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校门口。
“宝七!丹丹!”
橘红色的晚霞下,两名明眸皓齿的姑娘正一边冲着拾七和朱丹丹挥挥手,一边就快速跑了过来。
李孟英更是直接就是一拳头打在了人拾七的肩膀处,拾七猝不及防直接就给后退了一步。
她有些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肩膀,“英子啊,你这都开始朝着暴力少女的向发展了啊,这可不行——”
李孟英瞪了她一眼,“你还真是好意思呀宝七,你这丫的,提前过来怎么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啊!”
“就是,还非得等到我们问。
要是我们不问。
你俩是不是就打算不和我们联系了?”张霞一边撩起自己那乌黑亮丽的长发扇了扇风,一边就有些抱怨道。
拾七笑眯眯,“怎么会,我这不是在此恭候两位大姐了吗?”
张霞翻了个白眼。
朱丹丹笑了笑,然后就是望了望四周,“李赛还没来吗?”
李孟英也看了看时间,“蓝中可是距离你们校很近的呀,这矮冬瓜不会是又给坐错车了吧?”
张霞当即就是用胳膊肘给捅了人李孟英一下,“英子,这话要是被塞听到非得咬死你不可!”
李孟英看着拾七等人尬笑了两声,继而就是摸摸鼻子,“这不,都是自己人嘛——”
话音刚落。
“宝七——宝七——”
熟悉的高亢嗓音。
紧接着就是留着一个生头跟初中生时相貌并没有太大差距且横着涨了两斤,脸蛋也是愈发圆润的李赛正穿着一双夹板凉鞋。
露出了八颗大白眼笑着奔向了众人。
张霞耸耸肩,“这不,曹操曹操到。”
“赛啊,变漂亮了——”
拾七十分违心的夸赞了仍旧是顶着一脸斑点的李赛后还不忘来了一记甜宠的摸头杀。
“呕——宝七,你你你——
良心痛不啦——”
“可去你的吧!”
李赛直接就用她那短腿踹了人李孟英一脚。
末了,还不忘自恋的拿出一面镜子来,“我今天可是画了眼线的,还抹了一点我妈的那个眼影,口红色都是提亮色的,眼睛明显也是要比平时大上一点的,你们都太自我了,还是宝七眼力好啊。
一下子就给发现了——”
众人“”
拾七闷笑。
“好了,快把镜子收起来吧赛,我们先去聚一餐,时间也不早了,之后的话,你们想想是想去唱K还是去溜冰?”
拾七看着几人一边走着,一边就开始提着建议道。
“霞,过来过来!”
李赛却是在拽着拾七的手腕时就对着最靠外面的张霞悄咪咪就道。
张霞耸耸肩,“啥事,直接啊!”
李赛扬了扬下巴,“我告诉你们哦,知道誰和我一起都被蓝中给录取了吗?”
李孟英翻了个白眼,“那你知道,誰和人宝七,丹丹,在同一所校吗?”
李赛下意识就道:“誰呀?”
李孟英忍不住再次就给翻了个大白眼,“亏你还喜欢人陆校草呢,你你咋个就这么花心啊赛——”
李赛忍不住心虚了一下。
先是下意识就给看了拾七一眼,继而就是梗着脖子反驳道:“誰,誰我喜欢人陆校草了,我不是早就了。
喜欢,喜欢宝七家的六哥嘛……”
声音到后面就弱了。
拾七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轻咳一声打破尬境,“好了好了,快想想,等下吃完饭是去唱K还是去溜冰啊——”
“唱歌吧——”
朱丹丹道。
张霞也点点头,“也行——”
继而就是再次扭头看向了脸颊绯红的李赛道:“赛啊,那你刚刚是想跟我什么来着?”
李赛赶紧收起内心的九九,这才又有些得意洋洋的就道:“霞,嘿嘿嘿,阮少爷和我在同一所校哦~”
张霞先是给楞了一下,继而就是瞪大了眼睛道:“是真的吗?”
