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刚刚乘坐李景明的私人飞机降落在第一雪域高原的云洛,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浑身瑟瑟发抖,紧了紧羽绒服,好冷!
周风奕确实没猜错,他找不到云洛,因为云洛没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只要他深入一查,就能查到李景明身上,顺带着季凉和纪忠,一连串就出来了。
苍茫辽阔,群山覆雪,美丽的雪域高原,此刻正是雪后初霁。
三个人下了飞机,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撼住了。
辽阔、高远、纯净、无垢……
心胸一下子敞开,心灵瞬间得到飞升的那种感觉,直到云洛的一个喷嚏,才把人惊醒。
“走吧,先去酒店,别感冒了。”
季凉把云洛的围巾给她系紧了些,又给扣上羽绒服的帽子,纪忠拎过云洛的行李,往出租车的向走去。
“洛儿,还难受吗?来,先把姜汤喝了,你已经有点发烧,如果明天高原反应还是这么严重,我们就迟一天再走。”
纪忠端着姜汤递到云洛嘴边,看她捏着鼻子喝下,又紧紧地闭上眼睛。
饶是她提前做好了各项准备,也没想到自己的高原反应会这么严重。
“是呀,洛儿,咱们歇一天再走吧,也不着急。”季凉跟着劝道。
“不行,我明天吃过药,咱们就出发。我没事的。”
“洛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到底要去找谁?我不管你有什么事,难道这些人和事,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吗?”
大师兄突然发飙,把云洛和纪忠都吓了一跳。
“大哥”,云洛哭唧唧。
“哎——哥,洛儿来就很难受,你还这么凶她,她不得更难受了吗?你怎么舍得这么重的话?”
季凉:……他这话的是事实,哪里就重了?
“洛儿,乖,别怕啊,大哥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没事,他再凶你,我帮你揍他。”
季凉:……看吧,孩子就是这么被惯坏的!
不过,该劝的还得劝:
“洛儿,不能告诉大哥和二哥,有什么事我们帮你去办吗?看你遭的这份罪,大哥看着都心疼。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和你二哥?”
“大哥,二哥,我们怎么会信不过你们?如果不是只相信你们俩,我也不会只请你们来帮我这个忙啊!可是,除了我亲自到场,即便你们拿着信物,那个人,他不会见你们也没用啊?”
“那你能告诉大哥,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吗?这雪域高原,茫茫人海,刚问过酒店前台,过几天可能又有大雪,咱们去哪儿找人啊?”
“对不起,大哥,我现在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只能算走算看了。”
云洛保留了一部分信息,她心里有些愧疚,可是这件事情太重要,她不敢把所有信息脱口而出,也是为了万一后面有什么事,不要把大哥和二哥牵扯进来,尽最大可能确保他们的安。
“哎呀,大哥,行了行了,洛儿一开始就了让咱们什么都别问,她现在还不舒服,咱们就先别这么多了。”
纪忠打断季凉,接着对云洛道:
“洛儿,大哥的不无道理,但是你既然坚持,我们自然是陪着你,没二话,感谢什么的就先别了。只是,你真的不要明天休息一天吗?你要知道,咱们现在住的这里,是条件最好的,往后,条件会差。”
“不行,二哥,我明白你和大哥是关心我,但是,我们明天必须出发。最好赶在大风雪来之前,找到人。这样,你们也不用跟着我太遭罪。”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跟你二哥,就不打扰你了。”
季凉帮她拽了拽被子,转身跟纪忠一起出门。
等两人离开了一会儿,云洛才拿出一个特制的手机,调了一下频道,这种手机还有对讲机的功能。
“熊哥,今天没有人跟着咱们吧?”
确认没有尾巴,云洛才沉沉地闭上眼睛。
不是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是她太清楚,这件事情,瞒不了周风奕太久,也瞒不了别人太久。
周风奕知道后,一定会跟过来,她知道他的性格,也在心里盘算着两人到时候打个配合,事情的胜算会大一些。
关键是这个别人,他们现在,就是要跟这个别人打时间差。
周风奕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有心人注意到,他一离开宁市,估计不出五分钟,别人就会知道。
她也许比周风奕好一点,但出了上次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也没人盯上了。
所以提前来,就是为了争取这个时间差。
此行危险,她知道,但为了那个人,她不怕!
