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福抖了抖他那件带着汗臭味的汗衫,指着淩父鼻子骂道:“就你抢我老婆是吧?现在还舔着脸皮做我女儿的爸,还想赶我走,你什么西,我呸!好,你要做我女儿的爸也可以,钱拿来,不能我养大女儿结果礼金却被你白占了吧!”
“什么礼金,我们又不是卖女儿,没要过女婿家一分钱,你再不走就报警了!”
周玲简直恨得牙痒痒,只可惜自己一介女流实在没法。
朱晓爸见事情闹成这样,心想要是真把警察都招惹来了,今天这场面可就闹大了,他们以后还怎么在亲戚面前露脸,只能命人将今天收的礼金包都拿了过来,对他老伴儿道:“去看下有多少,给这人拿走!”
朱晓妈当然不愿意礼金给这么一个泼皮,可如今骑虎难下,周围亲戚都在看笑话,她也不想再丢脸下去,就将礼金袋拿了过来,里面是今天亲戚朋友参加婚礼送的红包,都还没来得及拆,正准备数万把块钱将这无赖打发走再的。
结果这陆大福一见到这么大一堆钱,直接将礼金袋抢到自己手中,道:“好,这些我都要了,我看你们也没心情留我下来吃饭,我自己到外面去吃顿好的,便算是恭贺了我这宝贝女儿新婚之喜啊!”那陆大福提着礼金袋就舔着肚子走了。
他前脚一走,朱晓爸妈脸色却难看得要死,好好的喜宴此刻也没了半分喜色,看儿媳妇的眼神也是带着怨怼之色,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陆丹也没想到闹这么一出,想跟朱晓解释,可朱晓脸色也难看到极点,毕竟他一个公众人物,如今婚礼被这么一闹,恐怕明天就要见报了,他的形象肯定会一落千丈,更严重的是,陆丹有这么一个亲爸,以后恐怕免不了还会来生事儿,所以对陆丹已经没情意,只有烦恶。
婚礼虽然继续下去,可是看得出来,这个婚礼变得没半点生气,来参加婚礼的也是窃窃私语,对今天发生的事儿都不住议论着。
淩善她们三个也没想到今天来参加婚礼,居然看到上演这么一出,自然有些大仇得报的感觉,可唯独淩善却有些隐隐担忧,毕竟他爸深陷其中,恐怕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走的时候,淩善开着车,却一直不发一言,仿有很重的心事。
倒是秦真和伊美两个人却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还不住为淩善打抱不平道:“这陆丹跟朱晓结婚后,她的公婆知道她居然有这么个爸,想必婚后日子也艰辛得很,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若非她虚荣心作怪之前就跟朱晓坦白,想必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我看她以后必是步步艰辛!”
伊美也点了点头,双手枕着头靠着车座椅,拍了拍一门心思开车的淩善肩膀,“不过今天也算看出来这朱晓的真面目了,若是这朱晓真心喜欢这陆丹,就算知道她有这么个爸也不会立刻给陆丹脸色,所以凌子离开这男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淩善听她们两人聊得开心,也知道朋友是在为她打抱不平,但是淩善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美丽的面容带着淡淡忧愁,看起来心事重重。
“怎么了?你不会反而为那朱晓担心吧?”伊美看她那忧伤的模样,就有些放心不下。
淩善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我爸,你这陆丹亲爸是这么个人,以后要是动不动就赖上这陆丹和他前妻怎么办?到时候收拾烂摊子的还是我爸!”
伊美从没有爸爸疼爱照顾,所以对父亲的感情就很淡漠,自然也无法理解淩善的担忧,只是淡漠地道:“你也不用操心那么多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你照顾好你自己和你妈就行,男人嘛,你同情担心他的时候,不定对过得十分自在逍遥呢?”
淩善知道伊美爸爸的事儿,所以不想提爸爸的事儿惹伊美不高兴,就索性不再,将他们各自送回家后,自己也回去。
只是这一夜,淩善睡得极为不踏实,而她爸也没回来,打电话询问是到陆丹陈晓新家那里去了,想来发生今天的事儿,作为主心骨的他肯定要跟对父母周旋,但也肯定会受对父母的刁难,毕竟发生今天这么荒唐的事儿,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到后半夜,淩善才听到他爸回家的声音,想必是不想吵醒淩善,所以动作很轻,但是淩善就没怎么睡,自然还是听到了,就起床到客厅,果然见他爸正坐在门口换拖鞋。
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见到淩善十分抱歉地道:“吵醒你了?”
“没事,我来就没睡着,你他们家有为难你吗?”
淩善对陆丹不存半点关心,但始终还是担心她爸爸。
他爸叹了口气,“我倒没什么,就是丹丹恐怕会受些委屈,我看这陆丹的老公多体面的,应该是个懂礼的人,可一晚上他都沉默不言,即便丹丹被他爸妈轮番质问斥责他都不曾出言一句相帮,哎!”
“这是她自找的,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以前的家庭,所以想设法地改了自己的姓,对外声称你就是她的亲爸,想通过这种式让人觉得她生在体面的人家,这不是自食其果是什么?爸没必要为她操心!”
淩善始终都觉得这陆丹为了隐瞒自己有个无赖一样的父亲,居然连改姓都做得出来,也是有些鄙夷,并且她一直对朱晓隐瞒自己真正的家世,想必就是不想让朱晓看不起自己,而她想设法地逼爸爸为她在A市买房,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不让男瞧了自己,只是她千算万算,却始终摆脱不了亲爸的滋扰,才酿成今日的结果。
“她有个那样的爸,换谁都不想的,可见这孩子时候过得多么的辛苦,以为现在逃离了她爸,可还是纠缠不清,哎,丹丹这孩子啊,真是命苦,就凭这点,要是男敢为这事儿欺负她,我肯定是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