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铭瑀到做到,没多久接了个新案子需要去调查取证,地处偏远,那里连交通都不甚便,山高水远,条件十分艰苦,这一去少也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
开始的时候伊美挺理解傅铭瑀为了增加点家庭收入主动去艰苦地区,也很心疼他,哪怕还是有些抱怨他为何不直接离职像何宇平一样去律师事务所这样的公司上班,家里经济也会宽裕一些,但是既然是老公自己的职业理想,她也不想过多干预。
但是傅铭瑀一走,就剩下伊美和保姆两人照顾她妈,并且保姆毕竟不是亲人,很多时候都偷懒,比如大夏天的伊美妈妈躺在床上出了一身汗,保姆也不愿意替她妈妈擦洗,有时候伊美妈妈内急想上厕所,因为腹部疼得厉害自己起床都很吃力,叫保姆保姆装听不到,伊美妈妈只好自己勉强去上洗手间,有一次还摔倒了,好在只是膝盖磕破了,要不然伊美得跟保姆没完。
伊美想换保姆,可是想换个更好的那价格就更高,她也负担不起,只能先凑合用着,但是想到妈妈病情来重,伊美都只能偷偷抹眼泪。
伊母知道女儿难受,又好久没见到女婿了,就趁女儿给她擦拭身体的时候问道:“女婿是又出差了吗?”
“对,要很长时间才回来!”
伊美边擦拭边回着,一脸的疲态。
“干嘛单位老派他外出办案,他会不会有危险啥的?”伊母还是很担心女婿,觉得他作为检察官,这工作多少都有些危险性。
伊美自然不会跟她妈妈铭瑀是为了多争取点补贴好缓解下家中经济压力,所以只是撒谎道:“他能力比较强,所以难办的案子领导总是会派他去,他经验丰富,会注意保护自己的!你别担心!”
伊美边清洗着毛巾边跟她妈妈闲聊着。
“是妈拖累你们俩了,要是我没这病,你们现在不定孩子都有了!”伊母着抹了一把泪,伤心起来。
“妈,你别这些,不管你有没有病,我都没打算这么早要孩,所以这个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伊美知道她妈喜欢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为了让她宽心伊美便想劝着她妈妈,不想让她有思想负担。
“其实你不用给我请保姆的,花费太大了,这一两年为了我的病你们挣的钱都花到我这老婆子身上了,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何必呢,干脆把保姆辞了吧!你早上把饭做好放我床头,我自己吃饭上个洗手间啥的还是可以的!”
伊母实在不想给女儿女婿增加负担,所以劝着让她们把保姆辞掉,这样家里可以省掉一大笔开支。
但是伊美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妈一个人在家,自己要上班不能随时守着,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儿该怎么办?所以对她妈的请求不理会。
然而没过两天,伊美回家时在区里见到保姆提着行李,伊美觉得奇怪,将她拦住,“阿姨,你怎么提着行李?”
“你回来了正好,免得到时候去公司投诉我不打照面就走,这不是我要走,是你妈硬逼着我走的,她连这个月的工钱都结算给我了,来咱们签的合同是半年的,这还没到半年你们就让我走我是有权利向你们多要一个月工资的,但是看在你们两口也不容易就算了,就这样吧!我走了!”
保姆提着行李就走。
伊美哪肯就让她走,她若走了一时半会儿的自己到哪儿去找保姆,连忙将她拉住,求肯道:“阿姨,我妈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可千万不能走,你走了我这临时到哪儿去找人照顾我妈?”
“就算你妈不赶我走,我也做不下去了,我若不走,你妈就在家砸西,还乱骂人,我哪儿受得了那个气,你还是别难为我了!”保姆将伊美紧拽着她的手掰开,便撒腿紧走几步,一会儿就走得没影了。
伊美回到家中,见到她妈拖着病体自个儿在厨房煮饭,佝偻着腰,显然是在忍着腹痛强撑着。
伊美见状连忙将她扶住,斥责起来:“妈,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现在这么病弱躺在床上才是,干嘛还要这么糟践自己身体!”
“哎呀,天天躺床上,身子骨躺弱,再这么躺下去,你妈就彻底废了,起来活动活动做点事儿不定还要好些!”伊母就是不想给女儿增加负担,所以才想尽力为她减少点负担。
伊美简直被她妈气得脑子发晕,立刻用命令的语气道:“谁让你做这些事儿了,你以为这样做是为我考虑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为你担心,妈,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把辞退了做什么?你觉得我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吗?”
她妈被伊美得也是委屈难过,但还是忍着不哭,怕自己哭了会让女儿更难过,“你妈还可以下地,用不着人日夜地伺候,等我实在病得连床都下不了了,你们再给我找个保姆我不反对,反正你请一个保姆来我就辞退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伊母完使出了无赖似的法子,让伊美既为难又生气,最后只好让她先回沙发上坐着,自己来做晚饭,吃完饭后收拾完后,伊美打电话给傅铭瑀了她妈辞退保姆的事儿。
傅铭瑀一听,就只能劝道:“你要不再跟你妈沟通沟通,这怎么能不要人照顾呢?你在上班我也在外地,总得有个人守着你妈才放心的!”
“我已经过了,但是我妈却固执得很,她我请一个她就骂走一个,你我能怎么办?”
很少哭泣的伊美,此刻却哭了起来,她虽然理解她妈妈是想减轻她的负担,但是其实此时此刻比起减轻经济压力来她更希望得到的是一份放心。
傅铭瑀也沉默了许多,想必他也很为难
“你现在调到新公司,工作也忙,我工作也忙,总不能不留人照看你妈,这样吧,我打电话给我妈,看我妈能不能抽空过来照顾下你妈妈,这样你也好安心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