“是啊——”
“嘿嘿,要不要我帮你们牵红线呀——”
李赛挑了挑眉道。
一旁的李孟英却是忍不住就给喷笑了一声道:“赛啊,你以为你是人阮少爷什么人呐,还帮人霞牵红线——”
“你——”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一见面就掐呀——”
张霞出来打圆场道。
“宝七,我们走——”
李赛却是不由分的就拉着拾七走到了最前面去且愣是就一路上就将李孟英等人给甩在了后头。
好在,她的火气一如既往。
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不,等到饭菜一上桌,几个姑娘就又都是其乐融融的坐在了一起,吃吃喝喝,笑笑的。
期间,时不时就有捧腹大笑的声音。
且也因着几人毕竟都是第一次来到省城,自然那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去到哪里都是需要问人。
这不,因着是吃饱喝足了,几人也都想去唱唱歌的缘故就被那菜馆老板给指着来到了缤纷城。
这是一条酒吧街。
从街头走到结尾不下百余家酒吧且几人几乎是走过每家酒吧门口时都能到那里面放的劲爆DJ。
十分的挑战人的心脏。
最起码,对于朱丹丹是这样的。
“还,还是换个地吧?”
朱丹丹声道。
但,也因为整条酒吧街都十分热闹的缘故,再加上又都有在放那DJ,自然,她的声音就被覆盖了下去。
李孟英和李赛更是拉着拾七就往一家《爵涩》酒吧跑了进去。
张霞一见。
也忙不迭就拉着还在发愣的朱丹丹也走了进去。
而彼时正等着拾七和朱丹丹回来的63寝室里的舍友们正面面相觑的盯着这都已经是给捣鼓了好半响的勍柔。
勍柔更是额头细汗直冒。
原因无他。
因为她这手中的塔罗牌都还是刚买没多久的,是的,她这可是为了能压人拾笙一头彻底就给豁出去了的。
不会装会,不懂,装懂。
“还没好?”
巫木夙早就等到不耐烦了。
“别催啊——”
勍柔来就心虚的不行,再这么悄声无息的就被身后的巫木夙一催,手直接就给抖了一下。
差点没烫到自己的手。
王亚楠也蹙了蹙眉,于是摸出了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5分,难怪她肚子也饿了。
“勍柔,要不我们还是先吃完饭再弄吧。”
勍柔急了。
“哎呀,真的很快就好了,你们就再等一下吧,毕竟请灵得心诚啊!”勍柔对着几个室友尬笑道。
事实上,她也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先是点上两根白色的蜡烛,然后,再是干啥来着?
勍柔咬了咬唇,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灵机一动,“对了,我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了!”
几人对视一眼,明显有些不太相信她。
勍柔却是道:“现在几点啊?”
“八点五十二分。”
王亚楠接话。
“是啊,所以我点的蜡烛才一直纹丝不动的嘛,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啊,请灵需要等到晚上十二点啊!
瞧我给你们急的,这个都给忘了!”勍柔一拍自己的脑门儿有些释然道。
“你到底会不会?不会是忽悠我们的吧?”
巫木夙的语气从始至终都饱含质疑,这让原还想等到她们吃完饭后借口太困就此作罢的勍柔脑门儿一热。
当即就道:“我会骗人的吗?而且,我骗你们做什么,你们要是真不信,等到十二点请个给你们看看!”
巫木夙耸耸肩,继而就是夺门而出。
吃饭去了。
张桂芬则是赶紧就去拿包里的泡面,打算去泡面吃。
王亚楠自然也出去了。
很快,寝室里就只剩下了勍柔一个人,她也因为刚刚巫木夙的话给气得不轻,所以,这回算是彻底给杠上了。
以至于。
晚上3:45分的时候。
勍柔挨个就将早就因为困倦的不得了的几人而直接不等她捣鼓倒头就睡下的几人都给一样推醒。
“起来了,起来了——”
王亚楠蹙了蹙眉,但没什么。
巫木夙的火气就非常的大了,“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勍柔也黑了脸,“你不是怀疑我骗你吗,起来啊,我现在就请个灵给你们看看——”
话如此,可心里仍旧是慌得一批。
但,她勍柔出去的话那就是飘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死扛都得抗过去,更合论她也的的确确是有听过塔罗占卜请灵的。
“自己滚去捣鼓!”
