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鹏是懂得享受,也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富丽堂皇的地,他去得不少。
跟他见过的那些穷奢极侈的酒店,和威严肃穆的机关单位相比,安盛的办公楼真不算什么。
可踏进安盛大厦,他却不自觉地矮了半截,腿肚都在打着颤。
来之前,他就已经弄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安盛是怎样一家公司。
虽然金志鹏不明白安盛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来了。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面对无孔不入的媒体,他这个外行人,就像是砧板上的一条鱼,只能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他不知道安盛主动联系他是为了什么,但他的冒险神,促使他无论如何都要来试一试。
风尘仆仆从夏城赶来的金志鹏,远远地就下了计程车,脚步沉重地走到安盛大厦大门口。
明来意后,保安立马就将他放了进来,并领着他走到了前台。
“你,你好,我找孙姐。我姓金。是她让我来这找她的。”
端庄大的前台姐笑盈盈地接待了他:“金先生您好,孙特助已经交代过我们,您今天会过来。请跟我来,我带您去17楼。”
孙志鹏跟着前台进了直达17楼的电梯,也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因为骤然失重,亦或是因为连日来没能睡个好觉,他感觉一阵晕眩,差点没一头栽倒下去。
前台通过镜子,将孙志鹏惨白的脸色和满头虚汗尽收眼底,因为得到过孙娟指示,她并没有表达出关切之意,只是尽忠职守地领着他上了17楼。
安盛大厦的整体风格就不奢华,17楼的布置摆设同样简洁而雅致。
不过17除了安锦卿和盛阳的办公室,就只有接待室和会议室,所以显得分外空旷——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奢华吧!
毕竟这是帝都,就算不是核心商圈,同样称得上是寸土寸金。这般浪费空间,实在是财大气粗。
前台到了17楼,站在电梯边,朝孙志鹏做了个“请”的姿势,就不再往前走了。
金志鹏顺着她手指的向,便看到了等在前的,一个3来岁的高挑女人。
他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喜,快速走了几步,迎上去问:“请问是孙姐吗?”
“是我。”一身灰色套裙,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孙娟含笑点头,姿态颇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金先生,是吧?”
金志鹏连忙点头:“是,是,我就是金志鹏。孙姐,你在电话里,可以帮我渡过此劫,是什么意思?”
孙娟不答,含笑侧过身,同样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金先生请跟我来。”
金志鹏狐疑地瞥了她几眼,却见她面上的笑容毫无破绽,完无法捉摸,只能跟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此时的17楼,除了他们俩,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孙娟的高跟鞋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办公楼里,带着几分诡异的色。
金志鹏额头上的冷汗如瀑布般滑落,连擦汗的袖子都被湿透了。
就在他忍不住拔腿就要往回跑的时候,孙娟终于停在了一扇宽大的木门前。
就在金志鹏等着对开门的时候,孙娟却转过身来,朝他道:“金先生,您想见的人就在里面。请吧!”
金志鹏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约我的,不是孙姐吗?”
孙娟笑:“约请金先生的人,就在里面。”
金志鹏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门上没有任何标志,不知道这是谁的办公室。
明知道对是在故弄玄虚,但他吞了口吞水,还是颤悠悠伸出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咔嗒”一声,门开了。
金志鹏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进门后,他差异地发现,这应该不是办公室。
房间非常空旷,里面摆着几组黑色的真皮沙发。
两百多平的空间,没有任何隔断,中间只用绿植和各种艺术品隔开,布置得很有艺术感。
此时,一个留着大波浪长卷发、穿着白衬衫黑西服套装的女人,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玻璃前,眺望远。
听到脚步声停下,安锦卿转过身来,看着四五米外,形容憔悴的男人,含笑致意:“金志鹏先生,是吧?”
“你,你好,我是金志鹏。”
金志鹏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戴着一副大墨镜,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和表情,但皮肤光滑,胶原蛋白满满,以他阅女无数的经历,一眼断定,这个女人比孙娟还要年轻几岁。
他一时摸不清,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安锦卿走到一张长沙发旁,双腿交叠,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她朝金志鹏抬手示意:“坐。”
金志鹏连忙走到她对面,半个屁股挨着沙发坐下,颇有些惴惴不安地不敢坐实了。
由于他从事的行业,经常需要和一些相关部门的领导打交道,他早就习惯了这幅诚惶诚恐的姿态。
对他来,只要能够达成目的,装孙子算什么?
看着金志鹏坐下,安锦卿这才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安,是安盛集团的董事长。”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金志鹏还是吃了一惊。
虽然知道眼前的女人身份不简单,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看上不食人间烟火,还带着几份书卷气的姑娘,竟然就是传中的,那个神秘莫测的安盛董事长。
“安董事长?您好!您好!”金志鹏着就起身,弓着身子走过来,就要和安锦卿握手。
安锦卿没有伸手,反而往后退了退,靠在了沙发背上。
自讨了个没趣,金志鹏也不恼,嘿嘿笑着退了回去:“安董事长,您您要帮我度了这个劫,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呢,我倒是有。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安锦卿双手抱胸,凉凉道,“我今天找你来,是跟你算账的。你老婆打了我。她一个疯女人,我不能跟她计较,所以只能找你清算了。”
她着,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额角。
那里,隐隐露出了白色纱布一角。
金志鹏顿时如坠冰窟。
他以为他是找到了希望,结果是自己千里迢迢送上门来,却跳进了一个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