妹,对母亲,楼筱筝也是十分的关心,可是母亲去世,整个过程,夏浮澄才想起来,她都没有见过楼筱筝。
夏浮澄没有回答何颂的话,她急着问何颂,“何总,筱筝呢?筱筝还好吗?”
“她很好。”何颂的话穿过无线电从电话里传过来:“她有点儿感冒,让我给你一声……”
“感冒?”夏浮澄心里念了一遍,下面何颂的什么她没听见,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别感冒了,依照楼筱筝的性格,就是天塌了她也会过来陪她的!
而且,楼妈妈和她妈妈是朋友,她妈妈都出殡了,楼妈妈也没来看一眼。
“筱筝出什么事儿了?”夏浮澄平淡而坚定的话问何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