巫木夙一巴掌就拍掉了她的手。
然后倒头继续睡。
勍柔却是嗤笑了一声,“该不是,你害怕了吧?”
原困倦得不得了的巫木夙竟是因为她的这句轻飘飘的话一下就给去了大半的困意,扭头,“你什么?”
勍柔耸耸肩,“玩不起啊,那我就收起来喽。”
扭头,看那架势就是打算收起摆放在桌上的塔罗牌的。
“慢着!”
巫木夙直接就从床上站起身来。
居高临下。
“你可以开始了。”
勍柔被她这个颐指气使的架势给气得深吸一口气。
扭头,这才看向了一旁的张桂芬和上铺的王亚楠就道:“你们也都下来吧,围在桌子四周坐下。”
张桂芬有些踌躇。
她是来自深山的一个村庄里,最是忌讳这些了,所以,哪怕是眼下是拉好与室友关系的好机会。
她也难得的表现出了一丝迟疑且竟是还主动开口劝人勍柔道:“,柔,还是,还是算了吧。”
然,这次斥责她的倒不是人勍柔而是巫木夙,巫木夙十分强势的将人从旁边推到了凳子上,“墨迹什么,快点!”
张桂芬吓了一跳。
最后,只能是乖乖坐好。
王亚楠先是看了看拾七和朱丹丹那依旧空荡荡的床铺,继而就是也从上铺下来,走到了桌边,坐下。
勍柔这才拿出了一把借刀。
雪白的镜片透过灯光折射出一道森冷的弧度,看着叫人莫名心慌慌的,勍柔却是颇有点破釜沉舟的意味。
对着几个室友就道:“每个人,滴三滴血在各自的镜子面前。”
话落,自己就先是割破了手指头且当那鲜血流出时,疼得她那是一个一脸扭曲啊。
踏马的,这下是彻底豁出去了。
哼,看你们丫敢不敢!
最好是不敢,劳资也可以有个台阶下呀,嘤嘤嘤。
勍柔面上一派镇定,可,其实内心早已是泪流成河啊。
太讨厌了有木有这个巫木夙。
非得跟她杠,就和拾笙那丫的一样讨人厌。
王亚楠蹙了蹙眉,但,还是照做了。
巫木夙眼皮跳了跳。
见到她有些迟疑的样子,勍柔那个得瑟啊。
然,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要是她什么都不,兴许人家巫木家的大姐觉得无趣就此作罢了。
可,偏偏人勍柔要去到人巫木夙的面前得瑟道:“要是玩不起就算了呗,反正我也是不会勉强你的——”
“啪嗒——”
巫木夙将割破手指头的借刀狠狠的就往桌上一放。
出手那个快准狠啊。
就她割得最深的吧。
“还,还是算了吧!”张桂芬这下是真的急了,没成想,这勍柔还知道靠放血引灵啊。
这要是真的就给招了什么来,可怎么得了!
然,她的反对从来都是无效的。
这不,巫木夙直接就捉着她的手指头给割破了。
“刺啦——”一声,皮肉被割破的声响和手指头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霎时就吓得张桂芬都想哭了。
好在,她们也都没有那自虐倾向的不是,那也是第一时间就各自赶紧贴上了创可贴到手指头上。
末了,勍柔咽了咽口水。
这才将塔罗牌分发了下去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腕处的手表,待时间道了3:55分的时候便就起身关了寝室里的灯。
霎时间。
寝室里变得幽暗幽暗的。
毕竟是只点了两根白色的蜡烛且当那白色蜡烛映着每个人面前的镜子时,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禁有些后背一麻。
尼玛,夜半三更的还不开灯,就点着一根蜡烛对着一面镜子看,真特么的是有种不出的诡异啊。
“来,把刚刚割破手指头的那只手伸出来。
等到我们紧握着的手一起落到了哪一张牌的背面上就证明是哪个塔罗牌灵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问他问题。
每个人,都可以问一个……”
勍柔默默在心里将这段台词腹稿了无数次后,这才麻溜的就在几人面前复述了一遍,那架势。
还别,真有点天赋。
最起码,几个不知内情的人就都还以为人勍柔是会请灵的。
特别是当每个人手腕处的时针指向了:的时候。
“叮——”
霎时,原窗户和门口都被关上竟是无风自起。
那两根蜡烛也是明明灭灭的,张桂芬更是在看到镜中的自己竟是诡异的冲着她笑了一下的时候直接就给吓得惊呼出声。
可,奇怪的是,握着的手竟是抽不出来。
几人同时都是头皮一炸。
因为,她们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寝室里的温度在急速下降且每个人都莫名有着十分压抑的感觉。
似是突然间就感觉呼吸困难了般。
勍柔这个心大的竟是兴奋的不得了。
“请问,请问是哪位仙灵?”
