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一生没娶老婆,去年有两个男人带着昏迷的筱雅来他家,是给他做老婆,他乐得不得了。他都6岁了,以为就要绝后,谁知竟能老来得妻。这也就算了,筱雅如今都有四个月身孕了,六十多岁要当爸的他更是把筱雅视如命根子。此时见筱雅举着石头就要砸肚子,哪还敢动?心里再气也得先忍耐下来,伤着孩子可就不好了。
“先住手,她要是真伤着肚子就不好了!”老汉头一个扔掉木棍挡在筱雅和少祺身前。
“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护着她,以我看,这个一定是她的情人,指不定肚子的种是不是你的!”
“是啊,我建议拉去浸猪笼!”
“闭嘴!是不是我的种我会不知道吗!先把他们关起来再吧!”老汉怒斥道。
既然他都这么了,大家伙还能什么?也只得暂时先将二人分别关押。
“你那两个逃走的会不会搬救兵来?”人群里有人低声议论着。
“这个很难,我看咱们村里头啊,要变天了!”另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仰头道。
“明辉,你他们会不会把少祺打死?”美凤一路被明辉拉着跑着,好不容易来到车子旁边,见后面没人追来,两人均是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不会的!”明辉擦擦额上的汗,待气稍稍顺着,忙扶着车子站起来,道:“有筱雅护着少祺,我想暂时不会有危险的,我们快去当地派出所叫警察过来帮忙!”
所青谭洞偏僻,那这个江钱镇起码比青谭洞要偏僻两倍不止。除了‘偏僻,明辉和美凤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尽管在镇上,路还是黄沙弥漫的黄泥路,周边的店没几家,摆摊做生意的更是屈指可数。就连店家也耷拉着脑袋坐在柜台里,外面的白布随风飘荡,用红水笔写着一个大大的‘食字。
两个辗转几次,终于找到了江钱镇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院子里随意停着几辆车和摩托车,门口放着两个大垃圾桶,树上的叶子每一片都沾着厚厚的灰尘。只站在门口就能想象里面的情形,进去一看更是傻了眼。整间派出所的人手加上扫地阿姨的也就二十人,明辉把邬钱庄的情况一,他们嘴上应着好,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明辉二人又急又气,立马拨通了南山市公安局魏局长的电话。
了几句之后,又将电话给派出所所长听。那所长被魏铎训得满头大汗一个屁也不敢放,待魏铎训完,他为难道:“魏局长,不是我们不肯,是人手实在不足啊!啊?您要派一百人过来?”话到这,他忽然吓得手一滑,差点没把话筒摔在地上:“您,您要亲自过来?哦,不不不,我哪敢啊!欢迎欢迎!”
人口拐卖案可是大事,这也就算了,被人揭发还敢扣人,扣的还是他吴振雄的人!虽然他大可以随便派个人带队过来解决,可再怎么将来吴振雄极有可能成为他的亲家,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更何况,举报的可是他女婿和齐俊生的女儿,这事要是没办好上了新闻,他将来老脸要往哪儿放?
挂断电话之后,派出所的钱所长立马对明辉二人毕恭毕敬的,简直恨不得将他们当成祖宗供着。他弯着腰堆着笑脸,又是自责又是讨好的:
“齐姐,董事长,真的不是我不帮啊!你们也知道,那班人素质低~”
“你刚刚不是不相信我们的身份吗?怎么如今一口一句叫的那么好听,你都不脸红的吗!”美凤挖苦道。
钱所长不敢恼怒,忙:“我哪敢不信啊,只是~只是能力不足而已。”
“既然能力不足,我看换个人来做这个位置好了!”明辉是这样,可他哪有这个权利,不过吓吓他而已。
钱所长一听这话还真信了,就差没吓得尿裤子。
“董事长,请您高抬贵手啊!还请您在魏局长面前替在下美言几句,我一定感激不尽!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我绝不推辞!”
明辉二人来就烦心,加上他在旁边跟着苍蝇似的嗡嗡叫个不停,美凤十分不耐烦,问道:“魏局长有没有大概什么时候到?”
“最快也得下午两点吧!”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美凤下了逐客令,明辉则无奈地摇摇头,道:“这种人当官,真是百姓的灾难,也难怪这里会这么落后,人的素质会这么低了,还想我好话,哼!”
