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那门口的保镖已经被支走了,还有,我刚刚去查看过了,屋里除了那两母女之外,就剩下几个女佣了,没什么人。”
柳兰茜坐在车内,听着一旁的保镖给她的汇报,顿时喜上眉梢。
“行了,让你们准备的西准备好了没有。”
“当然。”当年的赵宇,意气风发,不曾经历过岁月的打磨,也不懂何为善良,直接将手中的一桶汽油给提了上来。
“让他们两个去布置吧,你跟我过来。”许是看他识相,柳兰茜选择带她走了进去,而赵宇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你给我老实点。”屋内,赵宇一把扳过林桐的下巴,便得了柳兰茜的令,退到了一旁。
而后,在柳兰茜跟林桐的争执中,他也是在不远处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有可能将自己的话也记得清清楚楚。
这才是柳兰茜一直害怕的地。
当年的事情,她自认为没有多少人发现,可是偏偏,她身边的那三个保镖,不能不处理。
于是她很干脆得干掉了其中一人,而另一人也因为身体状况不好自己病死了,这与柳兰茜而言,不过就是手上少背了一条人命。
但是,当时看清楚一切的赵宇,却让她异常担心,于是她便买凶前去处理了赵宇,事后也的确收到了他已经死亡的消息。
可让她没想到的事,如今,赵宇居然活着回来了,这让他如何能够不生气,前有许嘉禾,后有赵宇,如果这两个人一旦碰面,死得就是她啊。
柳兰茜神情慌张,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照片,瞳孔巨震无不在展示着她的紧张。
她原以为,经过了当年那些事情过后,她能平稳地过完一生,却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没死,两个没死,而她如今,却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她如何能不担心,如何能不害怕。
她不是程祁临,将所有的西都摘得干干净净,徒留一个好名声,桩桩件件,皆是由她自己动手,她当然会害怕。
此刻的柳兰茜,心乱如麻,任何想法都抚平不了她内心的紧张,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唯一的安慰便是证明,秦棠认识的那个赵宇,是不是就是照片上的赵宇,如果是……
她只能再做最后一件错事了。
*
柳兰茜戴着墨镜,出现在秦棠的律师事务所,听那个人是律所的保安,她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
偷偷来看,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柳兰茜戴着帽子跟墨镜,深吸了一口气,才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您找谁?”
柳兰茜看着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背影身上。
“您好,请问您找谁?”
觉得她的装扮有些奇怪,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保安便觉得有些奇怪,便再问了一次。
“我……我找秦棠。”
这时,一旁的赵宇回过头来,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由于她装扮得太过厚实,赵宇还真的没有认出她来。
“找秦律师吗?”
在看到他正脸的那一刻,柳兰茜已经然忘记了呼吸,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脸,跟记忆中的照片上的那张脸完进行了重合,她颤抖的看着赵宇,张了张口,却怎么也不出话来。
居然真的是他,他还活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女士!”一旁的保安又叫了一声,可是此时的柳兰茜,心思压根就不在这里,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处于混沌状态,完是凌乱的。
“怎么可能呢?”她喃喃自语。
赵宇跟一旁的保安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还活着呢。”柳兰茜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她完没有想到,她当年一心要害死的人此时此刻居然会出现在她面前,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而此刻的秦棠,也是悠然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大厅的监控,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柳兰茜一定会找过来的,果不其然,还真的找来了,一个赵宇就让她这么吃惊了,要是哪一天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她怕是会吓傻的。
柳兰茜坐在车内,双手都握不住向盘,连车子也没法启动,她此时像极了一只受惊的鸟,感觉眼前一切天旋地转,她的世界也轰然崩塌。
要怎么处理赵宇?现在的她,根不能做得太过分,一旦给别人留住把柄,就会死扣她一个罪名到时候得不偿失。
她必须得想一个办法,安抚好赵宇,让他一定不要出卖自己,一定得稳住他。
柳兰茜在慌乱之中。还是启动了车子,迅速开车离去。
*
叶呈锋刚好一下楼,便看见自己的车子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子,极为委屈的蹲在那里,时不时还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女孩子身旁还放着一个行李箱,身穿着姜黄色的裙子,戴着墨镜,脸白白净净的,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
等稍微走近了些看,叶呈锋突然发现,这个姑娘长得倒还挺像一个人的。
不对,或许不应该叫人家姑娘。因为她看上去,长得还挺像秦棠的,倒也不是像秦棠,似乎更像……
“叶叔叔。”女孩子一看见叶呈锋就冲他兴奋的招了招手,若不是她前面带着叶姓,他都怀疑这女孩子是喊得谁。
叶呈锋停了一下,才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叶叔叔。”
“你是?”叶呈锋还真没有印象,眼前这个女孩子,他的确是不认识。
“我是嘉禾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叶呈锋:……
嗯?嘉禾?
“叶叔叔,才这么久没见,您就把我忘了。”女孩子瘪着嘴,委屈的看着叶呈锋,像极了许久没见的模样。
叶呈锋目光有一丝动容,细细打量着女孩子,大脑却飞速运转。
许嘉禾死了,谁不知道。
可是许嘉禾没死,谁又知道?
