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嘉言手指扣着门框,站在门口。
“我还有一些任务要完成,需要几天时间。”
她点点头。
“机票还没买,不着急。”蒋星泽补充道。
穆嘉言转身离开他的卧室。
等到下午时分,蒋妈妈提前回家了。
自己未来“儿媳妇”在家,必须要抓紧一切机会留住她的心和她的人。
蒋妈妈辞别了自己的姐妹,急匆匆赶回了家中。
不知道阿韬他们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不请自来。
蒋星泽打开门的一瞬间,头顶冒过一丝黑线。
当机立断就想把门关上。
得亏阿韬眼疾手快,急忙用手挡上了门,让蒋星泽没办法拒之门外。
宋静辉从老萧身后钻了出来,歉意一笑,尴尬地道,“不心让他们知道了……”
蒋星泽耸耸肩,无奈地叹气。
这几个家伙又来家里烦人了。
穆嘉言正帮着蒋妈妈洗菜,当然这也是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了。
蒋星泽无情地将穆嘉言的厨艺程度讲给了他妈妈知道。
穆嘉言当时羞愧地差点钻到地板下面。
蒋妈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更是事无巨细地提醒着穆嘉言,让她不要亲自动手,以免破坏厨房的安宁。
这会儿听到厨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悄悄走到厨房门口望了望。
穆嘉言探出一颗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
蒋妈妈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这几个熟悉的孩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她惊讶地道,“你们来啦?阿姨好久都没见你们了。”
完主动上前和阿韬他们打着招呼。
三个人站在客厅里不住地微笑点头。
宋静辉不安分地环视着周围,靠近蒋星泽,声音刻意放低,好奇地询问道,“不是嘉言在你家吗?我怎么没看到。”
蒋星泽指了指厨房,笑着道,“她在厨房帮忙洗菜。”
穆嘉言刚要撤离,被宋静辉逮了个正着。
她挑眉走向厨房,埋怨地拍了拍穆嘉言的后背,带着惩罚的力度,“好久都没见你了,你都不跟我话。”
穆嘉言揉着后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知道来了云水,势必会见到熟悉的人,所以也做好了准备去面对他们。
宋静辉还和以前一样活泼开朗,只不过离开校的一年多里,多出了一份从容与随性,来有女人味了。
可见爱情滋养下的女生格外幸福,有驻颜的作用。
宋静辉关切地问道,“最近怎么样?”
穆嘉言低头微笑。
厨房的水龙头也被她及时关掉了。
她看着池子里的一堆菜,手搭在台子上。
大概蒋星泽顾及她的个人**,没有和灰灰提起过自己的事情吧。
那按理应该也不知道辞职的消息。
穆嘉言沉思片刻,正要回答,蒋妈妈走了进来。
“言啊,既然同都来了,你跟着一起出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穆嘉言纠结地看着蒋妈妈,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静辉微笑着道,“阿姨,我们帮你吧。”
蒋妈妈连连摆手,拒绝道,“你看,菜也洗好了,剩下的就不用你们帮忙了,需要的话我会喊你们的。”
阿姨如此坚持,她们两个也不好推辞,相约着回到了客厅。
之前大的时候,大二蒋星泽搬家那次,她以前见过了老萧,所以对老萧还是比较熟悉的。
至于阿韬……
穆嘉言是第一次见阿韬。
阿韬个子高高的,瘦瘦的,看起来机灵古怪,十分讨喜。
阿韬自来熟,一眼就看出来她就是蒋星泽口中常的那个女生。
他笑着点头致意。
蒋星泽他们几个坐在沙发上聊天。
恰巧穆嘉言她们走了出来,停止了交谈。
蒋星泽回头看向穆嘉言,介绍道,“老萧你见过,这个是阿韬,不过不重要。”
然后略过阿韬,继续道,“宋静辉是你的室友,你总不会忘记了吧。”
阿韬一听这话,立刻变得委屈,嘴巴撅老高,抗议道,“什么叫我不重要,星你把话清楚!”
老萧老神在在,靠着沙发端坐一旁,表情平淡,斜了他一眼,缓缓开口。
“你重要吗?”
