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明媚的阳光照在化宇脸上,他的脸看起来也十分寒冷,谨言知道化宇的脾气,一般不动怒,动怒则不一般。
谨言点点头:“我还是过去一趟,当面给张队长,电话里不太好讲。”
“恩,也好。”化宇的头发已经都白了,但不会给人苍老的感觉,因为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神。
谨言想转身离去,可心里憋着一些话没有出来,他总觉得不太舒服。
犹豫了几秒,谨言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爷爷。
化宇盯着他看了看,然后收回目光,端起那杯早茶,“想什么就吧,这里又没外人。”
谨言确实有话,而且昨晚就想,一直憋到了现在。
“爷爷,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领着我们走向误区一样。”谨言皱起眉头,凭着感觉。
“恩?”化宇一愣,随即又将刚端起来的茶杯放回原处,“具体点。”
“爷爷,哲抓走上官静云,这个行为应该能算绑架了,如果陈青想报复哲,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而要砍掉他一只手?而且据我所知,那个上官静云是司徒轩辕的姨,换句话,她和陈青即便不是敌人,也不会太友好,陈青有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得罪我们家吗?”
听到敬哲这样,化宇红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狐疑。
谨言继续:“哲砍掉他左手的人穿着黑袍,甚至连真面目都不敢暴露,这就明那个人心里害怕,他怕被哲看到他的长相,既然连长相都不敢暴露,可他却直言自己的身份,还自诩是古武院的人,我觉得这是很矛盾的。”
化宇脸上的狐疑来明显了,“谨言,你的意思是,有人嫁祸陈青?”想到这里,化宇的脸上也变得凝重起来。
谨言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谁也不清楚那个黑袍男的真实身份。我们不妨这样来设想,如果陈青是幕后凶手,那么他找另一个人砍掉哲的左手,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是他陈青所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黑袍男出现以后,就更不会暴露他和陈青的关系,否则陈青找他帮忙,还有什么意义?”
化宇仔细一想,倒也觉得谨言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化宇问道:“那依你看,是谁在嫁祸陈青?”
谨言皱眉:“现在还不好,首先这件事只是我的推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其次,无论是我们家还是候家亦或者拓跋家,这些年都得罪过很多人,这些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报复我们,但不能排除他们私底下报复。”
化宇深以为是地点点头,末了从石凳上站起来,负手踱步,最后皱眉道:“会不会是候家?自从陈青出现在江南,候家可没少在陈青那子手里吃亏啊。”
谨言没有话。
一个时后,南区分局某个办公室里。
办公室不算宽敞,里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昨晚带队去何家抓走陈青的张队长,另一个人也在三十岁左右,跷着二郎腿,风度翩翩,这人便是谨言。
“少爷,昨晚我连夜审讯陈青,可陈青却始终不承认三少爷的事情跟他有关。就在刚刚,殷局也亲自打电话询问了这件案子,从他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似乎想让我们放人,毕竟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陈青就是幕后凶手。少爷,您看这事……”张队长的话没有话,故意留了话茬,等谨言接话。
谨言当然知道张队长嘴里的殷局就是殷元奎,可谨言没想到的是,殷元奎居然会主动插手这件事,不得不让人深思。
见张队长满脸为难的表情,谨言沉吟片刻后笑道:“我觉得不管有没有证据,都不能排除陈青的嫌疑。”
“恩,那是自然,”张队长连连点头,“但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把他一直关在局里,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谨言道:“我明白张队的难处,这件事让张队受累了。对了,张队,能不能让我见一见陈青?我想单独和他聊几句。”
“可以,我来安排,少爷准备什么时候见他?”
“现在。”谨言。
张队长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下班,“那少爷稍等片刻,我去安排。”
谨言点头了句麻烦了。
张队长从办公室出来,径直去了拘留陈青的地,是拘留,其实张队长根没有限制陈青的自由,因为张队长最近对陈青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都是聪明人,知道做事得有个尺度,所以张队长对陈青还算客气。
来到陈青呆的房间,陈青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脸色十分平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而这,也正是张队长没有直接带谨言过来的原因,倘若让后者看到陈青如此逍遥自在,张队长也不好解释。
“陈青,你跟我来下,有人想见你。”张队长走进去。
陈青睁开眼,“谁?”
“家二少爷,谨言。”
陈青一听是家的人,心里不免有些气愤,刚睁开的眼睛再次合上,淡淡地了句:“不见。”
“恩?”张队长一愣,他哪想到陈青敢在这里摆架子,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不想被放出去吗?”
“想。但来就来走就走,不是我的作风。既然家认定我就是砍掉敬哲左手的凶手,那就让他们结案吧,反正你们也是听家的意思办案,让家结案,也省得你们麻烦,这样不好吗?”陈青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