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南山市,才坐定没聊几句,光远便问道:“总裁,明辉怎么样了?”他其实是想问,佳瑜人在哪里?怎么没看见她?他语气平缓,极力在掩饰内心的焦急。
“听佳瑜还在昏迷。”吴振雄就是不,等他自己开口问。
“哦,那佳瑜~是在那边照顾着吗?”光远还是没忍住。
“没有,她去找她姐姐,一起回去看她父母了。”
“哦,那,那等下午的事处理好,我再去看看明辉吧。”光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吴振雄点点头,对欣岚道:“这阵子外面乱,你别出去乱走,有什么需要的,叫下人买回来就行了。还有就是,暂时别和大中往来了,等我先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再,免得节外生枝。”
“我知道了,爸。”
“嗯,那你先回房吧,我和光远还有点事要谈。”
欣岚才上楼,郭捷和萧远腾就来了。佣人呈上茶之后,吴家客厅只剩下他们四人。
“下午的事,你们怎么看?”
郭捷和萧远腾对视一眼,轻笑道:“你才是会长,我们只不过是个陪衬的,再了,他们不是动了你的人吗?怎么样还不是你的算?”
吴振雄抿嘴一笑,“一码归一码,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走吧。”
去年重选理事会会长一职,除了吴振雄,萧远腾的票数是最高的,且他在南山市的地位也仅次于吴振雄之下,在外面名声很好,所以这次,也顺带请来了他。
下午两点,在市郊的关公祠内,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彪哥、裘天路、莲姐,以及两帮退休的二路元帅各两名,白纸扇各一名,双的堂口老大俱都到了,关公祠外密密麻麻的围了好几圈热闹,灰头和刀仔被反捆着手押在一边。
进了关公祠,由吴振雄带头,和彪哥、裘天路一起,先是给关二爷上香以示公正,然后才在一旁的长桌边坐下。
吴振雄坐在长桌正中间,郭捷、萧远腾和王光远坐在吴振雄后面,左边坐着孝义帮,右边坐着永信帮。
“在这之前,我要先向吴总裁告罪,也向丧彪赔个不是。”众人一坐定,裘天路就挥手,让人带灰头和刀仔上来,跪在关二爷面前。
吴振雄左右扫视一眼彪哥和裘天路,裘天路面色平静,彪哥脸上手上各有几处伤。
他努嘴轻笑,点燃雪茄烟靠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横在腰间。
“昨晚的事我听了,只是你这话,我就不太明白了。你没管理好手下,向丧彪赔不是就行,怎得连我也要扯在内?”
关于彭少祺和明辉是吴振雄的人,外界知道的人并不多。裘天路之所以知道,还是莲姐早前从楚玲那里打听来的。裘天路也不糊涂,立即解释道:“这次劳烦您回来句公道话,就是信得过您的为人。可这两个不知好歹的,这样作为,外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您有成见呢!其实,谁不知道您老是最公道的。”
丧彪和明辉亲近,明辉和吴振雄亲近,而且吴振雄又是理事会会长,在南山市是黑白通吃的人,他这么,也是在提醒吴振雄不要护短。
“我能当上会长,都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今天既然叫我出面,我当然会为你们想出一个合理,又不伤和气的解决法。”吴振雄面不改色,依旧轻笑着:“既然是手下的人不服管教,那管教好就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自然。”裘天路微微点头,话头抛向彪哥:“丧彪,你怎么处置?”
“我只是很好奇,听,灰头是你最得力的猛将之一,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你会真的不知情?”
裘天路深深地看着丧彪,两分钟后,腾地站起身,来到关二爷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关二爷在上,如果是我裘天路纵容灰头砍丧彪,叫我五雷轰顶,下十八层地狱。”
既然发了毒誓,也没人再议论什么了,彪哥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冲裘天路道:“你上任永信帮也有些年头了,为人处事,我还是知道点的。既然你毫不知情,那就是下属不懂事了。人是你的,你看着办就好。在关二爷面前,谁也不能护短。只是,别闹出人命,让他们记住教训就行了。否则要是再闹去警局,谁脸上都无光。”
裘天路不语,目光一动,立即有人上来给灰头和刀仔松绑。
“老大,救救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啊!”