阿韬是个戏,不一会儿眼眶里噙满了泪水,难过地道,“不重要吗?”
宋静辉拉着穆嘉言坐了下来。
于是,穆嘉言顺其自然地坐到了蒋星泽的旁边。
她心中万分惊讶,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表面上很平静。
宋静辉踢了他一脚,嫌弃地道,“再这样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阿韬抱着腿吹着气,发出“嘶”的声音。
蒋星泽悄声附耳道,“我们里面就阿韬一个不正常的,你放心好了。”
穆嘉言扯出一个笑脸,应付地笑了笑。
阿韬没留神细听,直觉觉得他们在谈论自己,问道,“你们什么呢?”
蒋星泽摇摇头,“没什么。”
不一会儿,几个男生又到了她们女生听不懂的领域,两个人觉得无聊,彼此开始攀谈起来。
接着在厨房里的对话,宋静辉又问了一遍,“嘉言,最近怎么样?”
蒋星泽听到宋静辉的问话,微微转头,竖起耳朵听着,一心二用。
“挺好的。”
宋静辉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穆嘉言偷偷观察着老萧。
她听蒋星泽起过关于老萧和灰灰的恋爱事迹,也大体了解了他们的情况。
穆嘉言用胳膊捅了捅灰灰,声问道,“那个……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宋静辉先是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谁们?”
然后又恍然大悟,竟然浮现出害羞的神色,“哦,你萧萧啊,嗯……除了平常会惹我生气,其他都挺好的。”
老萧见她们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冲她们笑了笑。
宋静辉则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老萧看到这幅场景不解,随即好笑地摇头。
“你们这是?”
宋静辉叹了口气,“来你来云水,蒋星泽只告诉了我一个人,没想到萧萧从我手机上看到这条消息,就屁颠屁颠跟着我来了。”
穆嘉言看着蒋星泽的侧脸,又低下了头。
蒋星泽感受到身旁的那道视线,微微转头,温和地问道,“怎么了?”
穆嘉言摇摇头,否认道,“没什么。”
“孩子们,吃饭了!”
蒋妈妈在厨房里大声呼喊着。
得知他们几个也来了家里,提前准备好的三人份明显不够吃,又特意准备了另外三人份。
一看这几个子就是掐着饭点来的。
蒋妈妈心如明镜一样看穿了他们几个人的心思。
不过他们几个人也难得相聚,工作以后,时间也少了,更少机会能坐在一起聊天吃饭了。
蒋妈妈也就原谅了他们的行为,任劳任怨地给他们做着晚饭。
一听吃饭了,一个比一个积极。
大家都知道蒋星泽的妈妈做饭是所有家长里面最好吃的,所以经常来他家蹭饭吃。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蒋叔叔看到他们来家里,就使脸色给他们看。
当时年少轻狂,什么都不在乎,几个人硬是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坐在他家里吃饭。
再后来,毕业之后就没有机会围坐在一起了。
蒋星泽脱下穆嘉言的鞋子后,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这么蹲在沙发旁,看着穆嘉言的睡颜。
将之前他盖过的毛毯盖在穆嘉言身上。
他用鼻子凑过去嗅了嗅,满身的酒气味。
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又抬头看向时钟,推搡着穆嘉言,“回房间睡吧。”
穆嘉言被吵醒了,伸出胳膊挡住了刺眼的光线,眉头轻蹙,嘟囔道,“我困。”
蒋星泽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无奈地看着她,“困也先回房间去,先起来,听话。”
穆嘉言翻了个身靠在了沙发里面,没有理会蒋星泽。
蒋星泽站起身将她卧室的灯打开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房间的布局。
简单整洁,不上的干净,没有多余的西,只有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医书籍。
墙壁上也一片光洁,没有多余的画报。
他都怀疑穆嘉言只是换了一个地工作,将医院的病房搬到了家里。
双手扒在门框边,回身望着沙发上躺着的穆嘉言。
在沙发上睡觉不舒服舒展不开,还可能会感冒。
他沉思了半晌,抬脚走了过去,俯视着穆嘉言,“嘉言,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可抱你回房间了。”
穆嘉言仿佛没听到一样,往沙发里面又蹭了蹭,伸手将薄毯往上盖了盖。
他气笑了。
威胁不管用?
