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怡右手颤巍巍地抬起,用一只手指指着莫尔,气急败坏地道,“莫尔,你……”
连连了好几个“你”也没有出后面的话。
莫尔看着项怡生气的样子,充满歉意地道,“对不起,心里这样想着就脱口而出了,我收回这句话。”
项怡气呼呼地直喘气,故意扭过头去不看他,大口大口喝着咖啡。
莫尔突然笑了,看着桌上的一叠检查报告,好奇地问道,“你从医院出来的?”
项怡没好气地点点头,“是,怎么了?”
“没什么。”
她怕莫尔误会,解释了一句,“替我爸爸拿的。”
“我平常主要在西餐厅工作,咖啡店是兼职的地。”
莫尔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项怡一下自己的情况。
毕竟在异国他乡工作,能遇到熟悉的人是一件幸运和温柔的事情。
项怡对于他来是一道独特的存在。
在他人生停滞不前,对未来迷茫的时候照进了光亮,用活泼霸气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实话,见她的第一面,就挺心动的。
就连莫尔也没想到他们还会有再相遇的时候。
在他递给咖啡的那一刻,莫尔内心是激动的,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
快去问她要联系式!快去问她要联系式!
项怡匆匆离去,他也因为犹豫没有和她上话,错失了机会。
晚上意外的西餐厅遇见了她。
结果又一次遇上了尴尬的事情。
没想到项怡竟然主动问他要联系式,于是顺水推舟的就写了下来。
谁知道,等了一晚上都没有她的消息。
莫尔很郁闷,想到早上还要去兼职,只好强迫自己去睡觉了。
在咖啡店刚好准备下班的时候,看到项怡推门进来了,眼睛里顿放光。
三下五除二收拾了自己的西,生怕项怡走了,所以一下班就跑到了她面前,这期间还托制作员特意做了两个咖啡。
项怡对于莫尔的解释有点不解。
项怡翘起腿,疑惑地问道,“难道西餐厅的工资不高吗?”
莫尔有点苦恼,“我的口语不怎么好,想多锻炼自己的听力还有口语能力。”
项怡恍然大悟。
确实,她只要随意一听,就能听出莫尔刻意的话声。
就和她刚来这里一样,浑身充满了不适应。
项怡担忧地问了一句,“两个地来回跑,不会累吗?”
莫尔一愣,随即摇摇头,“不累的,习惯了。”
起初可能还有点坚持不下来,但是家里人告诉他,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要坚持下去。
莫尔晓得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以从来没有喊过累。
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崩溃。
项怡知道男生都有自己的骄傲,即使再累再苦都不会主动表现出来。
项怡想了想,扣着自己的掌心,“来是找你理论的,是我误会你了,昨晚的事情我也原谅你了。”
莫尔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又抬头望了望天。
转过头道,“那有时间一起吃个中午饭吗?”
项怡撇撇嘴,“你不就是厨师吗?自己就可以解决了温饱问题。”
莫尔没有反驳,站起身做出邀请的手势,“走吧,正因为我是厨师,所以带你去一家好吃的店,不过可能不是什么高档餐厅,不要抱太大期望。”
项怡喜欢他直率坦诚的性格,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一聊天,才知道莫尔为了自己的梦想,离别了家乡毅然决然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A国。
中间有过波折,有过幸运,总之,虽然过往艰辛,但是现在一切很好。
相反,项怡的人生就顺利很多,可能有幸运女神的照料,所以事业平稳,家庭顺利,没有太多难捱的事情。
莫尔吃过饭后还要去西餐厅打卡上班,短暂的相处后两个人分别了。
项怡看了看时间。
然后给蒋星泽打了电话。
打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超市和穆嘉言忙着采购需要的西。
听闻星野也在那里,她咬了咬下嘴唇道,“那你们等我,我就过去了。”
星野这个家伙,又凑过去了。
项怡急匆匆地回家放下了检查报告。
看了看自己屋子里的西,停住了脚步。
之前答应了要搬过去住,过两天要去其他国家巡演,她都有点犹豫。
这会儿搬过去的话,时间不够,太忙太乱了。
没几天就要出发了。
项怡最后还是关上门出发了。
等回来以后再搬过去吧。
她开着家里的汽车去了蒋星泽的住处。
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星野一个人。
她好奇地问道,“他们两个人呢?”
星野也忙着收拾屋里的西。
他是个行动派,搬过来住绝不等到第二天。
今天特地拉着自己的行李入住了这里。
“去超市还没回来。”
项怡负手而立,在屋内溜达,看着星野忙前忙后,她弯着身子看向他房间。
房间里零零总总放着一大堆西,显然也是刚来不久。
她一只手扶着门框,回头望着星野,“你把西都搬过来了?”
星野笑了,“嗯,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我帮你拉西。”
星野欣喜的样子有点欠揍,项怡翻了个白眼,坐回沙发上。
“我过几天要跟着老师出去工作……”
项怡表示自己最近没空。
星野挑眉,一一个翻身跳坐在沙发上,凑到项怡身边,“你什么?你要出去!”
