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去就看到了罗靖远,罗靖,洛水,还有洛米都到了大汽车上。
汽车上有罗靖那辆启动不了的车子,他们两两之间彼此手拉着手。
罗靖远与洛米两人抓得格外紧密。
她有些不知所措,想对他们点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妥。
她仍然害怕自己的意识会灰飞湮灭,她甚至想,如果她的意识之所以会转到顾意琪身上,是不是因为罗靖与罗靖远知道了她的意识曾转移到了米晨子身上。
因为她没有保密好,所以受到了惩罚,深重的惩罚。
当顾意琪她要修行,去还良心债务的时候,洛米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事最终会跟她扯上联系。
她真的好想对罗靖远她是米,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然而她不敢,她怕受到更加深重的处罚。
她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三个孩子,没有机会见到父母。
她与张家健离婚以后,张婉儿选择了与张家健还有陈静阳一起过生活,但她每周都一定会抽出时间,雷打不动的去看张婉儿,看着她快乐、健康的成长着,心里是那么幸福。
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她怎么去看她的孩子们。
更可怕的是,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意识才能转回自己的身子里。
当她的意识转移到米晨子身体里时,天有异像,打雷下雨时,她的意识会转移出去,也不知道这次情况是否相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天有异像。
她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了垂隐市,看见有两个尼姑正在专注的敲木鱼,她很羡慕她们,现在她羡慕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那些心里干净的人。
一波又一波的木鱼声像雨点一样敲打在她心上,让她的头脑也跟着变得清醒了不少。
她想,离开,她一定要离开这个地。
正好顾意琪也过,她想回到杭西去的。
洛米转身刚往外走时,寺庙里响起了暮鼓晨钟,钟声悠远清脆,在山林里来回荡漾,更加映衬出山林的寂寞。
她发怵之时,那个现在负责接待的尼姑走了出来。
她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动作,然后道:“维米”你该为幻影念经超度了。
洛米愣在了原地,心想,维米,顾意琪修行是为了弥补对米晨子的愧疚么?
虽然她不知道怎么念经,但无论如何,幻影师傅也有恩于她,不如就给他念念经,然后再做打算。
其实她之所以没有急着回到杭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她多么希望罗靖远能很快的发现异常,然后回到垂隐市来找她,这样能给她减少许多的麻烦。
他们走时,她曾无比深情的看了罗靖远一眼,她以为罗靖远会知道,然而罗靖远根就没有察觉。
虽然她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这种失望来自于,她对罗靖远抱有了太高的希望,而且她亦能完理解罗靖远没有发现事情不对。
毕竟意识转换的事又没有在罗靖远身上发生过,如果她是罗靖远,也许到现在都不可能察觉到米晨子的意识曾发生过变化!
这面罗靖远、顾意琪坐在车子后头,现在离罗家别墅来近了。
顾意琪不停的回忆着,她跟洛米接触为数不多的几次,洛米的言谈举止,努力模仿。
然而两人下车后,她看到罗靖远心不在焉的样子,内心猛然滋生出了忐忑不安。
虽然,现在她是洛米的样子,可是她知道罗靖远是一个比较细致的男人,也许他很快就会发现事情跟以往不同。
顾意琪内心很是慌乱,直到她想到,罗靖远从来都相信科,不信迷信,这才舒服了一点。
然而,看着窗外飞逝流走的景物不停更迭变换,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是从她的脑海中涌现了出来。
如果顾意琪过逝了,还有谁会怀疑洛米躯体里的是顾意琪?
这个想法刚生成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很可怕,毕竟米晨子过逝,她是无心之过,而且,她还修行了这么久。
可是为了能与罗靖远长相厮守,白头偕老,顾意琪愿意‘克服困难,战胜自我,去冒这个险。
芭蕉看到父母回来了,十分开心,手舞足蹈。
“妈妈,我的草帽子呢?”
由顾意琪的意识进入洛米的身体,组合成的新的洛米疑惑地问:“什么草帽?”
罗靖远道:“我们快走之前,你答应芭蕉,要在垂隐市用棕树编织一个草帽送给她的。”
“对不起,芭蕉,对不起靖远,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间歇性记忆缺失症。”
罗靖远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他记得原米晨子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况。
难道原米晨子再次回来了,那他所爱的那位洛米,她的意识又去到了哪里,原米晨子可是已经火化了啊!
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沉闷感,排山倒海的向他齐齐压来。
罗靖远不停地告诉自己,不会的。
尽管如果,罗靖远并没有心思上班。
新洛米见罗靖远的状态很不好,猜测他肯定是对她产生了怀疑,想让他及早离开,因而问:
“靖远,你不用去上班么?”
“公司最近不忙,想先休息一天。”
“对了,你今天不去你妈妈公司上班么?”
“我妈妈?”
顾意琪差点没有,她的妈妈早就离逝了。
好在她反应快,话还没有出口就意识到她现在是洛米,忙道:“哦,我妈我这几天不用去,我们去垂隐市的事,我跟她了。”
罗靖远紧紧盯着洛米问:“什么时候的?”
“我那天去上洗手间,我妈打电话给我,我就顺便了一下。”
新洛米想,无论如何,她得尽早将洛米所有的一切都要了解得清清楚楚,只可惜罗靖远有点碍事,如果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她得想想办法,一定要想想办法,陈妈对洛米应该很了解,就从陈妈那里入手。
顾意琪现在十分后悔,当初一心只想当职场女性,没有像那些要抓住男人胃的女人一样多点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