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作为江南省的省城,从政人数能够占到整个江南的十分之一,而官府人员升迁必经之地,就是省委党校。
下午,党校家属院,一单元一号。
房子略显老旧,像是几十年前的产物,房间里的装修也十分简单,除了一些花花草草,最多的就是书柜,客厅到卧室,几乎每个房间都必备书柜。
一位白发老人坐在沙发上,虽然五官都已经走样,但不难发现老人年轻的时候,也长得十分漂亮,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肌肤相对来还算保养得不错。
鼻梁上戴着一个老花镜,眼窝浅浅地凹陷进去,但眼神中,却满是慈祥和宠爱的味道。
旁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乌黑的长发,妙曼的身段,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气质。
此刻老人握着漂亮女人的手,满脸笑容,褶皱却有些明显,“静云啊,我们快五年没见了吧,听这几年你发展得来好,老师真为你感到高兴。老师一生教过的生无数,但最让我欣赏的人,还是你这丫头。”话间,老人抬起右手摸了摸上官静云的头发,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亦或者动作,都充满对上官静云的溺爱。
这位老人正是上官静云的老师之一,苏长卿,也是对上官静云人生影响最大的人,没有之一。
上官静云眼眸也变得湿润起来,在苏长卿面前,她依然是个孩子,“这几年没有来看老师,老师不会埋怨生吧。”
苏长卿摇头笑道:“怎么会呢,在老师眼里,你就像我自己的孩子,天底下哪有母亲埋怨自己孩子的?再虽然你很少来看我,但我却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你,每当想你的时候,我呀就打开你的新闻看看你,好像你就在老师身边一样。”
听到这话,上官静云心里酸味更浓,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
苏长卿擦掉上官静云脸上的泪水,笑着:“好孩子,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对老师的一种肯定,快别哭了。”
此刻苏长卿哪是那个从党校二把手的位置退下来的严苛副校长,更像是一个多久不见孩子的慈母。
忽然间,苏长卿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便:“对了静云,昨天你不是打电话过来吗,我让张阿姨都做好饭了,可等到晚上十点也没见到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耽搁了?”
苏长卿知道上官静云不是一个喜欢变卦的女人,从认识她就不是这样,所以昨天没来,肯定明她临时有事。
苏长卿口中的张阿姨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皮肤偏黑,长着一张大圆脸,穿着朴素,给人一种很淳朴的感觉。
听到苏长卿的话,张阿姨用一种乡下音很浓的口音:“昨天老院长接到上官姐的电话,甭提多高兴了,急忙让我去买上官姐爱吃的菜呢。”
张阿姨伺候苏长卿将近十年,这十年里,张阿姨也见过很多大人物,甚至是江南省最有权的那几位官家,可能让苏长卿闻讯而喜的人,似乎就只有上官静云,可见后者在苏长卿心里的地位,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
上官静云带着歉意:“老师,昨晚确实有事耽搁了。”
“那怎么不打个电话一下呢?”
“我……我忘了。”上官静云含糊道。
苏长卿面露疑色,显然不相信这是实话,一个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的当红政客,对任何事情的处理绝对是无可挑剔的,即便上官静云临时有事,也应该给她打一个电话才对。
面对苏长卿怀疑的目光,上官静云不由得心虚了,心虚让苏长卿觉得有隐情,便:“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麻烦事了?”
“老师……”上官静云不想让苏长卿知道她被绑架的事情,免得老人为她担心。
“你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上官静云深吸口气,道:“老师,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来已经来到党校外面了……”
将事情大概了一遍,苏长卿的脸色变化很大,上官静云急忙又:“老师不用担心,我这不好好的吗?”完一笑。
站在一旁的张阿姨惊呼道:“啊?上官姐,您居然被绑架了?!谁这么大胆呀?”
苏长卿原慈祥的脸,瞬间变得冰冷下来,“静云,绑架你的人是谁,他们为什么绑架你?”
“还是因为一些误会,老师别担心,我可以处理的。”上官静云没有是家的人。
苏长卿板着脸:“绑架我最得意的生,真是胆大妄为!静云,告诉我,到底是谁,我看江南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苏长卿虽然退下来了,但她一生桃李满天下,就拿江南的那些官家来,有几个不是她的生?
上官静云见苏长卿的态度坚定,迟疑了几秒,也只好将事情再的详细一些。
“原来是家的年轻人,连一个年轻人都教育不好,家凭什么成为江南三大家族之一!”苏长卿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怒意,“救你的那个年轻人被抓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静云:“就在昨晚我被救走之后,敬哲的左手被人砍掉了,家怀疑是陈青指使的,所以陈青就被带走了。我是上午才知道的,后来我托朋友问了下陈青的情况,听他还没有出来,清者自清,我相信他应该没事的。”
其实早在夏雪和唐清灵离开酒店之后,上官静云就给江南的朋友打了电话,通过朋友关系,上官静云联系到了殷元奎,这也正是殷元奎主动询问这件案子的原因。
苏长卿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张阿姨:“张阿姨,时间不早了,你去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