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卿猛然转身,看着他道:“我很明白!我有我妈爱过我就够了。”
完,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扯下来,转身就走。
“锦卿!”顾泽绵伸手去拉她。
安锦卿甩开他的手,突然就爆发了:“你父母双,兄友弟恭,从在蜜罐里长大,凭什么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顾泽绵不话,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依然温柔如水。
安锦卿正在气头上,这么被他看着,突然就像是被扎了一针的气球一般,那口气慢慢地就泄了。她撇开脸,嗔怒道:“放手。”
顾泽绵正要话,突然脸色一变。
安锦卿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往身后看,就看到被护士搀扶着的廖望舒,正按着自己的后腰,缓缓蹲在了地上,脸上的痛苦丝毫不像伪装,一头的冷汗。
一旁的医生连忙走了过去,查看过后,催促道:“快,送他会病房。”
将廖望舒送回病房检查后,廖老太太连忙抓着医生问:“他怎么样了?”
医生道:“暂时没有危险。不过,他的身体不太好,除开肾功能衰竭,可能需要换肾之外,肠胃功能和心肺功能也不太好。”
廖老太太一听,就开始抹眼泪:“他,他才五十多,怎么就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医院见惯了病患家属的眼泪,交代了护士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在门口看到安锦卿的时候,他提醒道:“病人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刺激他的好。你现在一时口快,等真的刺激到他,出了什么意外,你后悔都来不及。”
完,也不等安锦卿回答,就大步走了。
“现在到变成我的错了?”安锦卿起身就要走。
“孩子。”一声孱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安锦卿身体一僵,还是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头发花白,却端庄整洁的老太太。
廖老太太道:“当年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跟你爷爷的错,你要恨就恨我们……”
安锦卿转身就走,结果自己的手还被顾泽绵抓在手心,十指交扣,走了几步,就又被拉了回来。
她冷笑着看着廖老太太:“我现在是6岁了,不是6岁,不用你来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倚老卖老,道德绑架,这就是你们要教给我的亲情?没错,他是将他的一切都奉献给了那些留守儿童,他是个好人,是可以上新闻上教科书,流芳千古的大好人。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在他为了他的梦想,他的追求燃烧他自己的时候,他的亲生女儿为了能吃上一口饭,天天翻垃圾桶拾荒,被恶狗追着到处跑。他是给了我生命,但我能够活到今天,不是因为他的恩赐,而是我命硬。”
“人分善恶,可为什么到了你们嘴里,这天下的父母就都是对的?父母打骂孩子是对的,父母抛弃孩子是不得已,父母偏心也是孩子不懂事,不明白父母的好。难道你们就没没有做过别人的孩子吗?”
“时间,并不能抹平伤口,更不是你们过饰非的遮羞布。”
完最后一句话,安锦卿再次甩开顾泽绵的手,走出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安锦卿便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这种不安感,找不到归属感的感觉,自她懂事开始就伴随着她。
原她是不想回家的。
现在顾泽绵一家都住在她家里,经过这事后,她甚至不敢再去看顾爸爸和顾妈妈看自己的眼神。
不过也好。
有些事情早些知道,总比等真结了婚才知道要好。
之所以回来,是因为陈妈打电话给她,是顾泽绵一家突然从家里搬了出来。
而后顾泽绵也给她打电话,是有些事要当面谈谈。
安锦卿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
以往她到了门口,都不用按门铃,陈妈就会来给她开门。
可今天,她都按了门铃,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了,都还没有人来开门。
她从包里翻出来钥匙,开了门。
屋内光线昏暗,没有开灯。
只有餐厅的长桌上,摆放着蜡烛照明。
蜡烛边上,放着一个粉色的盒子。
她缓缓走到桌边,打开盒子。
意料之中的,是衣服。
但意料之外的是,这件衣服很眼熟。
将衣服从盒子里取出来,摊开一看,果然是盛阳送给她的那件粉色晚礼服。
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的地,被绣上了一枝致的桃花。
身后有轻微响动,而后就被人从后面搂入怀中。
“这裙子,我不是扔了吗?”
顾泽绵道:“出国前也没有来得及收拾房子,还是回国后我去你房间发现的。我料想你应该不会再舍得扔掉,就送去干洗了,然后叫人给缝补好了。”
“你爸妈走了?”
“嗯,搬走了。”顾泽绵点头。
安锦卿问:“那你还费心弄什么烛光晚餐?”
顾泽绵道:“上次在游艇上,晚餐都是你亲自准备的。今天,就当是补上一个正式的烛光晚餐。去换衣服吧!”
最后的晚餐吗?
也好。
好聚,也要好散。
安锦卿抱着衣服往楼上走。
“等等。”顾泽绵托着一个盒子送到她面前,“这是你落在我家里的首饰。这么贵重的西,都能随手放。”
是盛阳送她的那套粉钻?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安锦卿倒真的将这个给忘了。
“谢谢。”接过首饰盒,安锦卿继续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