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茜的事情,随着无期徒刑的宣布,很快便再次在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更多的依旧还是责骂跟愤愤不平。
“呵呵。”
“死一百次都不够,还无期。”
“真是毁了我的三观。”
在一片骂声中,柳兰茜的事情,很快便落幕了,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中途的轰动,直到后来,慢慢才演变成了咒骂,最后,也终究是恢复了平静。
人们永远都是这样,一开始义愤填膺,后面也选择了淡忘,原因在于更多的人只是一个看客,跟他们并无多大的关系。
而只有那些身在其中的人,当事人才会觉得痛苦。
程淮禹翻看着手中的件,目光还不时的瞥向一旁的董事,如今这柳兰茜的事情一发生,他们就再也没有什么好的,也不敢插嘴了,毕竟对他们来,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还真不需要他们去掺和。
看来这次程钰是爬不起来了,不过倒是甚得他的心意,之前这样,他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这次的事件的确对公司很有影响,股价一连下跌,上对我们公司也都是一片差评。”
程祁临坐在最前,听着汇报,又皱起了眉头,不是很高兴,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提到了柳兰茜事件,还是因为提到公司状况不佳。
反观一旁的程钰,倒是没有反驳,面色平静,不吵不闹,这一点还真是连程淮禹也没有想到。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对应措施来吧,长期这样下去也不行,会持续扩大影响。”
“是这么,但是具体的法,还不知道怎么合适,毕竟这夫人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可是因为她一个人毁了这么多人的努力也不好吧,况且她还有公司的股份,也是公司的股。”
程淮禹身子向后看了看,懒洋洋的道:“别吵吵闹闹,当务之急是想出一个办法来,是吧,程钰。”
被突然ue的程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程淮禹的眼睛,淡淡一笑。
“得不错,所以总经理,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什么?程淮禹脸色立马就变了。
“您是总经理,是做决策的人,我问这个问题应该不奇怪吧,该怎么解决,您拿出来案,我们执行就好了。”
“程钰,你见过哪个公司的总经理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案的。”
“不然,请董事长拍板?”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这跟他们想象中的好像不太对啊。
一向不正经的二世祖突然变得头脑清晰了,会直接怼人了,而且别人都杀到头上了,也没有任何愤怒的状况。
他们这出戏,看得还真是不痛快。
“行了,法务部马上拿出一份声明来,宣传部也做出一份案来,多宣传一下集团,至于后续的发展,总经理到时候召开会议,把问题详细协商一下。”
“好的。”
“没什么事就散会吧。”程祁临又看了程钰一眼,才起身走了出去。
程淮禹将手中的件扔在了桌子上,隔着半张会议桌的距离看着程钰。
“如今你还能坐在这里,还真是让我想不到。”
“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怎么就不能坐在这里了?”程钰坐在办公椅上,双手很轻松得放在胸前,抬头看着程淮禹。
“哈。”程淮禹笑了起来,这人的脸皮还真是比他想像中的厚。
“看来你妈妈出事,对你没有丝毫影响。”
“你想有什么影响?”程钰反问:“毕竟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不是吗?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搞连坐这一套?再如果真搞连坐,诛九族,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程钰,你少给我胡八道。”
“我可没有胡八道,我得都是事实,既然你能坐在这里,我就能。”程钰起身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西服,嘴角上扬。
“程淮禹。”
程淮禹第一次发现,原来程钰的声音,也能那么冷,不带任何感**,跟时候叫着哥哥的他截然相反。
“程淮禹,你要明白,不是我不敢跟你抢,而是我不愿意跟你抢,况且我一向对这种事没兴趣。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还不错。”
“不错,是什么意思?”
程钰的右手滑动着会议桌的边缘,从他后走到了前,一边抚摸着桌子的边缘一边道。
“怎么没个人都喜欢拥有权利,因为它的确是个好西,很好很好的西。”
程淮禹看着程钰,觉得他有一些不对劲,莫非是受刺激了?
终于,程钰停在了程淮禹的面前,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同样作为爸的儿子,你有一个,我也有资格,你一个人霸占了我的西这么多年,所以。该还给我了吗?”
“疯了吧,我自己努力得来的西,怎么就属于你了。”
程钰不着急:“既然如此,就看你能否守得住吧。不过你也够惨的,喜欢许嘉禾,被季时砚抢走了,喜欢秦棠,又被季时砚抢走了,工作工作也做不好,失去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以后还要被我抢。”
“啧啧。”程钰看向他的眼神不乏带了一丝同情。
“你这都是从哪儿打听过来的歪门邪道,程钰,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操心,我的事情,至于你有没有能力抢走我西,我倒要劝你,话别太满。”
“呵。”程钰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随后便转过身去,继续笑了起来。
“真是可怜,可怜。”
可怜什么都不知道,还跟他争得你死我活。
可怜又可笑!
