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悄悄将美凤拉到没人的地。吞吞吐吐地道:“我~刚才想了很久,终于想起在哪见过她了。那天我正巧从1楼下楼替病人拿体检报告,她在11楼进的电梯,因为长得实在很漂亮,身材又好,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现在想起来,她那时神情有些慌张,目光闪烁,头压得低低的,让我觉得很奇怪,印象也特别深刻。因为就是那天,我听你朋友流产了,我也得了急性阑尾炎,做完手术后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渐渐地就把这事给忘了。刚刚见你们认识,又看你对她的态度,我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你的意思是,她和我朋友流产有关系?”
梨摇头:“医院的监控能保留三年,不如你去调出来看看。”梨建议道:“11楼的病房都是独立的,不像其他楼层,进出人员那么乱,那里摄像头又多,应该很好查。”
“我知道了,谢谢你。”
送走梨,美凤急的在大树下踱来踱去,恨不得马上去医院调监控。只是,自己这么贸贸然去他们定然是不肯调的,如果是警察去,那结果又会不一样。
她看向明辉,心想,明辉认识的人这么多,其中应该也有警察吧?况且,这事和佳瑜有关,他不会不管的。
婚后的几天是忙碌的,在美凤强烈的要求下,晋鹏、轶琴都搬进了齐俊生送给她的房子里。来两人什么也不愿意去,毕竟这是齐俊生给他们准备的婚房,但美凤了,人多才热闹,一人住一个地,她怎么孝敬公婆?
夫妇俩欣慰不已,却还是不太答允,美凤又道:“你们不搬过来,将来我要是生孩子了,谁来帮我坐月子?下班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多没意思,要见你们还得两头跑,想想就累得慌!”
夫妇俩只好应允,只明辉喜好安静,便独自留了下来。
就这样,这件事一直拖到了清明节后,齐俊生带着妻儿搬去了澳大利亚。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美凤手里紧紧箍着手提包的袋子,坐在明辉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只知道,不管楚玲当天有没有进入佳瑜的病房,佳瑜流产始终都和她脱不了干系,这个仇,不能不报。
“你什么?佳瑜流产当天,有人见到楚玲出入她的病房?”
明辉的震惊和震怒在意料之中,她忙站起身,压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道:“这事还不十分明确,也不好确定。只是,楚玲这个人,是万万留不得的。”到最后几个字,她压低了声音。
明辉何尝不明白,道:“收拾她只是时间问题,这阵子一直在忙,先是明杰的公司,再是少祺和我的分公司,然后是你的婚礼。我立即叫人去医院查,我和你一起去,我要亲眼看看,这个贱人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他紧握着的拳头,重重砸在红木茶几上。
“你好,我们是警察。”两名警察来到监控室,一一亮出证件,监控室里四五个人纷纷站起身相迎。这年头,最吃香的职业就是法官、律师和警察了,走到哪都没人敢不给面子。
明辉和美凤紧跟在后面,其中一名警察对监控室长道:“我们奉命来办一件案子,请你们调出185年月4日住院部11楼的所有监控。”
“请问是新历还是农历啊!”监控室长笑的像汉奸一样。
“新历。”警察淡淡道。
“是是是,我马上叫他们调。好在你们来得及时,过几个月那些信息就自动消除了!”
他还想唠叨,警察见他已调出监控,忙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他和同事则坐在门边,美凤和明辉坐在电脑前。
“佳瑜住的是1号,刚好门口正对面就是摄像头。她是下午流产的,我们把时间调到她出事的前两个时。”刚才他们在弄的时候美凤在一旁偷偷了,其实也不难,此刻她完能自己随意调换时间。
185年月4日中午1点58分,淑敏拿着手提包,耷拉着脑袋往电梯走去,看样子是要给佳瑜买西吃。那时不是护士值班查房的时间,又正值午休,走廊里没一人走动。她才进电梯门,就有一女子从楼梯口走进来,走到佳瑜房门口,悄悄往里面看了看,然后昂首挺胸的大步跨进去,看身形,不是楚玲又是谁?