美凤没接话,两人在会议室里急的坐立难安,一面担心着少祺和筱雅,一面祈祷魏铎快点到来。午饭时分,钱所长亲自送来丰盛的酒肉饭菜招待他们,两人均是连看也不看一眼。
“老大,那两个什么来头,您怎么这么怕他们!”
“你懂什么!”钱所长一挥手,直接把他帽子都打歪了。又将他拉到一边,道:“那里面坐着的是博盛的董事长明辉和齐俊生的女儿,这也就算了,顶多也就有两个钱嘛!可他们一通电话,就把南山市总局的魏局长请来了,面子多大你知道嘛!”完又补充道:“你赶紧叫他们,把所里上上下下整理一番,省的等会魏局长来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明辉,”美凤突然道:“我看我们在这干等也不是办法,不如让那个钱所长先带人进村,保下少祺的安吧!”
“我看难。”明辉摇头道:“你看他们一个两个怕事的样子,再加上那些村民们都没什么化,没化就不懂法律,不懂法律就不惧怕,所以去了也不一定管用。如今我们只能默默祈祷了!”
下午两点十分的时候,魏局长带着十辆车队浩浩荡荡地来到江钱镇。他不下车,也不多看钱所长一眼,招呼明辉美凤上车后也不搭理他,径自朝邬钱庄出发。钱所长一个劲的巴结讨好却得了冷脸,无奈人家是南山市的总局长,他再不满也不敢,只得灰溜溜的开车跟在后面。
“现在里面是怎么个情形?”魏铎问。
美凤将筱雅的近况和村民们的态度一,魏铎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筱雅担心的不得了,无奈自己被锁在房里无法出去看少祺,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伤要不要紧。
老汉端着饭菜开门进来,筱雅恶心地瞟了他一眼,在一旁坐下不搭理他。他放下饭菜,讨好地走到她面前请她过去吃饭,见筱雅无动于衷,难过的老泪纵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她仍是不看他一眼,她恨极了眼前这个男人,也恨极了这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当初被杨大海抓走后就被带来这里,这老头看中她的美色,竟趁她还没醒来强奸她。她醒来之后苦苦哀求他放过自己,他都被视若无睹,向村民们求救,他们更是置身事外,甚至还用一种看笑话的神情对着她。她被关了很久,一直到前阵子怀孕,这老头才愿意放她出去走走。虽然出不了村子,不过好在不用一直被关在黑屋了。
他又矮又瘦,脾气不好,人也长得难看,还很好酒,没喝酒的时候还好,一喝上头就要打她蹂躏她。好几次她都想死,可一想到父母和少祺,她就又咬牙忍耐下来。就算要死,也得见少祺最后一面再死!
听村里来了医疗团队义诊,那天傍晚她就偷偷跑去看看,想找机会求救,谁知正好撞见那人在偷窥美凤,后来美凤喊来了人她也就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美凤竟真的会把少祺带来,这是老天爷在救她,这次,她就是死也要和少祺死在一起。
她坐在床上,身旁放着一个针线篓子,目光一竣,立刻心生一计。
老汉不会普通话,她也不会将当地言,两人日常交流大多用动作来比喻。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再指了指嘴巴,示意他端过来给她吃。老汉见她终于肯吃西,也没多想,忙向桌子向走去。
他转身之际,筱雅快速拿起剪刀冲到他身后,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用剪刀顶着他的脖子。
“啊!”
“别叫!带我去找少祺,不然我就杀了你!”她这一生都没这么狠过,但为了少祺,她豁出去了。大不了就和这老不死的同归于尽,只要少祺能平安。
老汉就是再听不懂普通话此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他吓得脚都软了,生怕筱雅会一个不心真的扎死他。
少祺被关在邬家祠堂,有专门的人把守。众人见筱雅挟持了老汉,纷纷气的在那里大骂粗口,还有几个更是拿起了木棍,但并无一人敢上来。
筱雅神贯注的看着他们,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她就杀了这老不死的!反正也见了少祺最后一面,她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筱雅,请你冷静点!”这时候邬正南也来了,筱雅不理会他,见死不救的人当中他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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