程钰刚刚出办公室门便被林简给叫住了,指了指屋内,程钰便明白了。
他对林简点了点头,才迈开腿走了进去,正巧程祁临还坐在沙发上等他,一见到程钰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如今能多掺和工作上的事,是好事,可是淮禹他毕竟是你哥哥,你们两个要共同携手,少吵架。”
“爸,你会不会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吵架,只不过你的,要多向他习,我就多问两句了。”
程祁临不想深究,只是从一旁拿过来两份件,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我已经跟那边对接好了,明天你就过去。”
程钰拿起桌上的件,一打开便看到了将他调去分公司的通知,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程钰合上手中的件,敢情他现在要被发配边疆了。
“钰,我想了很久,才决定让你先去国外冷静一下的,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程钰听起来这话就觉得可笑,什么叫别的意思,不就是怕他知道了什么,想杜绝后患吗?反正已经拿他威胁过柳兰茜了,就算这次再出事,他也能承受。
“我不同意。”
“程钰,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是公司的决定。”
“公司?公司有指派我去的权利,同样的,我也有不去的权利,这两者应该不冲突吧。”
程祁临摇了摇头,如今他这个儿子,倒还真变成了一个棘手问题。
“爸,你这样实在是不得不让我怀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将我送去国外。”
“你胡八道什么!”程祁临有种被程钰戳穿的愤怒感,怒瞪着程钰。
而程钰只是笑了笑:“不然,你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将我给送去国外,除了堵住我的嘴之外。”
程祁临扭过头去,脑袋中的那根线已然绷紧,这个程钰话没个轻重的,不知道还可能出什么话来。
“我不想跟你多讨论这个问题,但是送你去国外,是董事会一致通过的意见,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不是你想去,不想去就可以解决的。”
程钰无奈的笑了起来,静静的看着程祁临,摇了摇头,他不可能会去,毋庸置疑,所以他如果要留下来,一定得失去点什么,程祁临无非就是在逼他离开,可是他现在已经铁了心,怎么也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我可以选择辞职,另外,不是程氏的员工,我想去哪里,你应该也无权干涉。”
没想到程钰居然直接提出辞职,程祁临还愣了一下,程钰辞职与否,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就是程钰还在不在他跟前的问题。
就算他辞职了,可是程钰依然在跟前,还是会对他产生影响,他又怎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呢。
“季总好。”
程祁临目光看向窗外,更加带了几分警惕之心,这个时候季时砚来干什么。
很快,季时砚便走了进来,高挑的个子给眼前带来一大片阴影,就像从画中走出的贵公子,矜贵而从容。
“程董事长这里好像不太愉快。”他声音极为好听,却又十分清冷,还隐约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连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对。
“你怎么来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程祁临也不想跟他装什么慈爱的叔叔了,所以一句话下来,厌恶之情尽显。
季时砚动了动手指,一旁的Anber立即走上前,打开了手中的件。
“贵公司在合同期间,请务必保证程钰为公司负责人,并不得设置代理人,如果中途换人,或者当事人程钰换了公司,亦或是发生其他意外,由代理人来对接负责的,合同无效。”
不仅是程祁临,连一旁的程钰也是一脸懵逼,压根就不记得这是什么合约,怎么还有这种七七八八的规定。
“这是?”
“程董事长,这是您与城国际签约时的合同条款,城的老总特地委托我将这份传真交给你。”
程祁临接过件,难以置信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字,他完没印象,居然会有这么一条规定,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绝对不可能会签这种合约的。
“程董事长,件原件稍后会发到林秘书邮箱,另外,您也可以看看您这边的原件,的确是这样规定的。”
程钰心里了然,估摸着是当初季时砚设计程家的时候不心带上了他,可是如今,当时的偶然却造成了他莫大的救命稻草。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他去国外,或者辞职,跟城的合作将无法进行。
而程祁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瞬间铁青,这都是些什么鬼西!
他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件,恨不得将它给撕得粉碎,额上青筋暴起,甚是难看。
“季时砚,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见不得,程钰年纪这么,如今刚刚失去母亲就被你送去国外,我只是,于心不忍而已。”
好一个于心不忍,程祁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就这城怎么这么好心跟他合作,就算今天不出问题,日后也一定会出问题。
可是城的项目,的确是大项目,还为他带来了不少利润,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程钰而放弃这个项目呢?
也正是因为笃定了这一点,所以季时砚如今才敢明目张胆的过来,拿着件要挟他。
“爸。”程钰走过来,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件:“所以就麻烦你跟分公司那边一声,我没有办法过去任职了。”
程祁临没有答话,但是脸上憎恶的表情无疑在告诉每一个人,他现在心里十分不痛快,心情十分不好,恨不得将这份件给撕碎。
陈邵宁当时糊涂,他难道也会糊涂吗?怎么可能会签这份件。
鬼知道这些人天天在他眼皮底下耍着什么鬼把戏。
“程董事长。”季时砚薄唇轻启:“所以这人,老了就是老了,可不能不服气,以后签字可要看仔细了。”
任凭程祁临想破脑袋,却也没有想出来这份件怎么是由他签字的,最后只能隐约记得好像是陈邵宁给他的。
这个陈邵宁,搞死了自己,如今还要带上他。
“行了,我还有事,至于你们自己的家务事,我也不便多掺和。”季时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丢下这么一句话,又立马走了就去。
“程董。”Anber打了招呼,随即也跟了上去。
程祁临闭上了眸子,好。好一个季时砚,他还真是会玩阴的。
程钰摸了摸鼻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知道董事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出去!”程祁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程钰也不恼,扭头就走了出去。
“这边请。”
季时砚刚刚走进电梯,又突然伸出手拦住了电梯。
Anber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林秘书。”
没想到季时砚会突然喊她,林简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有什么事需要交代的吗?季总。”林简毕恭毕敬的,话语气平缓,吐字清晰。
“听你也是海归?”
“是的。”
“比程钰大三岁?”
林简看着季时砚,点了点头。
“好像林秘书从是在国外长大的,不知道你父亲。”
“我是孤儿,只不过后来被收养了。”
“哦?”
林简清冷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异样,很快又恢复正常。
“那你忙吧。”
“季总,请慢走。”
一旁的Anber立刻按下了电梯。
林简,季时砚呵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