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拾七一边敲击着桌面,一边瞅着旁边正神贯注写着作业的财儿。
摸摸他的头,“这首诗,会背了吗?”
财儿抬眸,“嗯,会了姑——”
嗯,仗着是有专车接送的拾七在这周五的晚上仍旧是坐着厉长鹫的车子给回了一趟家,而彼时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
空气清晰,阳光正好。
黄婆子正一边从后院的鸡棚里捡着鸡蛋,一边就快速往院子门口看去,嗯,在看到那男人正老老实实的站在桃花树下便就去洗鸡蛋去了。
拾七扭头,正好就给看到了这一幕。
她有些哭笑不得。
嗯,她家的老母亲看来是真的很提防厉长鹫的呐。
替他默哀一分钟。
庭院幽静,偶有几声虫鸣,一阵清风拂过,片片桃花随风而落,吹得满院子都是,自然庭院之中那也是花香萦绕的。
嗯,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整个庭院都是绿意盎然的,身处这样一片“世外桃源”里,拾七的身心都都不自觉放松了很多。
嗯,还是最喜欢呆在家里啊。
她感叹一声。
桃花树下。
男人身长玉立,面容冷凝,周身的气场总也能让人不自觉就离得他远些,因为莫名觉得冷,嗯,这个男人叫人很难接近。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似仙儿一般的冷漠男人在回眸看到庭院中央那明眸皓齿的少女时,他那冷凝寡淡的眉眼间顷刻就化为了一抹暖煦。
惊艳的叫人挪不开眼。
刚刚割完猪草回来的沁儿一踏入庭院就给看到了这样一幕,她慢慢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屁颠屁颠的就去到后院牛棚子那里去喂猪了。
嗯,虽然家里现在是给新建成了一栋巍峨的别墅高楼,可是,家里的一些家禽都还养着在的。
一来是因为拾七喜欢吃家养的鸡鸭鹅子,二来是,家里地也大,养着也不碍事儿,所以也就一直还养着在。
这不,刚刚从鸡棚里捡了鸡蛋又将其清洗干净后放到蛋托里才出来的黄婆子就跑到了拾七的面前道:“七啊,今儿个是想吃老母鸡还是鸭子啊?”
拾七想了想,“妈,咱家的鹅子下蛋了没有?”
黄婆子嗔了她一眼,“咋啦?”
拾七嘿嘿嘿笑了笑,“拿一点出来呗,我不是和您过,会偶尔去到厉长鹫的家里吃饭?”
黄婆子伸手戳了她一下。
然后又是扭头拿三角眼瞪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这才颇有些不情愿道:“鹅子好久才下一个蛋的,你可莫要都给别人吃了。”
拾七笑眯眯,拉着黄婆子的手撒娇道:“怎么会呀,你闺女我有这么傻的吗?”
黄婆子想,你就是有这么傻。
想想,还是要给闺女留点面子的,这才又道:“妈晓得了,那今儿个还是炖老母鸡,然后放两个鸭蛋?”
拾七比划了一个手指头,十个,要不换成五个鸡蛋,五个鸭蛋也成的意思。
黄婆子气得想打人了。
可拾七就是那么笑嘻嘻的瞅着她。
不仅瞅,还不停的晃着黄婆子的手,可把黄婆子搞得没辙。
末了,黄婆子虽然是舍不得将那鸡蛋鸭蛋都给到别个吃,但,终究还是按着拾七的意思办了。
嗯,毕竟是穷苦了大半辈子的人且虽现在他们老拾家是给起来了,可,黄婆子还是习惯了打细算的。
嗯,还是只喜欢给拾七吃独食。
可自个的闺女不愿意啊。
没法子,只得肉痛的捡了五个鸭蛋和鸡蛋都放到了瓦罐里。
唉,她家的七啊,真的是长大就是傻了。
有点好吃的就想着这一大家子的人一起吃,这里面自然还包括拾安邦夫妻俩了,殊不知,一只鸡就那么大,一人一口也就见底了。
那她还吃个啥?
