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程祁临向后退了两步,安没想到会碰到程淮禹,按理季时砚不可能会带人来的,怎么会让他过来。
“你觉得我怎么会来?”鉴于昨天晚上看到了视频,知道他的种种罪行,连妈妈的死也是他造成的,让他如何能放过这个人。
“怎么?你做了多少错事,得罪了多少人,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能做什么。”程祁临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向一旁两个保镖使眼色。
“行了,别挣扎了,我已经报警了,很快警察就会过来,所以你看看,是继续跟着他,还是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别相信他,秦棠还在我手里,他不敢报警的。”
程淮禹笑了笑:“是吗?”
一旁的两个保镖愣了一下,也迅速朝着程淮禹打了两拳。
程祁临是丝毫不担心的,毕竟他这边还有两个人,程淮禹哪里控制的住,所以他自然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了。
而也不出意外,程淮禹对付两个人起来,的确有些吃力。
“淮禹,我早就过,让你少帮着外人来对付我,如今变成这样,也是你咎由自取。”
程祁临冷冷一笑,随即便转过身去,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季时砚跟秦棠。
霎时,他的脸上只剩下不安,震惊,乃至后知后觉的不安。
他们不是死就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一旁的林简出现,他心里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的身边,一直都安插了一个卧底,而这个人,就是林简。
程祁临闭上眼睛,心里咒骂了一声该死,随后又快速的向一旁跑去。
“你去哪儿。”季时砚长腿一跨,跑过来拦住了他。
“你……你……”
“看来你应该想到了。”秦棠双手环抱在胸前:“所以你也明白,你根就逃不了。”
“许嘉禾!”程祁临咬牙切齿,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合同。
“所以,如今你们还要继续打吗?”
一旁的两个保镖随即停了下来,尴尬的看着程祁临,不知所措。
季时砚嘴角上扬:“不出意外,你们比里面那两个保镖的命运还惨。”
那两个人随即面面相觑,然后想了想,心里有些后怕,赶紧转身跑着离开了现场。
程祁临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也出现了紧张之色,他还真没有想到,林简,会是秦棠的人,明明是跟秦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怎么就成了她那边的。
“林简,你这是干什么?”程祁临想,他还可以挽救一下。
对面的林简依旧脸色冷淡,看着程祁临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恨意,可是那种狠意,却让程祁临想不透。
林简,不应该会背叛他的啊。
“你我干什么,程祁临,如今这个时候,你已经没有可以离开的能力了。”
“你宁愿相信秦棠,也不宁愿相信我?”
“你?”林简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你所的,是你对我的知遇之恩。”
“林简。”程祁临皱起眉头。
“好像,想让你背叛我呢。”秦棠红唇有些淡,但还是笑得娇艳。
“应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过我看他也活不了多久,姐。”
姐?程祁临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简。
“你不是独生女吗?”
“谁都会做资料,而能做的让公司的人相信,则是我的能力。”
程祁临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才开口。
“林是你爸爸?”
“是我养父。”
程祁临目光在林简跟秦棠身上流转,所以,她们两个人,算是姐妹。
“你应该不认识我爸爸,不过我认识你,我爸爸就是那次在工地上死亡的工人之一,所以,程祁临,你现在明白了吧。”
“哈。”程祁临哑然失笑,他呢。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跟在我身边的?”
“嗯。”
“跟许嘉禾里应外合?”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么多,如今,我只要想办法,让你不离开就成,你也别挣扎了,如今,已经没有人再来帮你了,你更不可能逃脱掉。”
“简直是荒唐,让警察抓我,有什么证据?绑架她吗?”程祁临到这里,又站直了身子,高高的抬起头道。
“就算是绑架,能判刑多少年?你们也太蠢了。”
秦棠摇了摇头:“如果不蠢,我怎么会送上门给你折腾呢?”秦棠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啧了一声。
“真疼。”
?程祁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秦棠为什么要送过来给他折腾呢?完没必要啊。
“为了让你亲口将自己的罪名给出来啊,昨天的那些视频,想必已经到警那里去了,还有……记者。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还可以挣扎一阵,又或者那是不心的,但是你绑架我的事,可是逃不了,至于判几年,还是由法律来话。”
程祁临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所谓的这场胜利,所谓的终极战斗,不过就是一个圈套而已,可他自己却以为还能逃脱。
程祁临向后退了几步:“不,我不会同意的。”
“不管你同不同意,那是既定事实。”程淮禹走过来,看着他的父亲,面无表情的道。
“一个人总是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你也不例外。”
“淮禹。”程祁临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我是你爸爸啊,你怎么能跟外人一样对待我呢?”
“爸爸。”程淮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你才会想到我是你儿子,当你害死我妈妈的时候,当你迎娶柳兰茜的时候,当你看中程钰而忽略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我是你儿子呢?”
“你妈妈的事情,我很抱歉。”程祁临手中的合同掉落在地上,他依旧握着程淮禹的手不松开。
“我当时也是没办法的啊,那种情况下,如果不这样做,我们都得玩完。”
“够了,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程淮禹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
时迟那时快,程祁临迅速将刀子放上了程淮禹的脖子,一连后退了几步。
秦棠脸色骤然一冷,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你!”
“淮禹,我是迫不得已的。”程祁临完又指着季时砚:“把你的车给我开过来,立刻。”
“程祁临。”
随即赶来的警也迅速将程祁临给围了起来。
程祁临向后退了几步:“你们都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他。”
程淮禹看着前,除了紧张之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啊,是他时候抱过他,亲过他的父亲。
“程祁临,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是干什么。”
“还不是你们逼我的!”程祁临冲着警察吼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们一个个的,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吗?”
“你别为自己找借口了,你所谓的这些,不过就是你咎由自取而已,你以为你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就可以逃走了吗?痴心妄想。”程淮禹完右手便直接握住了刀子。
鲜红的血从他的手下滑落,着刀尖,滴落在平底上,滴滴答答,每一嘀都好像落在了他的心上。
季时砚瞄准时机,迅速上前过去,将程淮禹给拉了过来。
程祁临大脑一片空白,拿起刀子向前驶入,在快要接近程淮禹的那一刻,秦棠突然挡了过去。
当那把刀子插入她身体的时候,季时砚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给掏空了一般,让他无法呼吸。
眼看着秦棠在他面前倒下,他整个人好像也如同丢失了魂魄一般,脸色瞬间没有了血色。
“秦棠,秦棠。”季时砚抱着秦棠,看着从她身体里救出的血,就好像一朵盛开的罂粟,那么诱人。
可是季时砚却觉得,那是有多么碍眼!
就如同,他的天塌了一样。
“别动。”警察很快的就制服了程祁临。
程淮禹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他没有想到,秦棠会过来跟他挡刀子,也没有想到,程祁临会真的想他死。
所以,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秦棠瞬间没有了血色,目光迷离的看着程淮禹那只红色的右手,扯出了一丝笑容。
紧接着,程淮禹便听见那姑娘脆弱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程淮禹,我救了你的命,所以,我再也不欠你的了。”
那一刻,程淮禹明白,他是不幸的。
程淮禹,我再也不欠你了,所以以后,我们可以桥归桥,路归路了。
程淮禹,我不要你了,连朋友也不需要了。
许嘉禾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别人对她的好,她一定会还回去,同样,别人对她的不好,她也能记一辈子。
程淮禹想,那一刀,就是她给自己最好的证明。
我许嘉禾,已经还了你的恩情,所以从此她的人生,可以不再有程淮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