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晨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为她削苹果,倒水,忙前忙后,感慨颇多。
如果将车祸前与车祸后的人生进行比对。
车祸前的她就像走在一条平顺却没有风景的路上,如果有烦恼也多是闲暇时多仇恨善感生出来的。
而车祸后,她就像走在了一条布满荆棘的丛林里,时不时的总会被划得伤痕磊磊,可她不得不承认,在这条路上,她看到了瑰丽的风景。
这近一年的时间,她虽然活得十分痛楚,可终究觉得车祸后的人生,比起被张家健冷漠嫌弃,张婉儿不理解的人生,似乎要好那么一点。
米晨子想着想着,迷糊糊的睡了去。
罗靖远最近工作较忙,分不开身,没有办法一直陪米晨子。
他见她睡着,却外面花高价为她雇佣了一个可靠的保姆。
保姆四十岁左右,叫程笑贤。
米晨子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睁开眼时看到了便是程笑贤。
她过程笑贤,到四处找寻,并没有看到罗靖远,心里很是失望。
程笑贤看出了她的心思。
“您是在找罗先生吧,他回公司了,专门请我来照看您,如果您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有什么事要我做的,经管吩咐。”
米晨子“哦”了一声,还是很难过。
一周以后,罗靖远听主治医生米晨子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他这才赶到医院。
米晨子看到罗靖远面容憔悴,人消瘦了十几斤,出现在她面前时,对于他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是她想要的太多吧!
罗靖远这些时候没来医院,肯定是抽不开身,既然他都请了保姆,她还要怎样,毕竟,现在她除了是他孩子的母亲,别的什么都不是。
“晨子,对不起,最近公司有两个大项目正在启动,我实在抽不开心,所以那天不告而别。”
“没事,你不需要跟我解释的。”
米晨子是这么,但罗靖远跟她解释,她到底是开心的。
罗靖远看着善解人意的米晨子,很是感动,想对她点什么,但又不知些什么好,最终不过问了问她的恢复情况,然后将米晨子与程笑贤送回米晨子的出租屋,对程笑贤详细交待清楚后,这才放心的回家。
他要讨伐顾意琪。
这些天,为了待罗靖远回来,她习惯了端杯咖啡在院子里,对门而坐。
顾意琪终于等到了罗靖远的车,她满脸笑容地站起身迎接罗靖远。
这段时间,她的心情非常好,那个孩子一定没命了,如果有命的话,大不了她再下一次狠手,虽然命运似乎总喜欢捉弄她,不过顾意琪始终相信,只要她足够努力,一定能将命运牢牢掌控在手中。
罗靖远一想到顾意琪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心里气得直滴血,却强行将怒意压制在了心底,经历了这么多,他也反省过无数次,已然不法再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女人身上。
“意琪,我看你很开心,最近有什么喜事,出来分享分享。”
顾意琪愣了愣,有种错觉。
他一定不知道米晨子摔掉孩子的事吧!
这几天,他虽然没有回家,但张心艳他一直在公司加班,困了就直接在公司沙发上休息了。
顾意琪又是嫣然一笑。
“终于等到了春暖花开,看着这些可爱的花花草草,我突然觉得人生真真美好,像我昨天看过的电影一样,不问西,活在当下,真真不错,我决定从此刻起,要笑口常开,好好过日子。”
“哦,是嘛。”
罗靖远看着她的笑,第一次觉她笑起来那么做作难看,也是虚假的西就是虚假。
他凌厉地扫了顾意琪一眼,心想就是不知道你这假笑还能维持多久。
他冷然开口:“我看你这么开心,主要还是人逢喜事神爽吧,毕竟晨子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听闻此言,顾意琪又惊又喜,她惊的是,罗靖远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果然,他最近以加班为借口,经常去公司留宿,冷落她,都是因着米晨子,喜的是,她的目的达成了,那个孽种终于没有了。
顾意琪收敛了意要流露的庆幸表情,一脸遗憾不解地问:“怎么会这样?”
罗靖远看着她佯装的表情,没好气道:“你推的,你难道不清楚?”
“我没有推她,她怀不怀孩子关我什么事?再了,那个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在这里替别的男人操心孩子,有意思吗?”
罗靖远气得浑身哆嗦,他亲眼所见,她居然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狡辩,他当真要当时叫住她,把她送警局,她才能不这么嚣张么?!
他原以为,像顾意琪这样通情达理的女子,他的宽容大度能感化她,驱走她阴黯的一面,没想走她并不领情,反而变加厉,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看到回得如此笃定的她,肯定信了。
母亲得没错,他应该早点跟顾意琪离婚,跟她断清,米晨子也用不着受这么多的罪。
“你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我没怀上孩子,嫉妒她,所以偷偷的用她的羊水跟你的头发做了亲子鉴定。”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话,有些结巴。
顾意琪以为她孩子不是罗靖远的,罗靖远会把恨转移向米晨子,度她躲过一劫。
可她错了。
罗靖远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嘲讽道:“既然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你为什么还要推她?!”
她想,罗靖远一定是在框她,米晨子的孩子反正没有了,就算是罗靖远的,他也不可能去查证,矢口否认不是他的,肯定是明智的,至于推米晨子,罗靖远一定是从米晨子那里听来和吧!
她断然不能承认,顾意琪因而斩钉截铁道:“我没有推他,谁告诉你的,是米晨子对不对,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污蔑灭我的,果不其然,这个恶毒的女人,活该她要失去孩子,自作孽,不可活。”
罗靖远松开了顾意琪,看着这个比丑还要可笑的女人,鼓起掌来。
“得好,自作孽,不可活。”
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