他,季时砚,季旭三个人。
他跟季时砚都知道秦棠就是许嘉禾,所以自然不会有第二个许嘉禾出现。
至于季旭,他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就更不清楚了。
许嘉禾人就在A市,又怎么会有另外一个许嘉禾出现?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另外一个人知道许嘉禾没死,并且找来了这个许嘉禾,目的是什么?
叶呈锋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他应该能想到。
他们身上,肯定没有对想要的西,但是许嘉禾身上有,如何用假的许嘉禾能够引出真的许嘉禾,这大概就是别人的目的。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对,一个姑娘,无亲无故,不可能出来自己是许嘉禾,而且还准确的找到了他,所以,背后肯定有人。
“是嘉禾啊,都长这么大了。”
许嘉禾点了点头,仰着头看着叶呈锋,眼睛里迸发出光芒。
“叶叔叔,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你这是刚从国外回来吗?”
“对啊,4点的航班,可把我累坏了。”
“赶紧上车。”叶呈锋过去拎着许嘉禾的行李,活脱脱像一个很久没有见到侄女的男人,十分高兴。
一旁的女孩见状,瞬间松了一口气,看来要证明她的身份,也不是很难嘛。
“叔叔,我这次是听哥哥回来了,所以我就特地回来,想看看哥哥。”
她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叶呈锋,十分惹人怜爱,很像一个失去了亲人的女孩,孤独无助,听自己哥哥回来,迫切想见面的形象。
叶呈锋面色有些为难:“嘉禾,你哥哥还不知道你活着,所以也没有准备,等改天我约个时间,先告诉他一声,再把你带去怎么样?”
“可是……”许嘉禾皱起眉头,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好了,嘉禾,叔叔也是这么久没见你,再了,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想必你也累了,快,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那好吧,就谢谢叶叔叔了。”
“你什么?”秦棠蹙起好看的细眉,她还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假扮她,而且还是按着时候许嘉禾的模子找的。
这是疯了吗?
“嘉禾,你先别着急,毕竟知道你没死的就那么几个人,想必背后的主谋,也是一个人,我们不妨看看,到底是谁让她假扮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们还真是费劲了心思,去找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孩子。”
叶呈锋笑了笑,恐怕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早就知道了许嘉禾的身份,秦棠是许嘉禾,他并未告诉任何人,除了自己发现的季时砚之外。
所以所有人即使知道许嘉禾没死,也以为她在国外。
来当时是为了保护许嘉禾的安,如今却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扯出了这档子事,也是有趣。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别人自投罗,那么他就静观其变了。
“叶叔叔。”
“我先挂了,以后有时间联系。”
“好。”
秦棠挂断电话,双手环保站在窗口,如今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了,真是急疯了,有趣。
“嘉禾。”叶呈锋推开了门,看到正在整理行李的许嘉禾,开口问道。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晚点我们出去吃饭,我待会儿跟嘉铭联系一下。”
许嘉禾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待会儿直接休息一下,再出去吃饭,毕竟到时候我可能也不住这里,就省得收拾行李了。”
“你这丫头,就念着你哥哥。”
许嘉禾只是呵呵笑了笑,并未反驳。
“行,那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谢谢叶叔叔。”
*
赵宇下班到了宿舍楼下,还未上楼便注意到旁边有一辆车,正开着灯向他照着,来还以为是别人不心,却没有想到,他向左边移动的同时,灯光也向坐移动,他向右对也同样向右,他就有些疑惑,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是特地跟他来的?
不出一分钟,车门开了,带着夜色看,赵宇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走了下来,依旧戴着帽子,戴着墨镜,一下车便站在车门附近。
虽然赵宇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感觉的到,对的确在看他。
赵宇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便抬腿向前走去,准备过去问问。
“您好,请问,您是来找人的吗?”
对好像是一个女人,听到这话,也向他走了过来,一步两步,最后停在赵宇面前,轻轻回应了一声。
“嗯。”
“请问您找谁?”
柳兰茜没有答话,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赵宇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又追问道。
“您好。”
柳兰茜摘下了墨镜,扭头看着赵宇:“这么久没见,您难道是忘记了?”
赵宇看着柳兰茜,脑袋一下午就懵逼了,是来找他的,可是……
他仔细看了对片刻,当借着月光看清楚那人的脸时,他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柳兰茜,怎么会是她?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他努力不出现在柳兰茜身边,就是为了防止她再对自己出手,可是这才没多久,他不过就是回来当了一个保安,居然就被盯上了。
赵宇的心里有些后怕,不知道柳兰茜到底找他干嘛,他紧张的咽了一口水,并且向后退了退。
“柳兰茜。”
“记性还不算太差。”柳兰茜冷哼一声,昂头挺胸,害怕在他面前丢脸,借此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赵宇,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赵宇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初如果不是他侥幸逃脱,而那些杀手为了防止柳兰茜不给钱,便欺骗了她,如今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也没有想到以后真会遇见柳兰茜啊。
“你认错人了。”赵宇转身,慌张逃走。
“刚才不是还叫我柳兰茜吗?怎么这下就不承认了。”柳兰茜在身后喊道,目光有些鄙夷,还躲躲藏藏的,自己都到这里来了,躲躲藏藏真没意思。
她起身追上停下的赵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来这么多年,过得并不好,也对,一个到处逃亡的人,过得日子能好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