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的对话内容,叶欣听见了,猛然间明白云家为什么会败落,而云风却没有被处死的原因了,但只是她的猜测,她得去一趟前世,问问章羽和顾晨去哪了?因为去了几次前世,也在前世生活了几年时间,叶欣一直没看见章羽和顾晨。
叶欣目光看向刘可能,蓦然,她发现刘可能一只手有六个手指。
第六个手指长拇指的侧边,不容易被人发现。
回H市的飞机是在中午时间。
韩彬留在了西北,等候墨斌和叶欣回来,其实是留在西北暗中观察刘氏兄弟。
墨斌提出,让韩彬也要关注章羽,以及顾晨和云风,韩彬也是这样想的。
有关《前世今生》的拍摄,必须等到叶欣从香港回来,才能开拍。
刘家人留在了西北,叶欣和墨斌带着粉回老家。
粉和刘可能在机场分开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把叶欣的心哭得都揪起来了。如果粉和刘可能长期生活在一起,以后还不得把刘可能当成了亲爸爸?以后,刘可能想让粉干什么,粉都会言听计从于他。太可怕了!叶欣心有余悸,害怕极了,以致于上了飞机,坐在座位上,也一直搂着一直在流眼泪,不停抽咽的粉,生怕她被刘可能抢去了。
“大宝贝,不哭了,爸爸给你擦擦鼻涕。”粉把鼻涕哭出来了,墨斌父爱爆棚,抽出纸巾帮粉擦擦,动作轻柔。墨斌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三胞胎,但他必须这样对待粉,因为粉是老婆在意的,爱的。
“谢谢爸爸。”粉破涕而笑,主动把脸伸过去让爸爸擦鼻子。叶欣微笑着,安静地看着父女俩的互动,甜在心里。爸爸的一个动作,就让粉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爸爸,我是大宝贝,三个弟弟是什么宝贝?”粉昂着脸,大眼忽闪忽闪的,问道。
“三个弟弟是男孩子,爸爸从来没有叫他们宝贝,大多叫大子,二子,三子,也有很多时候叫宇,毅,睿。”墨斌摸摸粉的脑袋,眸光柔和地瞧着若有所思的粉,“爸爸以前只叫过你妈妈宝贝,既然妈妈是宝贝,粉当然就是大宝贝了。”
粉撅撅嘴,略有沉思的如黑葡萄一般黑亮的大眼睛,眨眨,瞬间溢出泪光,微微耸耸肩膀,非常抱歉地,“对不起,爸爸,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原来爸爸是这么的爱女生。”
“对不起,大宝贝,爸爸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所以你不知道爸爸爱你,关于这点,你妈妈狠狠地批评了爸爸,爸爸想做个知错就改的好爸爸,所以,今天就向你表达了爸爸一直是爱你的,以后也会爱你。”墨斌微笑着,眸光充满着柔和,用手指擦擦粉脸上的泪水,“不哭,好吗?如果你哭了,妈妈也会哭的。”
粉转头看看早已满眼泪水的叶欣,豆大的眼泪再次滚出眼眶,两个手不安地揪着安带,“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叫刘伯伯爸爸,因为我太想要爸爸抱抱了,对不起。”
孩子是因为渴望爸爸的爱,才会叫刘可能爸爸,叶欣目光看向墨斌,用眼神示意,让他主动抱抱孩子,墨斌反应非常的快,解下安带,把粉抱过来,让她坐在身上。
“大宝贝,想要爸爸妈妈抱抱,你可以大声出来,:妈妈,爸爸,我要抱抱。”墨斌握住粉的手,握在手心里,温柔地。
“嗯嗯。”粉点点脑袋,道,“爸爸,飞机要起飞了,我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回到家里,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好,大宝贝真懂事。”墨斌把粉放回座椅,帮她系好安带。
粉非常的开心,一手放在叶欣的手心里,一手放在墨斌的手心里,依靠在座椅上,飞机起飞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前来接机的是墨南。
“大哥,嫂子。”墨南冲着夫妻俩挥挥手。
“墨南。”叶欣拉着粉跑向墨南,同时对粉,“这是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叔叔好,我是粉。”粉之前见过一次墨南,但她没什么印象了,以为第一次见叔叔,来个自我介绍。
“粉长高了很多。”墨南摸摸她的辫子,弯腰抱起她,目光看向一脸严肃走过来的墨斌,嘴角抽搐一下,“大哥。”
“嗯。”墨斌没给墨南丝毫笑脸,然后走在了前面。
这是怎么了?哥俩吵架了?叶欣心下疑惑,急忙跟上墨斌,观察他的脸色。墨斌凝聚的眸光看向出口,似乎闻到了狗仔队的味道,急忙往一边走去,丢下一句,“老婆,停车场见。”
叶欣才反应过来,墨斌已经走远了。
“嫂子,大哥去哪了?”墨南抱着粉跟上来,问道。
“你大哥发现出口有狗仔队在等着他,绕道走了,让我们去停车场等他。”叶欣笑着。
