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没用,他和佳瑜的事急不得。还得想个万的法子,让她想通,回到他身边才是最紧要的。
“那你路上心点,我让金秘书和你一起去吧!”
“也好,你安心在家等我消息吧!”
从南山市回青谭洞比回翠湖稍微远些,开车最快要三个时。这几年路是宽了不少,但还是不怎么好走。美凤开了一段路,金秘书就要求让他来开。原因是,美凤开的慢,还开不稳。按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天黑也到不了。
金秘书跟着明辉也有五年了,为人较为随和,话时面上总带着笑,给人一种很温暖,很好相处的感觉。美凤和他并不熟,只知道每次明辉交代他的事,他都能办的稳稳当当的。
美凤咧嘴笑道:“我要是睡了,你认得路吗?”
“董事长结婚那会儿我跟着明杰来过一次,所以还记得一点。”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啊!”美凤有点佩服他。
金秘书又笑道:“你和明杰结婚那会儿我也来了。”
“哦,那我怎么没看到你?”
他转过头,露出一个狡洁的笑容,“你的眼里只有明杰,我哪入得了你的法眼。”
美凤哈哈大笑,真想不到看起来斯斯的金秘书,还会出这样一番话来。大家一直都喊他金秘书金秘书的,直到今天,美凤才知道他的名叫金荣轩,今年7岁,和明辉一样大。
“咦,你怎么还纹身啊!”美凤指着他左右虎口处的纹身,“怎么你信耶稣吗?”
金荣轩抬手看来一下,笑道:“是啊,入乡随俗嘛,早年在美国留,那些美国佬就崇拜耶稣。”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过得倒也快。大概四点时分,不远处的山顶上露出了一个村庄。
“等下你可别露馅了啊!”美凤整理好情绪,又叮嘱了他几句。他一手打着向盘,一手比着OK的手势,也收敛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这进入状况的速度,比我还快,简直是戏啊!如果他也进军娱乐圈,那他和张国荣哪个更厉害些?”她眼珠子转了两圈,又想道:肯定是张国荣啦!他可是我的偶像!
到达青潭洞时,时间临近下午四点半。轶琴刚从邻居那里要了菜,这会儿正和佳瑜坐在一起择菜。轶琴一句,她就应一句,神有些泱泱的。轶琴知她思念女儿,又想着明辉,也就没什么,总想着法子逗乐她。
“妈,不好了,您快和我回去吧!”美凤前脚才刚踏进院子的门,就神情急切地冲过来,拉着轶琴的手就要往门外走:“我们快走吧,快回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轶琴见她慌慌张张的,后面还跟着金秘书,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是明辉,他不好了!”
“明辉怎么了?他怎么了?”佳瑜冲过去,紧紧抓着美凤的手腕,比轶琴还要激动。
“孝义帮和永信帮的人打起来,明辉波及其中,中了一枚子弹!”
“啊!”佳瑜吓得倒退一步,差点没晕死过去。美凤意识到自己话重了,目光撇向金秘书。金秘书急忙和轶琴一起“扶住她,安慰道:“陈姐,你先别忧心,董事长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了,相信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佳瑜急得不得了,一马当先的就冲上了车。这几天来,她为了怕轶琴担心,一直把治疗抑郁症的药藏在床底下,此时走的急,只拿了皮包,却忘记拿药了。
三时后,车子驶进了南山市。这一路上,佳瑜的双眼一直盯着窗外,双手紧紧地握住手提包的袋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阵乱想着。一边的轶琴则不住的向天祈祷着,希望明辉能没事。美凤和金秘书什么也没,各自面色凝重。这么一来,也为美凤的慌多添了几分真切。
车子开进市内,在明辉所住的楼下停下。轶琴下车,左看右看,很是不解:“美凤,你不是明辉在医院吗?怎么带我们来这里?”