项怡叹了口气,“是啊,老师刚跟我了情况。”
星野遗憾地拨弄着头发。
“还以为你要搬过来了……”
项怡伸手手拍了拍星野的脑袋,轻声哄道,“放心,我回来就让你帮我拉西。”
星野一动不动,任其抚摸,表情格外受用。
蒋星泽和穆嘉言刚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亲密引人深思的画面。
他们两个拎着大包巴,推门而进的时候塑料袋难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项怡回头看到是蒋星泽回来了,连忙放开自己的手,一把推开星野,坐得一正经,回头露出职业假笑,“你们回来啦。”
星野刚好也看到了他们,扫心地低头拍打着沙发,然后语气恹恹地打着招呼,“哦,你们回来了……”
蒋星泽看着星野挑了挑眉,理解他的态度。
然后和善地和项怡点头,“嗯。”
穆嘉言有点惊讶,但是心中按压下对他们的好奇,笑着打了招呼。
放下采购的西,他们两个也坐在沙发上。
穆嘉言经过一晚上的语言教,终于会了房里里大大的电器的使用法。
忽略那些单词的话,穆嘉言还是的很快的。
她帮忙倒满了四杯水放在桌上。
然后默默地坐在了蒋星泽身边,双手搭在膝盖处,十分乖巧。
他们几个默契地都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事情。
星野藏不住话,主动开口,“Je,项怡她过几天要出去工作了。”
蒋星泽歪头询问。
“去哪里?”
“只知道是其他国家,老师没跟我是哪里。”
星野更为惊讶了,“你刚刚都没跟我要出国。”
星野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项怡瞅了一眼,吐槽道,“你也没问啊。”
“项怡,你要去几天?”
穆嘉言声地问道。
项怡看着她笑了笑,“这个嘛……老师也没。”
蒋星泽忍不住怀疑,“你老师一定是打算把你卖去国外,你心一点。”
项怡才不信他的鬼话,“你就骗我吧。”
穆嘉言捂嘴偷笑。
会话过后,她起身去收拾买回来的西。
反正后面的对话她算是听不懂了。
厨房用具,纸巾,瓶子,配料,食材等,差不多买了好多厨房的西。
项怡默不作声地跟着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吧,这个要放柜子里吗?”
穆嘉言不知道项怡什么时候过来的,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是你啊。”
项怡点点头,看了看了外面,“他们两个在医上的事情,我又听不懂,所以来帮你。”
穆嘉言指了指旁边的柜子,“放这里面就好,我其实只是听不懂一大堆英……”
项怡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不是很懂,慢慢就习惯了,环境逼迫之下不得不。”
“嗯,确实。”
两个人有有笑地在厨房里忙活着。
星野刚好回头的时候看到项怡在看他们。
他往蒋星泽在的向移了移。
蒋星泽拿起水杯喝着。
星野神神秘秘地道,“你猜她们两个在厨房有没有提到我们。”
蒋星泽斜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你可真闲。”
星野气愤地站起身,“不跟你了,我去收拾房间了。”
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后天就开了,ia对你最近的表现有点不满意,你心一点,当然我是不会帮你的。”
蒋星泽给了他一个平淡无波的眼神,“我知道了。”
星野撇撇嘴,回到了房间。
蒋星泽转过头,脸色一脸凝重,眼睛里闪过一丝幽深。
他望着厨房的向,又低下了脑袋。
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和穆嘉言增进关系,平衡有些相对失重。
可能ia从他的研究报告里发现了一些不认真的字信息。
如今在A国的话,相信穆嘉言也跑不到哪里去。
没有他带路的话,或许都找不到会回家的路。
这段时间有点太放肆了,他得好好补补课了,不然就像星野的,ia可是得理不饶人。
他还不想研究课题被自己无端弄丢。
毕竟是自己努力过一年的心血。
他走到厨房,两个人已经开始做晚饭了。
蒋星泽看到厨房里像被袭击过一样惨烈,他眼角不自觉地跳了跳。
似乎不忍心看到眼前的现状,微微别过脸去,一只手捂着眼睛。
她们两个注意到蒋星泽的到来。
项怡热情地招招手,“你们刚刚在话,就没打扰你们,晚饭再等一会儿就做好了。”
蒋星泽指着面前的那些残渣,好奇地问道,“那些是什么……”
穆嘉言是主要负责今晚餐食的,她没空理会蒋星泽,背对着他看向自己周围,“哪里?”
“你右边。”
项怡走过去瞧了瞧,没等穆嘉言话,自己先解释了,“哦,你这个呀,那个半成品,不会给你们吃的,放心。”
黑乎乎的,周围还有好多灰黑色的碎渣,冒着热气,看起来尤为恐怖。
蒋星泽皱了皱眉,走到穆嘉言身边,“我来吧。”
人生多么美好,他还想多活几年。
穆嘉言把勺子递给他,“我们已经快做好了。”
蒋星泽看了看面前的食材,大致了解了要做的食物。
他挥挥手,和项怡道,“你去把星野叫过来,你们出去休息会儿吧。”
穆嘉言拉着项怡离开了厨房,路上项怡一脸疑惑地问道,“蒋星泽是不是嫌弃我们饭做的不好。”
穆嘉言默默点头,“可能吧,毕竟有过前科。”
项怡在客厅没找到星野,去他房间看了看,果然在这里,她敲了敲门,“星野,Je喊你,他在厨房。”
星野不知道蒋星泽喊他做什么,还在厨房。
他一脸天真就去了厨房。
结果可想而知,他被迫打下手,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活晚饭。
星野哀嚎,“Je,就知道你找我没好事。”
蒋星泽一脸淡定,“你看看旁边是什么?”
星野大摇大摆地往右边走去,瞥了一眼,差点跳起来,惊恐地问道,“那个是什么?”
蒋星泽冷笑了一声,“如果我不来的话,十有**是我们今天的晚餐。”
星野大惊失色,感觉逃过一劫。
劫后余生,他拍了拍胸脯,撸起袖子道,“想要什么,我帮你切。”
开玩笑!
动刀子的时候一定不会没有他们这些医生。
而且刀法一定会很漂亮完美。
他总算理解了蒋星泽之前警告他的话。
原来那些话不是作假,而是真的,今天他算亲眼所见了。
他心翼翼地开口,“项怡没有亲自下厨吗?”
对于项怡他还抱有一丝幻想。
蒋星泽完没有给他面子,残酷地出了这个事实。
“那些是项怡切的。”声音平淡,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