明辉皱着眉,双拳握的咔咔响。
分钟后,她神色慌张的从里面退出来,正好电梯来,她快步走进去,里面还站着一个护士。按梨的法,那里面站着的护士应该就是她人。
又过了十分钟,淑敏提着一碗汤回来,才打开房间,忽的将手里的西一摔,不要命的大喊大叫着,值班的护士听到她的呼喊,纷纷跑过来查看,紧接着就是佳瑜被推出病房的画面。
“一定是那贱人!一定是她对佳瑜动手了!”
“就算没动手,也肯定好一番言语奚落她!”美凤回想一会儿,又道:“后来,我进去收拾西,见装着你们的西的木盒掉在地上,替佳瑜换衣服的时候,她肚皮上有一块破皮,很,就像指甲盖一样。我问她伤是哪来的,她怎么也不肯。想来应该是~很有可能是她肚子撞在了木盒的尖角上,我想她是绝不会自己去撞的,这一切实在太可疑了!我想~当时她以为楚玲怀的是你的孩子,怕你难做,所以~”
美凤不再往下,她怕自己再多一个字,明辉就会盛怒之下把电脑砸了。
去年年尾,楚玲刚将杨家大宅脱手贩卖的前一天,忽然收到一封神秘的匿名信,信中提醒道,明辉不会放过她,让她心行事,最好找颗可以依附的大树。
她不知道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明辉不会放过她的事实。
大树,一时间上哪去寻找大树?
于是她卖掉房子,带着孩子一直暂住在南山市的市郊。趁着51劳动节楚云回来,常年在家守着孩子的她,终于可以难得的放松一下,于是便去了酒吧。就这样偶遇了浩哥,两人上床,同居。
那时水牛还在,见楚玲和浩哥在一起,心里难受极了,又不敢。楚玲每每见到他也觉得尴尬不已,回想前事,如鱼骨卡喉,令她想吐又吐不出。
那晚,趁着浩哥回家陪老婆过生日的空档,她单独把水牛叫到阳明山顶,是叙旧。话间趁他不注意,双手一用力将他推下悬崖。下面是石壁,许久后才隐隐听到水牛落底的声音,从这么高摔下去,他必死无疑,尸体过了有半个月才被人发现,当时早已恶臭连连了。这是她亲手杀死的第二个人,当然,杨家那三个没算进去。
她承认自己是个狠心的女人,可是,她有的选择吗?没有,命运似乎从没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她要活着,为天瑞,为楚云。所以,她只能狠心。
有了钱就能请保姆,有保姆就不必自己带孩子。浩哥的好处就是,从不嫌弃她带着两个拖油瓶。孩子有人带,她就能出来鬼混,出来放松。当然,她不敢乱来。即使浩哥没给她名分,三不五时的来她那里走走,可她还是得为他守着身子。这就是男女之别。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不行,就像浩哥的老婆。浩哥在外面的风流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又如何?赶得走一个,赶不走千千万万个,所以她也看开了,每个月有钱回来就行,有事的时候能见到人就行。
昏暗的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劲爆的的士高不断响起。有的在尖叫的跳舞,有的拥抱着坐在沙发上交头接耳,男人的手上在女人身上乱摸着,女人则娇笑着假意拒绝。人蛇混杂,音乐声震耳欲聋。
她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着酒,忽然有些顾影自怜起来。
为什么,别人就可以痛痛快快嫁给喜欢的人,风风光光的出嫁,而她,从宗宝到明辉乃至浩哥,过的一直是不见天日不受人待见的苦日子?从前她深爱着明辉,等幡然醒悟想和宗宝好好过日子时,宗宝却死了,而且他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老天爷真的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玲姐,你喝醉了,别喝了吧!”浩哥是这间酒吧的常客,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浩哥的老婆。面上对她很尊敬,背地里都在笑话她,甚至有下流一点的,直接幻想和她上床的姿势,只是碍于浩哥,没人敢出来而已。
“别管我!”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又两杯威士忌下肚,心情非但没有好些,反而更难受。
胃里一阵翻滚,她捂着嘴急急忙忙的跑进厕所,才进门,就抱着洗手台哇哇直吐不停。良久,有人从一旁递来一张纸。
“谢谢。”她接过擦干净嘴,抬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她张大嘴,‘啊字还没出口,就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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