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只有一次的婚礼而言,每个人都想办的梦幻而完美,它是编织在我们心中的一个梦,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陈凡的婚礼就是我梦里的样子,白色的花瓣从天而落,新郎站在台上,新娘穿着最美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缓缓的走过去,花童在两旁一点一点撒着花瓣。
陈凡的爸爸慢慢的把女儿的手交到余行的手里,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都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余行,你以后不能让我的女儿受一点委屈,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像每一个父亲把女儿交到另一个人手中时的都是这种千篇一律的威胁话,但每每到这种时候,我都感动的不行。
随着主持人一段誓词,随着余行的一句我愿意,随着陈凡的一句我愿意,整个婚礼迎来了最大的**。
台下掌声雷动,台上两个人吻的深情。
真好啊,我鼻子酸酸的。
我站在一旁,突然面前递过来一张纸巾,我以为是陈凯。
“谢谢。”我接过来擦了擦眼泪。
“有什么好哭的,泪窝子真浅。”
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让我擦泪的手顿住,我偏头,梁寻站在我的身旁,单手插兜看着陈凡的向。
自从刚刚闹婚礼时被梁寻撞见我和陈凯间接的吻了一下之后我就有点慌,特别是被梁寻看到之后就更觉得慌了。
不过婚礼开始之后没见到他人,我还以为他走了呢。
“要你管啊,我感动不行?”
我四处看了看,没有垃圾桶,于是乎把擦完眼泪的湿巾重新塞回到梁寻的手里。
他一点都不意外,在手里揉成个球就揣进了裤兜里。
貌似高中的时候我就总把一堆自己不想扔的垃圾塞进梁寻的手里,他也像这样自然而然的揉成球揣进兜里。
“行,只不过你控制一下行不行啊,这么多人呢,你哭的这么难看,不觉得丢人啊。”
“我一共就掉了两滴眼泪好不好?”我又没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有什么丢人的。
灯光下,陈凡和余行已经分开了,陈凡妈妈也上台了话,大体就是希望余行好好对她的宝贝女儿,婚后不要吵架什么的,到最后,陈凡妈妈眼眶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陈凡上前抱住她妈妈,埋在她的脖颈里,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背。余行则诚恳的保证婚后绝对对陈凡好。
我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怎么?想结婚了?”
我身旁的声音又响起来。
“想啊。”我叹气,“看陈凡多幸福啊。”
“那你结啊。”
“……”我撇嘴,“和谁啊?”
“陈凯。”
这两个字从梁寻的口中出来为什么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我和陈凯只是朋友,你别瞎。”
我是觉得陈凯人不错,只是从来没动过要和他结婚的念头,更何况,我俩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呢。
“哦……”梁寻拖了个长音,“那你和朋友之间可真是亲密。”
“什么亲……”
我话还没完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刚刚闹婚礼时我和陈凯不心亲在一起的事情?
我第一时间是想解释来着,但想想,这和梁寻没什么关系吧,还是他吃醋?
吃醋……我被自己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话锋一转,“那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
这下轮到梁寻吃瘪了,他低头静静的看着我不话。
我从高中就受不了他这样,于是乎我把视线重新投到陈凡那边,权当没看到他注视的眼神。
半晌,还是没有声音。
难道是被我气到了?
我转头,发现身旁早已没了梁寻的影子。
他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医生就这修养?真是的,一点都比不上陈凯。
陈凯……起陈凯,我才反应过来,梁寻不会真的对我有还有意思?
不会的。
我使劲摇了摇头。
不行,童安栾,不能再多想了,来就决定没关系了,既然偶遇到就交谈几句,然后依旧山水不相逢。
婚礼结束之后,我来下午就要离开了,可一堆同硬拉着我留下,好不容易重聚,当然不能那么容易就放我离开。
“……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我内心十分拒绝,我太了解这帮同了,被他们闹一晚上,第二天觉得起不来床,不喝大也累屁了。
“谁不上班啊,一起玩呗。”不由分的,我被其中一个同拉入了局。
陈凯给我发短信问我在哪?他找遍婚礼现场也没看到我。
我回:不好意思啊,我被一帮老同拉来聚会了,你先回吧,晚上我自己打车回就好。
陈凯:那你聚会结束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我想不用了来着,可想了想还是回了个“好”字。
来就是要多相处看看的,不准我们以后就是男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如此。
我被拉倒聚会的包间时,看到的就是一堆人聚在梁寻的身边,他就像一个国宝一样被一堆人观赏着。
“好子啊,当年竟然连清华都不去了,没想到出国当医生了,还是个著名海龟。”
“我那天在医院陪我老婆产检的时候见到一个特别像你的人,我还以为我眼花了,没想到真是你啊。”
“呗兄弟,怎么想的?国外就那么好吗?清华都放弃,真有种。”
时至今日,再听到梁寻放弃清华这件事情我的心已经没什么起伏了,疼久了也就不疼了。
梁寻的笑声从人群中穿出来跑进我的耳朵里,“跟你们,国外还真不怎么好,尤其是吃的这面,我刚去的那段时间吐了一个多月呢,要不我现在回来了呢。”
“还走吗?”一个人问。
听见这句话,我的身体竟然绷紧了,我在紧张。
“不走了。”梁寻语气淡淡的,半开玩笑的,“我大中国的雾霾都比老美的好闻哈哈哈。”
我猛地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在门口的我,突然大喊一句,“安栾安栾快过来,给你给你介绍一下梁寻。”
介绍?
