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年纪大了,有些事,杜娟儿想是时候该放手了。
杜娟儿后来所找的男人,走得早,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米出了车祸,在床上躺了一年半,几个月前才醒来,她倒是孝顺谦让,连大也没有念,都怪我没事,拼了命也只能供一个。”
“没念大,去参加几个培训,我再带带她,她干得了,米那孩子从就心灵手巧,聪明好。”
“这倒也是。水也不错。”
这于这两个女儿,杜娟儿对洛米的感情还是要深厚些,毕竟带了那么久,对洛水则更多的是愧疚,公司的大头,她还是想继承给洛米。
次日,洛阳带着杜娟儿去找洛米。
洛米上班去了,开门的是李秀。
她并不认识杜娟儿,看到她身后的洛阳笑了笑道:“亲家,终于来了,是该来看看,米一直念叨着你呢?这位是?”
“米的妈妈。”
李秀打量了一眼穿着奢华时尚的杜娟儿,细细看过去倒是很像。
几个人聊了些家长里短,直到洛米回来。
张婉儿推门,洛米推着电屏车,一抬眼就看到了洛阳夫妇。
张婉儿亲切的叫外公,却瞪着杜娟儿,猜想着这个穿着贵气的妇人到底是谁。
洛米看到父母齐齐出现,很是开心。
“爸,妈,你们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洛阳也很开心,他咧嘴笑道:“有一会子了,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你一眼就认出了你妈,到底是血浓于水。”
经洛阳这么一提,杜娟儿也好奇起来,她走前,洛米不过1岁,她上上得晚,那时候才上四年级!
张婉儿总觉得杜娟儿穿得太贵气了,不好亲近,所以怯生生地叫了声外婆。
洛米这才发现,她之所以认得,是因为母亲绑架过她的缘故。
她的能的表现,在他们眼里,就有些不合情理了,看来还是得多提防注意着点,她忙掩饰道:“妈经常上杂技,我看到过几次。”
事实上,洛米爱看书,但并不爱看杂志与报纸。
细致的观察,杜娟儿发的发现,洛米话的语气,还有动作,跟她绑架的米晨子十分相像。
不过这样的念头在心里生出来就算了,是无法的,实在太过荒唐。
弄不好大家还会以为她有神经病。
“米,我来找你,还有一些重要的话想单独对跟你。”
洛米点了点头将杜娟儿领到了她的卧房。
杜娟儿随手将门关了个严实后,迫不及待地问:“我绑架米晨子的事,你知道吗?”
洛米点了点头。
“她虽然是我的好朋友,不过没有跟我,我是在杭西日报上看到了,我没想到你会绑架她!”
杜娟儿尴尬的笑了笑道:“我那时候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公司危急,又怎么会铤而走险让你表姐芳去罗家。”
洛米脑子里涌出很多话,比如,在关健时候最能考验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伤天害理的事都不能做,不过她一个字也没有,她相信,吃过了苦头的母亲是成心悔过,才会跟父亲一起出现在她家里。
杜娟儿继续道:“当时米晨子她是我女儿,我毫无怀疑地信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信吗?”
洛米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心想幸而她早料到母亲把她单独叫到一处必定是为了这件事,她先前已做铺垫。
“是不是她看到了你手上的伤疤,提起了弟弟离逝一事,我跟她起过你的事,她那天可能也就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脱身,没想到误打误撞,正撞着了吧!”
“是吗?但她得非常笃定。”
杜娟儿被关着时天天想答案,没想到答案就是这个,简单荒唐到不可思义!她不得不反问。
“不是这个原因,我想不出别的。”
过了好一会儿,杜娟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劝女儿道:“米晨子这种朋友,你不要再交了,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损失这么大,我现在也算是吃一堑,张一智了,还因祸得福,想清了很多事。”
杜娟儿把洛米再清楚不过的绑架一事,一五一十的给了她听。
洛米耐着性子装作好奇,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插嘴问几个问题。
等到杜娟儿部完,她满脸歉意道:“妈,对不起,米晨子先前是我的好朋友,你的事我跟她过,没想到她会利用你,既然她是这种人,您放心,以后能离她多远,我就会离她多远。”
杜娟儿叹了口气道:“算了,都过去了,你以后不要吃她的亏就好。”
“我会注意,现在就跟她断得干净。”
杜娟儿见这事心结已了,又想到了公司的事。
“米,你打电话给水,明天你们两姐妹就来杜娟集团上班吧,我趁现在脑子还清醒,带带你们两。”
“这恐怕不行,我跟水现在都有工作,要离职也得先提交辞呈,还有我只念到高中。”
“这我都知道,你不用顾虑,我会为你们规划好,我就再等你们一个月,一个月后都来我公司,我老了,想跟你爸爸回村子里过几年逍遥日子。”
有关父母晚年之事,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圆满结局,以前她想都不敢想,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现实,此刻她的心情,真是比掉进了蜜糖罐子里还要甜出许多。
她颤声道:“妈,谢谢你肯回来,爸一直放不下你,我劝他多次,让他再找一个伴,他嘴上,怕对我们不好,怕加重我们的负担,可我知道,他其实是在等你。”
杜娟儿点头,跟她起了一些往事。
当年跟她相依唯命一起长大的姐姐也就是芳的母亲得了尿毒症。
她需要手术换肾,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肾源,然而她们家却拿不出医疗费用,当她在医院廊道里急得上热锅上的蚂蚁之时遇到了她现在丈夫。
为了救下姐姐的命,杜娟儿跟洛阳离了婚,并跟这个比她大很多,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结了婚。
杜娟儿出这一切,不求洛米能原谅她,只求自己心里能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