还是他很让穆嘉言放心?
蒋星泽提起裤腿蹲了下来,揪着她耳朵,“嘉言,最后一次,起来回房间睡,不然我动手了。”
穆嘉言被吵得一直不能入睡,烦躁地坐了起来,生气地拨弄了几下头发,歪头恶狠狠地看着蒋星泽。
就这么看了一会,又埋下了头,晃悠着身体。
蒋星泽伸手捏着她的肩膀,“我的耐心有限。”
穆嘉言大力地点头,拖长音道,“听到了。”
穆嘉言这会儿才感觉酒上头了,脑袋晕乎乎的。
她勉强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撑着胳膊下了沙发。
她满地找拖鞋。
蒋星泽蹲在一旁看着穆嘉言不清醒的样子,叹了口气,将不远处的拖鞋放到她脚边。
他轻声道,“在这里,不要找了,抬脚,我帮你穿上。”
蒋星泽捏着脚腕,抬起一边的脚帮她套上了拖鞋。
穆嘉言低头看到了蒋星泽的脑袋,揪了揪他的头发,伸出了另一只脚。
穆嘉言此时霸气又嚣张,让人看着牙痒痒,忍不住想欺负她。
穆嘉言脑袋不清醒,他今天就姑且原谅了他。
蒋星再次站起身,看着她脚步不稳,虚浮着她,“看你这个样子,我扶着你回房间吧。”
穆嘉言看到脚上的拖鞋,心满意足地笑了,在地上跺了跺脚。
她摇摇头,“我可以走路的,你先去洗漱吧,我躺会就去洗漱了。”
蒋星泽嘴巴张了张,想要什么。
穆嘉言摆摆手,“我保证不会睡着的。”
他点点头,回了房间,将自己的洗漱用品拿到了洗手间。
穆嘉言趴在门框上瞪大了眼睛,“你带的西真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
蒋星泽笑了笑,“差不多,我爸妈没把你带回家,我也就不要回来了。”
穆嘉言闻言收了笑容,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地道,“我先回房间了,你……洗漱吧。”
蒋星泽缓缓点头,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人们大多都借着玩笑话,将自己的真心藏在了这些无关痛痒的玩笑里面。
真实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低下头走进了洗漱间。
洗漱过后,他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在滴着水珠,蒋星泽身上也重新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他走到隔壁穆嘉言房间,敲了敲门,“穆嘉言,你没睡着吧。”
穆嘉言回到房间眯着眼睛躺在床上。
刚才一阵闹腾,她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听到蒋星泽敲门的声音,立即坐起身,朝着门口道,“知道了。”
蒋星泽看着穆嘉言走出来,眼神停留在她身上,“那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然后把毛巾搭在了洗漱间的栏杆上出去了。
穆嘉言正看着镜子刷牙,旁边突然就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她的视线跟着蒋星泽来回移动。
待蒋星泽走了出去,她才发现自己刚才发愣了。
恍然间穆嘉言有种两个人同居的感觉。
她苦笑了一声,差点将牙膏吞进肚子里。
她洗漱完走了出来,看到蒋星泽房门紧闭,耸了耸肩,去了客厅坐着。
这才看到手机的信息。
她妈妈给穆嘉言发了信息,“嘉言,我大后天就回家了。”
穆嘉言心中一阵紧张,捏着手机直跺脚。
穆嘉言还以为她妈妈去爸爸那里要好几天才可以回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家了。
她盯着穆嘉宇的房间,咬着手指头。
好像自己当时犯了个错误……
这个错误就是让蒋星泽住到了自己家里。
穆嘉言懊恼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干嘛心疼蒋星泽的钱,就让他在酒店住着不好吗?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
既来之则安之。
她又不好意思再让蒋星泽离开,好像这样做也不厚道。
穆嘉言唉声叹气,一头扎在了沙发上。
没过多久,她又爬起来回了房间。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再纠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