第二天早上,云洛跟季凉和纪忠对了一下时间和频道,租了一辆车,往大山深处的偏远地区出发。
也只有大师兄和二师兄,才会这么信任她,舍弃自己平日的手机,屏蔽外界信息,配合她用这种特制的。
租车司机言明,只送他们到有路的地,剩下还有一段路,需要依靠步行。
唯一让云洛觉得安慰的是,她的感冒和高原反应都没有加重,虽然还是不舒服,但她还能承受得住。
行驶一天,住了最后一晚旅馆,连洗澡的地也没有,不过这个地似乎也不需要每天都洗,剩下的路,就只能靠双脚了。
云洛的目标,是一个喇嘛庙。是在一个叫棒嘎山的半山腰,很少有旅人过来这边,好在她昏迷醒来后提前做足了准备,还是在爷爷的书房,根据一份比较老的地图,才找到了这个地。
据现在山和庙都已经改名字了。
云洛叫不出那几个字,还是根据自己印象里那个人告诉她的名字来叫。
又是新的一天,几个人重新购买了御寒的物品,又准备了干粮,准备徒步剩下的旅程,如果一切顺利,他们晚上可以到达那个地。
但是,现实永远比想象来得更加艰难。
首先,他们不习惯这样的严寒和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走路,结果比原计划的速度,慢了不止一倍。
眼看着天要黑了,他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露宿荒郊,别的不,彻骨的寒冷他们三人就抵抗不过,极有可能不到天亮,就被冻死。加之,万一有个猛兽什么的,他们根没有抗衡能力。
没办法,云洛只好联络周爷爷给她的人,那几位都当过兵,还是那种特别训练出身的,他们也许会有办法。
现在也顾不上是否会暴露这些人了,保命要紧。何况,到了现在,基上已经安了。
她每天晚上都跟熊哥联系,后面没有尾巴。
果真,熊哥在今天早上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此刻,他们正带着毡毛帐篷,以及火把等物资,追赶三个人的脚步。
知道云洛还带了人,季凉和纪忠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用直接面临死亡威胁了。
熊哥几个人赶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抽空找了个时间告诉云洛,周风奕也带着人到高原了,他已经联系过,按照云洛的嘱咐,周风奕会在暗中接应他们,并注意身后是否有尾巴。
只不过奇怪的是,周风奕那边,同样一直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云洛点点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大家早早起来,煮了一锅热乎乎的汤,喝完后继续赶路。
终于在天黑前,三个人敲响了庙门。
“三位施主可有叫云洛的?”
“我就是云洛。”
云洛指了指自己。
“请跟我来。”
喇叭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我师兄他们——”
“他们自有人会安排,施主放心。师父已经等你很久了。请吧!”
云洛走了两步,见果真有其他喇嘛来带大师兄和二师兄,也就放心了。
“关叔叔,是你吗?”
云洛将关知卿掌心里的西,跟她记忆中脑海里的西合二为一后,拿出玉佩,将其完嵌套进金子做成的壳里,形成了完整的金镶玉,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洛儿吗?没想到,你终于还是来了。估计周老师也没想到,你跟他们周家,还会有这种缘分吧。不过你五岁遇到周少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还有希望。周老师地下有知,会很欣慰的。”
“关叔叔,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云洛听得云里雾里,他怎么知道,她是五岁的时候,遇到周风奕的?
如果周风奕在这里的话,也许能想起来,他带云洛回酒店的那个晚上,打电话叫了个叫餐服务,当时给他房间送饭的人,就是这位。
所以,哪怕他当时听到了云洛的叫声,也不会进去救她的。因为他当时去凤凰,来就是接到她的神偷师父的消息,自己时日无多,让他把云洛接走的。
关知卿来就是要把云洛送给周风奕,这是周老师临终前的安排,只是没想到,两个人缘分那么大,他还没出手,两人就那么奇妙的遇上了。
“嗯?你不是跟周少好了,真心相爱了,才来这里的吗?”
“哈?你的周老师,指的是周敬北伯伯,周少指的是周风奕吗?”
“当然,你既然恢复记忆了,自然知道我跟周老师的关系了吧?”
云洛点点头,“可是,这跟我和周风奕的关系,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哦,对,你自然不知道,不过,周少爷应该对你过三个字吧?”
“三个字?”云洛皱眉,她以为这件事跟周风奕没有多大关系的。她来这里只是因为回复记忆了。
“你是怎么解开的记忆,还记得吗?”
关知卿见她不明就里,只好先为她解惑。因为,打开她记忆之门的钥匙,让这一切才有了可能。
“我就晕倒了,昏迷了,周风奕睡了七天,然后醒来就知道了好多事情。”
“那昏迷之前呢?周少难道没有对你什么特别的话?”
“哦——”云洛瞪大眼睛,点点头,俏脸微红,“你的是——”
她终究是不好意思把那三个字出来。
关知卿也不逗她:“不错,等到你18岁之后,只要周少亲口对你表白,那三个字,就是打开你记忆之门的钥匙。否则,你也不想想,再天才的人,还能对自己刚出生之后的所有事情,有记忆?”
“哈?是哦,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云洛醒来之后,就完被记忆中的事情占据了部心神,一心想要找出害死周伯伯的人和证据,因为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从她出生第一个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一直抱着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周风奕的父亲周敬北。
那时为了救她,他还喂她喝过自己的血。
不过,就算她想到了这个问题,以她天才儿童的智商,指不定真的会认为,就是自己太天才了。
“关叔叔,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别人这么一,她才觉察到这一切好像都是设计好的。
“这一切,都是周老师一手操作的。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心理专家。你的记忆,是他通过催眠植入进去的,当然,他这么做,完是为了保护你,顺便不想自己死得那么冤屈,才设计了这些。当然,打开记忆之门的钥匙,只有周少亲口出那三个字,才可以。”
云洛忽然觉得事情怎么变得如此玄幻了,她不怎么相信地问道:“那如果,周风奕不对我那三个字呢?或者我们之间,根没有遇上呢?”
“你们一定会遇上,但是,如果你们没有相爱,那么,一切都会被掩藏,包括那些黑暗。你们的命运,会是另外的样子,只有你们相爱,这一切才会发生,现在看来,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啊!”
关知卿感叹道。
云洛:……
在这苍茫的雪山之中,坐在这样一个据人生有前世今生有轮回的地,远离一切俗世繁杂,她怎么感觉,自己下一秒也许就要得道飞升了呢?
掐了一下大腿,嘶——疼!
明这一切,都在真实的发生着。
“好了,今晚先休息。明天一早,我会拿上西,跟你一起回宁市。”
云洛疼得呲牙咧嘴,关知卿忍住笑,这丫头真好玩,刚才那一下,明显是下手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