墨南笑笑,跟着叶欣一起出了出口,果然发现外面有不少鬼鬼祟祟的人。凭着直觉,叶欣觉得是章羽,顾晨,云风透露了墨斌坐这班飞机的信息。
“刚刚,你大哥看见你的时候,好像不大开心,是为什么?你们吵架了吗?”叶欣和墨南非常熟悉,即使这些年没怎么接触,关系一点没疏远,所以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来之后,大哥就跟以前的大哥不一样了,不许我叫你欣欣,必须叫你嫂子,而且大哥每每都是眼神如刀似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后来听雪,我有段时间清醒了,总是喜欢黏糊在你后面,还跟大哥叫板,喜欢你,要娶你,我有吗?我是那种混账的人吗?欣欣,你,这是真的吗?”墨南无辜极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叶欣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墨南彻底懵了,“难道真有这回事?可是,我怎么一点点都不记得呢?”
“你生病了,胡言乱语的话,怎么可能作数?忘了就好。”叶欣。
“你这样,明我真的过喜欢你,娶你的话了。”墨南很是不可思议地,“我要是喜欢你,还会轮到大哥娶你吗?以前,你,墨雪,还孟丽,都是跟在我后面混得,我是真心把你和孟丽当成自家妹子看待,从来没想着娶你们其中一个做老婆,大哥真是冤枉我了。”
“我了,你是生病了,脑子不清醒,胡言乱语才了那些话。一个病人的话怎么能作数呢?”叶欣更想,那不是你,是你大哥前世的灵魂附在你身上,但这样的话不能。
“好吧,我也觉得我是生病了,否则,怎么会这么混账?”只要欣欣不生气,墨南就放心了,至于大哥,毕竟是亲兄弟,时间久了,也就忘了,况且,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他对叶欣没有男女之情。
来到停车场,三人进入车里,等候墨斌。
墨南拿出一个洋笛给了叶欣,“这是我给你买的洋笛。”
叶欣接了洋笛,打开包装,看了看,有些感触地,“迟到很多年的礼物,难得你还一直记着。”
“妈妈,我也要看看洋笛。”粉接了洋笛,左看看又看看,表情认真得很,仿佛很懂洋笛的样子。
墨南看看后视镜里的叶欣,嘴角微勾,开玩笑道,“欣欣,如果你上高中的时候,我就追你,你会不会嫁给我?”
“自从公公把从河坡上救了我,带到家里,墨斌脱了我的湿衣服,用他身上的大棉袄把我裹起来的时候,我和大哥的缘份就注定了。”叶欣笑着。
“大哥那时候就脱了你的衣服?”墨南惊讶极了,回头看着叶欣,眸光带怒地,“流氓。”
“噗!”叶欣笑喷,“那天下着雨,我身湿透了,如果不脱了湿衣服,我会生病的,而且那时候,你大哥也是个孩子,纯粹是善于之举,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大哥怎么还没来?”叶欣嘀咕着,手机响了。
“老公,我们在停车场等你,快点。”
“停车场里也有狗仔队的人,我现在沿着红星路往家里走去,你们开车过来。”手机里传来墨斌的声音。
叶欣挂了手机,看了看车外,没发现狗仔队的人,从事的职业不同,墨斌对危险信号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所以,很容易就发现有狗仔队的人在偷拍他。
到家,已经很晚了。墨黑子和杜巧巧在大儿子家里做好了饭菜,等候孩子们回来,就有热饭进嘴。吃饭的时候,谈到了马功成,叶欣这才想起问马功成得了什么病。
“你们的舅爷爷肠胃一直不怎么好,在老家一直都好好的,至少不拉肚子,回了香港之后,又经常拉肚子,然后就住进了医院,之后就没出过医院了。”墨黑子。
“墨南,我们不应该回家,应该在机场买了去香港的机票,然后等候上机。”叶欣预感马功成是被陷害,但这样的话,她不能出口,否则第一个激动的就是墨斌。因为香港那边的黑帮大佬的无理要求,墨斌过不再踏入香港,如果现在让墨斌知道舅爷爷是被陷害的,肯定会不顾一切也要去香港。
“今天前往香港的机票卖完了,所以,我买了凌晨三点的机票。”墨南。
“好,我们到达香港之后,直接去医院。”叶欣见墨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露露微笑,解释,“外婆留给我的那个巫医手抄里记载了如果治愈痢疾的土子,不知道能不能挽救舅爷爷。”叶欣。
“你们的舅爷爷是肠癌晚期,人快不行了,救不了了,现在医院用药物控制他的病情,尽量让他多活几日。”墨黑子摇头,让叶欣不要做无用功了。
“爸,让欣欣试试,或许能挽救舅爷爷呢。”墨斌转而问叶欣,“需要什么草药?我们现在去准备,然后带着去香港。”
“马食菜,如果没有新鲜的麻食菜,干的也行。”叶欣。
“那玩意,好像只能治愈普通的拉肚子,治肠癌,不行吧?”墨斌。
“舅爷爷的病原就拉肚子,那就从治病原开始,或许能拯救他。”叶欣看向墨黑子,问,“家里有麻食菜吗?”
