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灿铭没有联系式了,子漫神清气爽地下楼倒垃圾。
对着臭味弥漫的垃圾桶,子漫快速地掀开桶盖,把垃圾往里迅速一放。
子漫站在家门前,阵阵巨响响彻云霄,夜空中的花火来源于附近的公园,绚烂多。
被烟花吸引住的子漫轻轻抬头,驻足观赏。
不远处,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原地有半个时了,车上的男人长指夹烟,凝视着斜前那个身着浅蓝睡裙、外搭一件毛衣外套的修长身影。
漆黑的夜晚,他不禁迟疑不决,等了这么久,那真的是她吗?
只见那女人对着天上的烟火温婉一笑,他忽而鼻尖一酸,硬是把鼻腔涌出来的委屈挡回去。
确认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他狠狠地吸了口烟,猛地打开车门,迈开长腿向她走去,白色的烟雾在嘴边肆意环绕。
子漫收回视线,准备进家门,一扭头看到正朝自己走来的人影。
那是谁?怎么一直盯着这边,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过来?
怪可怕的。
微弱的路灯下,子漫看不清他的样子,男人走近,轮廓愈来愈明显。
子漫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他吗?不可能啊,他不可能来这里的。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反应过来想逃走时,男人已整个人挡在她面前。
他紧抿双唇,微光勾勒出他冷峻面容的线条,依旧是那双略带侵略性的眼眸。
他这次不再是西装革履的打扮,而是换上了便服,米白色的高领毛衣看起来干净舒服至极,更显得他气质雅。
这个人在一个奇怪的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点。
子漫过于诧异,嘴里缓慢地吐出一句,“你,怎么,在这。”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肯定偷看了我以前还在公司时的资料!
男人不吭声,目光灼灼,盯得子漫浑身不舒服……我就是把你删了怎么样?你这样看着我也没有!
子漫扭头就走,只见门上反映出的黑影逐渐放大,身后的人倾身压近,她瞬间跌入到一个温热而厚实的怀抱中。
她的世界顿时电闪雷鸣、狂风骤雨,接着她脑内一片空白。
薛灿铭在她身后环抱着,毛衣之间的摩挲,舒适的触感,他鼻尖的气息喷到子漫的锁骨上。
她完被他弄蒙了,无声地挣脱着他的怀抱,薛灿铭手里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暧昧十足的挣扎间,子漫听到身后的人问,“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子漫咬唇,没有回答他,薛灿铭又问,“为什么要辞职?”
十万个为什么?子漫急迫地逃离他身上的烟草味,“想辞职就辞职!”
薛灿铭不慌不忙地问,“那为什么删我?”
在薛灿铭眼中,子漫的罪状多得数不清,不告而别、删他微信、不接电话、各种拉黑……
最近还多了一样闹心的,她连自己QQ也删了。
子漫终于挣开他,转过身去,正视他的脸,语气间带着几分怒气,“你自己心里明白。”
“噢?”薛灿铭一脸的不可置信,子漫竟在薛灿铭这个字中听出了玩弄意味。
下一秒,他变得坚定起来,“你在躲我。”
“你想多了。”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看她想进去,薛灿铭按捺不住,大声地问她,“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吻你吗?”
子漫背脊一僵,满目皆是冷漠,“这种逢场作戏的西,有什么好问的?”
薛灿铭愣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受伤的情绪,他完没料到她是这样看待自己,胸口开始发闷,“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难道不是吗?”有些话,子漫很久之前就想了,她冷笑一声,“一个一直以来都带着光环,并且和我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一个刚从国外回来就空降公司的人,我哪有资格做白日梦。”
没等他开口,子漫又,“我又凭什么会认为,在这样一个短短的时间内,薛助理你,会因为喜欢我而吻我?”
“我喜欢你。”
薛灿铭这四个字得毫不含糊,子漫对上他灼热的眼神,心情再次出现波动。
“我那天吻你,过于唐突,是我的错,但绝对不是因为逢场作戏。”
理智尚在,她把视线移开,看着他的衣领,下逐客令,“我不喜欢你,你走吧,大过年的。”
薛灿铭嘴唇微动,想重新留下联系式,却听到“乓”的一声,子漫没有再给他话的机会。
终于结束对话了,浑身的无力感,子漫魂不守舍地进屋里。
“漫漫啊,不用这么大力关门吧?起风了?”秦妈妈看到刚进来的子漫,脸色有些苍白,“女儿,你怎么一脸惊恐的样子?”
子漫走进洗手间,“被狗追了。”
还被条无耻丑陋的狗追了!
秦爸爸担忧地问,“你没事吧?有被咬吗?”
“没有被咬,没事,你们放心。”子漫洗手后又洗了把脸。
“那就好。”
子漫指了指楼梯,“我先上去了。”
“不看春晚啦?”秦爸爸问她。
“倒计时的时候再叫我吧。”
“行。”
在和薛灿铭纠缠的这段时间里,烟火表演早已不知不觉地结束了。
子漫回房间,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一不心又瞟见楼下的那辆车子。
他还在呆在那,没有离开的意思,子漫俯视他,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的抽烟。
嘴吐烟雾,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他今晚竟然对她表白了,他竟然真的喜欢自己……
这些日子,他多少次的纠缠,她多少次的猜测,这个除夕夜终于有了答案,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子漫苦笑一声,笑着笑着,眼泛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