灰头还没求完,这边只听得咔咔两声,转头看去,两人捂着右手在地上打滚,看这痛苦的神情和刚才的骨头声,想是右手被生生拧断了,还是裘天路亲自的动手。
他拍拍手掌坐会位置上,莲姐依旧端坐着,目光盯着桌面上的茶杯。她什么都没听到,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她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能做到这样面不改色,不用,一定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要知道,那两声惨叫响起的时候,郭捷就不了,就连吴振雄的双眉也忍不住动了动。
“一人拧断了一只胳膊,如果还不够,就再拧断一只。”
彪哥一手掏着耳朵,皱眉道:“拖出去吧,吵死了。”
见灰头和刀仔被拖出去,就明这事了解了,吴振雄不话就表示不追究了。铁算盘清清嗓子,率先开口道:“做生意嘛,只要有钱赚,什么都能做。虽卖禁药是犯法的,可做生意,又有几个是真正安分守己,不混水摸鱼的。在我眼里,只有钱,最有服力。只要不出人命,不通敌卖国,什么生意皆可做。卖禁药又怎样,别南山市有需求,国各地,走到哪儿都有人需要。就好像近视眼镜一样,没近视的人觉得不需要,近视的人却少不了。做买卖,你情我愿,不偷不抢的,你们是不是。”
吴振雄轻轻点头,目光投向彪哥。
“我们孝义帮解散也有些年头了,当初老帮主怎么去世的,我们现在也没追究,秉的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心态,大家好好过日子,各过各的,不是很好吗?你们卖不卖禁药,管我们什么事?我兄弟都了,没去告密,你们就偏偏揪着不放。还砍我。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倒霉的吗?”
“灰头砍你的事,我们老大可是毫不知情的!今天一大早知道了,就把我们揪出来开会,这会儿给你们一个交代了,还想怎么样?”永信帮虎口堂的堂主石磊表示不服,站在门口叉着腰叫嚣,其余几个堂口老大也跟着起哄。被他们一吵,孝义帮的人也不甘示弱的和他们吵起来,仿佛再开吵架大会,比谁的嗓门大一样。
“安静,安静!”吴振雄拍拍桌子。
“有话好好,如果想打架,去外面打!不过我丑话在前面,我和郭董,萧董今天可不是来看你们如何打架的。如果你们自己有一套解决的法,那我们先回去好了。”
场面立时安静了下来,裘天路目光一瞪,永信帮的人就退出了关公祠。彪哥一挥手,孝义帮的人也跟着退了出去,里面只剩下他们十一人。
“光远,你出去看好他们,别又闹腾起来。”吴振雄吩咐道。
“是。”光远退出后,几人继续刚才的话题。“原先,是孝义帮的手下告的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直接的证据?”吴振雄看了看双的带头老大,继续道:
“据我所知,当晚丧彪的两个手下去你们酒吧闹事,还砸了西,但你们并没报警,而是私下解决了。那两人事后的行径,我都叫人调查清楚了,没人进过警察局。我又派人去京剧内部查,并没查到相关的报案信息。”
“如果有人爆料,某地卖禁药,警为了保护线人,是不会公开线人信息的,档案也会秘密放好。再了,又不用自己亲自去,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这是莲姐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她似乎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
吴振雄否认了这一法,“再怎么样都会留下证据的,既然没有,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条子早就盯上你们了,这一切都是巧合,第二,你们之中,有内鬼。”
“内鬼?”裘天路蹙眉,这个他不是没想到,也有查过,但几次调查都毫无结果。
“是的,就是警派去你们身边的卧底,这么一来,你们任何行动都在警的掌控之中,自然不必立案。”
彪哥看着裘天路沉思的神情,想是这个法他是赞同的。做生意都经常会在对手公司安插卧底,警察安排人进黑社会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忍不住讥讽道:
“既然如此,裘先生你~还是先回去清理门户吧,也不必怎么向我们道歉了,大摆一百二十桌宴席就行了!”彪哥挖苦了他几句,起身准备离开。门外的一众古惑仔一直趴在窗口偷听,光远也不理会,只坐在大树下看蚂蚁搬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