“有,有一箩筐。”墨黑子完,杜巧巧跑出去了,然后搬着一箩筐的马食菜来了。
叶欣看看箩筐的干马食菜,“用便袋装三斤,放在包里。”
“都带着,如果有效果,让你们的舅爷爷,多吃点。”墨黑子。
“带多了,过关时,可能要交税。”叶欣。
“把家里的西送给亲戚,也要交税?”墨黑子疑惑道。
叶欣点头。
“老婆,你怎么什么都懂?”墨斌笑着问。
“我是神医后代,天生的什么都懂。”叶欣一点也不谦虚,乐着。
“老婆,你不是会变魔术吗?你看看能不能把我变点,装在你兜里,我也去看看舅爷爷,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叶欣嘴角抽搐,给了墨斌一对大白眼,“我担心坐飞机会把你压死。”
“噗!”墨南笑喷。
“如果现在能把马食菜熬成汤汁,用瓶子装着,带去香港,到了医院,就让舅爷爷喝下去,这样会更好。舅爷爷现在与时间在赛跑,耽误一分钟,可能就会与我们阴阳两隔。”叶欣。
“现在离凌晨还早,来得及把马食菜熬成汤汁,让你巧姨现在就回家熬。”墨黑子。杜巧巧听了,抓起两大把的马食菜回家去了。
“坐飞机,禁止带液体。”墨南。
“为什么?”墨黑子不解。
“就是这么规定的。”墨斌。
“这规定太没道理了,难道坐飞机的人都不喝水了?”墨黑子恼了。
“飞机上提供水。”叶欣想了想,对墨黑子,“爸,家里有没有那种特别吸水的棉布?”
“有,你要棉布做什么?”墨黑子问。
“您拿来,自然有用。”
“我回家找找。”墨黑子也回家去了。
墨斌和墨南并立站在一排,双手抱胸,申请一致地看着她,嘴角都乐着。
“笑什么?”叶欣问。
“你能。”兄弟俩异口同声地。
“这也就叫能?我能的地多了去,我只是不屑露出来,显摆。”叶欣傲娇地。
如果马功成得的是晚期肠癌,马食菜熬出来的汤汁是拯救不了他的,但叶欣必须借着马食菜熬出来的汤汁,让马功成喝下圣泉,这样才能拯救他的命。
墨黑子找出一一箱子的废旧棉布,搬来让叶欣自己选。叶欣随意翻翻发现里面有一大块海绵。海绵吸水量大,就用它了。
马食菜的汤汁熬好了,等温度降下来之后,叶欣把海绵放在锅里,直至吸满为止。
墨斌开车,将墨南和叶欣送到机场,一路上非常的沉默,表情也严肃。“老公,你想什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叶欣问。
“没什么。”墨斌淡淡道。
叶欣回头看一眼坐在后面的,闭着眼睡觉的墨南,然后低声地问墨斌,“老公,别这样心眼,墨南以前是生病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他忘了之前对我的话,做过的事。”
“谁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了?”墨斌冷冷道,“他以前过,成回国,就向你表白。”
“是吗?”墨南了谎!叶欣惊讶了,再次看看墨南,发现他眼珠子在眼皮下游动,可见他没睡着。
“那是以前,现在欣欣是我嫂子,何况,那时候这句话的时候,有前提,我是,如果我成回国,你再不向欣欣表白,我就向欣欣表白,你不要断章取义!我已经把心收起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做?难不成你想要我再次失忆?”墨斌猛然瞪开眼睛,道。
叶欣摇头轻笑,这件事情还是怪老公,因为老公太心眼了,不,是老公太爱她了,所以才这么在意别的男人喜欢她。
“我没要求你怎么样,我生气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心眼,吃醋,是因为我自己!”墨斌狠狠地捶了一下向盘,气恼地。
“为什么生自己的气?”叶欣明知故问,心里明白,他是有不出口的原因。他是男人,被女人看上非常的正常,如果被男人看上了,是有点难以启齿,更不想把这一原因让老婆知道。
“我气我不能陪你去香港!”