“妈,您先别急,上楼吧。我要拿点西。”
美凤拉着佳瑜就要上楼,佳瑜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拨开她的手,道:“美凤,你上去拿吧,我先到医院看看。”着就要走,却又被美凤一把拉回来:“你知道哪家医院哪间病房吗?还是先跟我上楼吧。”
回想从今天下午见到美凤之后的种种,佳瑜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明辉真的在医院,那有什么西不能让明杰拿?还非得她走一趟?她明明知道,自己和轶琴阿姨急的不得了。
她心跳的很快很快,快到就要令她窒息。随着电梯慢慢向上,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明辉离她来近。她忽然怯了,忽然想逃了。
“叮咚”
电梯在六楼停下,她一把双开美凤的手就要冲下楼梯,金秘书张开双手拦在前面,柔声劝道:“陈姐,我作为一个外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董事长这些年来对你的思念,我不信你会完没感觉。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那么深深爱着对,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佳瑜语塞,如行尸走肉般的由着美凤把她拉进了门。
一进客厅,里面坐着许多人,见她来,个个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光耀夫妇,佳龙夫妇,叶家三兄弟,邱婷,明真,明玉,志忠,晋鹏。明杰,志明,淑婉,还有~明辉。
她的目光定格在明辉的脸上,两人深深看着对,从一脸的错愕,到泪眼迷蒙,再到潸然泪下。
佳瑜双目泛红,努力忍住泪水,嘴唇微微颤抖。明辉缓缓走上前去,两人隔着一步之遥。
“你~你没受伤?”尽管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但亲眼见到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明辉双眼睁的大大的,连眨也不舍得眨一下,生怕这一切又是一场梦。“如果不骗你,你会主动来见我吗?你一定又要躲着我。”
她轻咬一下唇,狠了狠心,转身就要走。明辉一把将她拉回,指着在座的人,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他们来?”
佳瑜没话,只看着他,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淌。
“因为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怕这一切都头来又会是梦一场。我不要再做梦了,不要再做梦了。”他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哭的像个孩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你别走了好吗?不要再让我做梦了,我不要只在梦里见到你,真的不要!”
二十年的感情,四年的分离,无数夜晚的思念和煎熬,此时都化作泪水。两人抱在一起,均是失声痛哭,在场的人无一不动容。
明杰看的有些心酸,微微侧头去用食指擦着泪。大家都很开心,只他,心里是复杂的。四年后佳瑜回归,竟是连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在她的眼里,只有明辉,永远只有明辉。不过,除了美凤,无人去观察他的心思。美凤微一沉吟,看破,却不破。其他人都围上前去对佳瑜嘘寒问暖,她则拉着轶琴的手走到一旁,抱歉道:“妈,对不起,主意是我出的。想骗佳瑜回来的,却连您也一块儿骗了。”
轶琴回头看了一眼明辉和佳瑜,一手拉着美凤,一手替她挽了挽鬓边的秀发,柔声道:“美凤,你是好孩子,你和佳瑜,都是我的好儿媳。”
“妈~”想到明辉和佳瑜的重逢,她欣慰喜悦。想到明杰,心里又苦又酸,心里一时百感交集。但最终,心酸多过喜悦,她低泣着钻进轶琴的怀里。轶琴也不蠢,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开口安慰两句,又不知道怎么。只长叹一声,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们俩都快四年没见了,一定有很多话要,我们啊,还是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吧!”明玉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惹得佳瑜脸颊绯红,嗔道:“干嘛那么急着走,我们不也很久没见了。”
“哎,这话差了。”明真跟着围上来起哄,道:“我们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你啊,还是好好和明辉叙旧吧。”着,就朝她往明辉身上用力一推。佳瑜毫无防备,直接被她推进了明辉怀里,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四年没见的两人,此时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头靠着头,看着天上的星辰月亮。明辉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握住她的手。他忽然觉得,今晚的月色好美好美,空气也一下变得清晰起来。
“秋霞不在了。”想起秋霞,佳瑜心里好一阵伤感。这么好的女孩子,又孝顺又明理,一生中从没做过一件坏事,也没搬弄过一件是非,怎么就这么没了?老天爷真是不公。“我明天想去祭拜一下她。”
“好,我陪你去。”明辉动也没动的。
她又:“我后天想回翠湖一趟。”
“好,我陪你去。”他又应了下来。
“那你不用打理公司的事吗?”佳瑜坐直身子,歪着脑袋看着他。明辉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重新将她揽进怀里,“公司哪有你重要?往后你去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