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哥,你怎么来了?”程钰穿着家居服从楼上下来,便看见季时砚来了,心里觉得有些疑惑,好像季时砚这么久以来就没有主动来过他家里,这次突然来,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怀着一颗疑惑的心,他急忙走到季时砚身边,搔了搔头:“有什么事吗?”
季时砚站在大厅,冷眼旁观,焦灼的目光锁定在楼梯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但是程淮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人的心情好不好,从脸色就能看得出来,他站在季时砚身旁,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身旁的人带着怒火,即使在克制压抑,还是会让身旁的人有一丝害怕。
他是害怕季时砚的,从就怕,可是他怕季时砚在于对不苟言笑,整日板着一张脸,对谁也不在意,但是此刻浑身戾气的季时砚,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正巧柳兰茜也走了下来,看到季时砚像是见鬼一样稀奇,差点没被吓到。
她呼了一口气,随即便悠哉着走下楼梯,娇嫩的脸上带着笑意,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连走路的步子都带着些许雀跃,就差没跳起来了。
“给我倒杯水。”
“好的,太太。”
柳兰茜随即坐在了沙发上,还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沙发上,才含笑看着程钰。
“钰,来,过来坐。”
程钰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季时砚,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坐在了柳兰茜的身旁。
“时砚,你是来找祁临的吗?他跟淮禹在书房商量事情,等下就过来了。”
“不,我来找你。”
柳兰茜完没料到季时砚会来找她,突然就愣住了,她左思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惹他,怎么就带着一张臭脸来找她了。
不过她还是笑了起来,轻声的问:“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闲来无事,我今天便去看了看故人,想着会不会知道什么消息。”
刚刚下楼的程淮禹停住了脚步,故人?季时砚能有什么故人?他只有许嘉禾一个朋友,没了许嘉禾,他有哪门子的故人。
“是吗?”柳兰茜接过女佣手里的水,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不,是您的故人。”季时砚坐在了柳兰茜对面的沙发上,高贵而又冷清的面容呈现在柳兰茜面前,眸色深如墨,让柳兰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能有什么故人?”柳兰茜大口喝了一口水,便将水杯给放在了茶几上,目光有些闪躲。
“尹瑞平,不就是你的故人么?”
霎时,柳兰茜脸煞白,紧紧握住了一旁的沙发,瞪大眼睛看着季时砚,终于明白了心底不安的根源在哪。
“妈,你怎么了?”程钰也发现了不对劲,疑惑的看着柳兰茜,不明白为何她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色。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季时砚语调平淡,看不出什么起伏,以至于柳兰茜也无法判定他此刻的情绪。
柳兰茜吞咽了一口气,明明是春天,和季时砚这样耗着,手心已经冒出了汗,连她的瞳孔都在颤抖。
她千算万算,居然忘记了还有季时砚,如果他去看望了尹瑞平,想必当年许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不行,柳兰茜抬起头来,一手抓住沙发,一手端起一旁的水杯,视频已经没有了,就算季时砚知道又如何,他压根就没有证据,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仅仅凭借尹瑞平的一面之词就想对付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可是程太太,明媒正娶的程太太!
“听在别墅失火那天晚上,你去了许家?”
“你……在什么呢?”柳兰茜扯出一丝笑容:“尹瑞平的话你也能相信,他如今都是阶下之囚了,不过是想攀咬谁攀咬谁,的话能有几分当真。”
“所以,你的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季时砚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着自己的。
“既然去了,却谎称自己没去,程太太,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柳兰茜看着季时砚,确实从他的口中听出程太太三个字实在难得,她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季时砚称呼她程太太,是会在这种情况下。
“时砚哥,你这是干什么”,程钰虽然不明白两个人在什么,但是见此气氛,确实有些尴尬。
“时砚。”程祁临从一旁走了过来,停在他旁边,慈祥的笑着,又拍了拍季时砚的肩膀。
“公司最近不忙吗?”
季时砚眸光落在程祁临身上,站起身来,瞬间让程祁临的手落空。
他就站在程祁临身边,个子已在程祁临之上,声音里没什么温度。
“看来程叔叔你知道,当年你的妻子很可能参与了许家的失火案,又或者,就是你包庇她?原来二位感情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看来我原阿姨真是可怜。”
程淮禹脊背一僵,心里好像被什么给击中了一般,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在座的人神色各异,各有各的心思,却没有人愿意开口。
“时砚哥,怎么可能,我妈妈绝对不可能跟许家的事有关,况且当时不是已经是意外了吗?”
季时砚不去理会程钰,仍然以同种眼色看着程祁临,波澜不惊,依然保持着生意人的大度,四十不惑,如今的程祁临,早已被岁月打磨成了一块玉石,丝毫没有被季时砚的话语给影响到。
“果然还是年轻。”程祁临摇了摇头:“我跟你许伯伯是多年的兄弟,嘉禾更是我的干女儿,我对她的爱并不比你少,而尹瑞平,他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而已,来挑拨两句,你就信了。”
季时砚一瞬不瞬的看着程祁临,神色复杂,又想利刃出鞘。
“所以,程叔叔是在告诉我,您也不知道这件事?”
程祁临微微仰头,直视季时砚的目光,丝毫没有闪躲,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你柳阿姨是我的妻子,绝对不存在半点嫌疑,自然我也就不存在知不知道这件事了。”
“好。”季时砚转过身去看着柳兰茜,那冰冷的目光向是能杀人,让柳兰茜一阵恶寒,一句话都不敢。
“很好。”季时砚完突然就伸手将桌子给掀翻了。桌子上的被子,花瓶,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十分凌乱。
客厅里鸦鹊无声,无一人插话,在场的佣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默默低头站在一旁。
“我赔。”季时砚薄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随后便将尚在颤抖中的双手给收至身后。
他向前走了两步嘴角噙着笑容,在此情此景下,阴冷而压抑。
“我希望日后,你能一直保持着如此的从容,程先生。”
程祁临皱起眉头,看着季时砚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下去。
“快把这里收拾一下。”程钰急忙冲一旁的佣人喊道,又担心的看了一眼柳兰茜,完没想到发生今天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季时砚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真是晦气。
柳兰茜松了一口气,仿若卸下重担,可还没等她彻底放下心来,程祁临便突然开口。
“你跟我进书房。”
柳兰茜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看着程祁临的眼神有些后怕,又不敢反驳,只能试探性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