“你为什么不能陪欣欣去香港?”墨南收起怒气,问道。
“叫嫂子!”
墨南和叶欣:“”还不是因为心眼,心眼得跟针鼻似的。
直到叶欣和墨南消失在登机入口,墨斌才回了停车场,刚进入车子里,韩彬来电了。
“刘可能晚上不见了。”韩彬。
“去哪了?”墨斌问。
“具体去哪了,我们的人没发现,刘可以也不知道,你猜,刘可能会不会去了香港?”
“我现在去香港。”墨斌看了一下腕表,“还能赶得上三点的飞机。”
“心点。”
“知道。”
到达香港,差不多天亮了。
“你没通知香港这边的人,我们什么时候来香港?”叶欣问见没人来接机,于是问道。
“不想给这边人添加麻烦,所以就没,而且,我之前来过香港,也来看过舅爷爷,知道他住在哪个医院,那时候,舅爷爷的病情不是很严重。”
“一般谁在医院照顾舅爷爷?”叶欣问。
“我每次来都是舅爷爷的养女以及养女的女儿在照顾舅爷爷,我有种感觉,舅爷爷在这边的日子过得不是很好,他的养女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孝敬。”
连墨南也感觉到香港这边的人不是善茬。“为什么这样想?”叶欣问。
“得知舅爷爷病危的消息之后,我想了很多,舅爷爷在我们家的时候,身体好得很,为什么一回香港就出问题,而且,我觉得大哥放弃继承舅爷爷财产,有蹊跷,我问了大哥,大哥他的钱够多的了,你也很会挣钱,就把舅爷爷给他的财产让我们几个人分了。”
看来墨南还不知道墨斌被黑老大瞧上了,为了脱身,才放弃了继承舅爷爷的财产。
“来得太匆忙,没去银行换港币。”叶欣。没到上班时间,银行没开门。
“我准备了港币。”
由于是一大早,又是陌生的地,等了半个时,才打到车子,上了车,墨南和叶欣直奔医院。
来到马功成所在的住院部门口,一个蓬头垢面,睡在地上的叫花子突然窜起来抱住叶欣的腿,墨南眉眼一瞪,一脚将叫花子踢开,整个人挡在叶欣前面,戒备地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叫花子。
香港不是遍地是金吗?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叶欣于心不忍,又想积得善德,为自己挣生命,打开包,拿出一万块,想抽出一张一百的给叫花子,没想叫花子突然窜起来,抢了所有的钱跑了。
叶欣刚要去追,墨南拉住了她,“嫂子,这是陌生之地,不要追了。”
已经骨瘦如柴,脸色蜡黄得干巴巴得马功成平躺在床上,鼻子上罩着氧气罩,手腕上打着点滴,好像是睡着了,一旁的柜子上摆放着心跳检测仪。
守在病床旁的是一个打扮时尚,化着浓妆的年轻女孩子,叶欣如果没有才猜错,这个女孩子就是马功成养女的女儿。
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真孝敬还是假孝敬,在老人迷离之际,这样打扮,好像有些不大适应,也许这里是香港,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但叶欣觉得,既然做了,就要把功课做好了,做到位了,不仅要在医院里表现出孝敬的样子,还要朴素些,把自己弄得憔悴些,否则,怎么能把马功成的财产据为己有?
既然马功成还没死,香港这边又通知了墨家人,让墨家人来见马功成最后一面,叶欣猜测,马功成的养女还没有得到马功成的财产,其中情况是什么样的,必须等马功成醒来才能知道。
“南哥。”
“这位是我的嫂子——叶欣。”墨南介绍道。
女孩子上了假睫毛的眼睛快速地眨眨,一颗眼泪滚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滚落,留下两道道水润润的痕迹,“嫂子,我是马功成的外孙女,我是露易丝,外公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见你们最后一面。”
“舅爷爷为什么会睡得这么安稳?”得了癌症的人时时刻刻在煎熬中,不会睡得这么安稳,所以墨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