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的位置让出来,陶桃自己闪身去了卫生间:“哦……谢了、那我换件衣服,你进来坐吧。”
……手边的灰太狼玩偶被安置在一旁、很乖很软地趴在床上,男孩儿在桌子上、很仔细认真掀开豆浆杯的盖子,保温桶里白粥的香味、在这一刻独特而美好。
等到粥不太烫了的时候,苏清和盛一份给她,然后忽然:“嘿,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特别想在你哥的课堂上睡觉吗?”
陶桃踩着一双棉拖鞋、脸上炭黑色的面膜,还是把苏清和吓了一大跳:“是吗?是因为听不懂、还是因为陶棋好欺负啊?”
苏清和摇摇头:“不是因为好欺负,而是因为好烦……
“他每次在其他同看不见的地,都特别喜欢用黑板擦砸我。”
空气中弥散着很舒服的清香,陶桃边吃边评价:“欸……这豆浆是鲜榨的?”
苏清和显然懵了一阵子、不知道想什么,回过神来跟着抿了口、心里头依旧有些乱:“楼下大姐手艺很不错……不过不太喜欢多加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陶桃土拨鼠打洞似的、把每一样都尝了个遍:“哦……那个粥里边儿放糖了?”
相较于她的慢条斯理、苏清和吃饭很快,等到要回答陶桃问题的时候,他早就吃光早饭,十分自觉地起身、准备收拾刷碗了:“我没有带咸菜、所以你的那份就放了。”
甜甜的感觉被他随手一调、就是刚刚好,吃过早饭过去还碗筷,陶桃点点头、才问他:“嗯……比赛的事儿、有什么想法吗?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苏清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咱俩不是同一天比赛吗?
“反正不着急、时间还早吧,题目也押不中是什么;而且……稿子这种西、有的话就写一点儿呗,哪儿会有那么快啊。”
陶桃点点头、心也是,索性就也没再追问。
天空中没有太阳,因此那几处刺破乌云、拼命崭露头角的亮光并不算是刺眼,打开窗子,外面冷不冷、却仿佛刚刚下过雪。
窗子因为没有关严实、有风吹进来……在这样一个仿佛布满阴霾的日子里,街上没有几个行人;连为数不多可见的那几个,也都是戴着帽子、恨不得把整颗脑袋埋进厚厚的羽绒服里。
挨不上草长莺飞的边儿、情有可原——毕竟是冬天,冬季末日般瑟瑟发抖的号角似乎还没走远,哦、好吧……其实确切地,是压根儿还没有过去呢。
这样的日子里明明冷清,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卫生间里亮着盏灯、于是竟也透着安然,似乎空气也风轻云淡了起来。
她记得那个卫生间的水池里、瘦瘦高高的男孩儿甩甩碗筷上的水珠,忽然朝自己伸出手、自然而又轻快地:“走吧,跟我一起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