可咋办呐?
把黄婆子愁得。
“伯母,我来帮忙吧。”彼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忽然就从身后响起,可把黄婆子给吓了一大跳。
一瞅,原来是这个打她闺女的大尾巴狼。
黄婆子板着一张脸,拿眼角斜眼看了一眼这个跟个柱子一般高的男人,“你来干啥子?”
“帮忙——”
黄婆子不耐烦的挥挥手,“不用,不用,出去吧。”
看到他就闹心。
因为,一看到厉长鹫黄婆子就感觉自己的宝贝闺女就要被这个长得跟个狐狸一样的男人给叼跑了。
嗯,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不是狐狸是什么。
男人却是并没有离开反而是伸手接过了黄婆子手中的菜刀和那只老母鸡,嗯,接了她手上的伙计。
黄婆子又拿三角眼瞪他。
但是,在看到男人挽起衣袖做起饭来的那个架势,倒还真的是有模有样便就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我们家的七在校念书的时候,每天去你们家吃的饭菜,真的就都是你给做的不是你家保姆?”
“嗯——”
男人从容淡定,惜字如金。
黄婆子又瞅了他一眼,这才道:“那行吧,我等下去准备一些鹅蛋,七喜欢吃这个,你记得炖肉的时候放一个进去就成,她喜欢吃煮的。”
“好——”
男人有条不紊的将那一块块切好的鸡肉连同一旁的鸡鸭蛋都给放进了瓦罐里,这才又走到了一旁正煮着粥的锅里拿起一旁的勺子给搅拌了一下。
彼时,洗好菜的周氏就已经回来了。
乍一看到厨房里是给站着这么个男人在帮忙做饭的时候就给吓了她一跳,不过,她很快就去到了灶屋下面点火。
嗯,得赶紧炒菜啊,看样子,婆婆和这位大侄子是都给饿坏了。
可是,正当她准备跟以前一样,赶紧烙饼炒菜的时候那贵气的大侄子却是道:“四嫂,我来,你在下面打下手。”
周氏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就看向了一旁的黄婆子。
黄婆子刚想话。
拾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给凑了过来。
她笑眯眯的一把就搂着了黄婆子的肩膀,然后把脑袋就那么放到了黄婆子的脖颈处,瞅着一旁一看就是要准备掌勺的男人就道:“厉长鹫,你这是要做什么给我吃呀?”
“手抓饼——”
“哇!这个你也能自己做的吗?”
“嗯——”
拾七笑眯眯,“那我来帮你打下手!”
着立马就给凑到了灶屋下面,一旁的黄婆子那是拦都拦不住,周氏更是吓得手足无措。
嗯,毕竟现在她唯一的价值就是替公公婆婆姑子做饭了,这唯一能体现她价值的事情都给姑子抢了去。
她能不慌?
可慌也没用,拦不住啊。
万幸的是,姑子性情跳脱且根就不爱做饭,嗯,拾七真正往跑灶屋里跑的次数那可是有效的很。
否则,周氏就该寝食难安了。
饭桌上。
“把这个喝了。”
男人因着是在老拾家混久了所以倒是还真就没有当自己是个外人了,嗯,都拿这里当自己家了。
这不,饭菜一上桌,不是给自家的七剥鸡蛋,就是给她添菜,再不就是非得看到她将那杯胡萝卜汁给喝了。
这才肯动筷子吃。
这边的画风简直堪称养眼啊,嗯,男的俊女的俏,可不唯美嘛。
可,看在黄婆子的眼里那简直就是惊悚啊。
因为,她们家的七最是讨厌吃胡萝卜了,几乎是硬塞到她的嘴里都会给你吐出去,从到大,亘古不变。
没成想,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式,换了一个人。
她家的七竟是真的就那么将刚刚那男人给煎的所谓手抓饼给吃了后,一咕噜的就也给喝了那杯是由胡萝卜给榨的汁儿。
中间都不带打腾的。
这可把黄婆子看得。
e……总有种自己的闺女已经是跟人跑了的既视感。
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