的好像我不认识他一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慢慢的走过去,刚刚喊我的男生搂着梁寻的肩膀,像展览一件藏品一样给我介绍,“梁寻现在可是北京市医院有名的青年医生,年轻帅气多金,可多姑娘排着队追。”他突然词穷了一下,估计是不知道啥了,然后莫名其妙的问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怎么弄的像是给我介绍男朋友一样?
梁寻也有点懵,迷茫的看着我,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我的身上。
我真想骂一句娘,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就在我尴尬到不知所措的时候,包间门被大力推开,陈凡和夕含进来了。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救人于水火啊。
今天陈凡才是主角,她一进来关注点自然都到她的身上了,那堆人放过了我和梁寻。
陈凡首先举杯,“大家尽情喝啊,今天所有的消费我买单。”完她一饮而尽。
立马有人开玩笑,“你可少喝点吧,万一喝多了,今晚新郎可就得独自一人长夜无眠了啊。”
陈凡再怎么汉子也是个女孩子,听见这种话耳根都红了,半羞半怒,“去你的吧,再不好好话嘴给你撕了。”
在一阵哄笑中有一个人却是始终没见过他的笑脸,那就是我们的老班--刘扬。
今天在婚礼现场的时候我就见他心情不是很好,也不和我们班老同坐在一起,一个人在角落里的桌子上摸摸喝着酒。
白天我一直忙婚礼的事情,没空去找他话,于是我走过去坐到他旁边,刘扬看了我一眼,扯嘴笑了笑。
所有人都特开心的喝着酒,没人注意到我和刘扬,包括陈凡。
“啊?”
我夺走刘扬手里的酒杯,给他换了杯白开水,没记错的话,从我刚刚进来到现在,他至少已经喝了八杯了。
刘扬倒是不介意,什么水都行,就是为什么喝白开水都能喝出一种白酒的感觉呢?
白水又不辣,皱什么眉头啊?
“你她怎么结婚这么早啊?”刘扬的语气里满是痛苦和遗憾。
我看着陈凡,她正搂着夕含的肩膀,和一顿老同挨个敬酒,脸上洋溢着豪爽的笑。
只是这个笑容看在刘扬的眼里应该很刺眼吧。
“陈凡你还不知道吗?雷厉风行。”我。
“她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我想刘扬一定是喝多了,要不然为什么会毫不顾及的和我这种话呢?
刘扬喜欢陈凡我一直都知道,早在高三那年我就知道。
我记得那是某天的课间操,班级里所有人都出去做操了,我因为生理痛就没出去,在厕所蹲了一会,回班的时候我看见刘扬偷偷摸摸的往陈凡书包里塞西。
我从后门进去,静悄悄的走到他身后,“你干嘛呢?”
刘扬被我吓了一跳,手一哆嗦,一封信掉落在我的脚边。
淡绿色信封,上边贴一个熊维尼的贴纸,还画了一朵玫瑰。
这个信封我太熟悉了,因为那段时间陈凡的书包里偶尔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封这样的情书,主要都是一些赞美的话。陈凡当年被余航伤了之后一点谈恋爱的心思都没有,上了高三之后心思在习上,对这种情书的来源一点都不在意,每次收到之后都扔到寝室的桌子上。
我是真的没想到向陈凡示爱的人竟然是刘扬。
刘扬恳求我别告诉陈凡,他想毕业之后再和陈凡表白,我答应了他,绝口不和陈凡提这件事情。
后来毕业之后,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刘扬没有和陈凡表白,陈凡自始自终也不知道刘扬喜欢她,更不知道当年给她送情书的人就是刘扬。
上次同聚会时,刘扬借酒劲“不准爷一高兴就把你收了”这句话,应该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间接着向陈凡表达爱意。
好相似的遭遇。
我和他,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后来刘扬一个劲的猛灌酒,我不再拦着他,也许醉了会好受许多吧。
这是高中之后梁寻第一次和大家伙同聚会,自然少不了被灌酒,快散局的时候他的眼神都迷离了,脚步虚浮的厉害。
我都已经走到了门口,但是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折了回去,屋里的人大多数都喝大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陈凡给所有人都叫了代驾,由于人太多了,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看见我回来像见了救星一样,指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意识不太清醒的梁寻,“他就交给你了,你把他开车送回去吧,我不管了。”然后还不等我话就扶着一个男生出了包间。
我走过去推了推梁寻的肩膀,“你还好吗?”
梁寻慢慢抬起头,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又重新垂下头。
他的样子好像一个懵懂的孩子。
“喂。”
我又推他,梁寻不理我了。
“算了。”我叹口气,“就当欠你的。”
我把梁寻的胳膊搭到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搂住他,慢慢的扶住他往外走。
刚走到包间门口正碰到余行来接陈凡,他帮我把梁寻扶到副驾驶上,然后回去帮陈凡解决其他人。
我想,刘扬今晚应该很难过了。
我从梁寻裤兜里摸出车钥匙,拿出了自己撇脚的车技。我只是个有证的人,驾驶经验可谓是少之又少,偏偏梁寻还特别不老实的在一旁嘟囔,一会要喝水一会又要吐的,弄得我满头大汗,将近一个时才把车停在他家楼下。
把梁寻从车里扶出来的时候我脑海里第一个飘过的念头是,他再他妈不减肥我就要杀了他,这也太重了。
我像扶个狗熊一样把他带到了十九楼,从地毯下拿出钥匙打开门,把梁寻扔到沙发里。
我跑进厨房倒了杯水,喝了两大杯才缓过来,我都多少年没干过这种体力活了,比我高中跑完八百都累。
梁寻从沙发上翻了个身,眉头紧皱着,然后脸上一抹痛苦的神色,喉结涌动。
我暗叫,不好。
果然下一秒,梁寻立马从沙发上起来,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一阵呕吐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