于是原紧紧握在一起的四人的手竟是下意识的就往一张背面的塔罗牌而去,这下子,巫木夙信了。
因为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手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前行的而王亚楠原来是无聊所以才陪着室友玩玩的。
不曾想,这个姓勍的女孩还真的就给招来了牌灵。
她下意识觉得不安。
勍柔却是一把就翻开那张塔罗牌且在看到是什么牌后就极为兴奋的道:“是女祭司啊,是女祭司!你们快,快问问题!”
几人下意识对看一眼。
“那,请问祭司,乔霂长他,以后会喜欢上我吗?我们,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吗?”巫木夙倒不是个拖拉的性子。
所以,在看到人勍柔催促大家问问题的时候,那也是首当其冲直接就给脱口而出问了这么个问题来。
然,问了之后,四周却是诡异的安静。
且就在巫木夙觉得该些什么的时候,她眼前原滴下的三点血竟是在开始幻化成字眼的样子。
最后,呈现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否”字。
巫木夙眼神暗了暗。
勍柔见到人巫木夙是给得到了回应的。
这才也开口就道:“祭司祭司,请问,我以后会不会很红?就是非常红,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如法炮制且祭司没有让勍柔等很久便就给了她答案,她的眼前显示的是一个血红的“是”字。
勍柔乐得不行。
这才又催促着一旁的王亚楠和张桂芬问问题。
王亚楠见张桂芬心惊胆战的样子便就开口先问了,“请问,我将来能否成为爸妈心中引以为傲的人。”
几人同时看向了王亚楠。
而王亚楠的面前也同样显示的是“是”字。
最后,轮到了张桂芬。
张桂芬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极其阴冷的湿冷感直逼她的后背,她的头皮霎时一阵阵的发寒。
可,眼下也不能不硬着头皮开口道:“请问,请问,我,我,我以后可以找到合心意的工作吗?”
问完后,她明显感觉到那道紧紧盯着她的目光消散了。
张桂芬下意识松口气。
且她的面前同样是出现的一个“是”字。
唯有巫木夙一个人的面前是“否”。
勍柔见到该问的也差不多了,这才轻咳了一声,继而就是闭上了眼睛,十分诚恳就道:“谢谢祭司了,我们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请您慢走!”
话落,勍柔就去吹眼前的蜡烛。
然,明明平时轻轻一吹就灭的蜡烛却是怎么都吹不灭。
几人均是心尖一颤。
直打鼓。
勍柔更是头皮一炸,哆哆嗦嗦就道:“谢谢祭司,我们要问的问题已经都问完了,请您慢走,请您慢走——”
“啪嗒——”
霎时间,寝室里一片光明。
几人那原怎么都松不开的手也都可以松开了。
个个都是如蒙大赦。
且均是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们在做什么呢,怎么也不开灯?”
朱丹丹正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拾七,一边将寝室里的灯打开,一边就仰着头去看寝室里的几个室友道。
“没什么啊!”
几人竟是异口同声道。
朱丹丹原也只是随口问问的见到几人都在开始往各自的床铺去便就也将拾七扶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给她脱鞋。
是的,拾七喝醉了。
且竟是一杯就倒。
恐怕连拾七自己都不知道,她原来是一杯就倒的。
毕竟,这还真的是拾七第一次喝酒。
虽然,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每逢过年过节的,拾七也是有那想要喝上两杯尝尝鲜的时候。
可,黄婆子不让。
自然,拾七就不喝了。
反正也没有那非喝不可的理由。
而勍柔和巫木夙几人都是各怀心事,自然,勍柔也就没有看到人朱丹丹扶着睡在她斜对面的人是自家的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