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把夏栀子的行踪做的极为隐蔽,只是派了几个信得过,在伊人阁不投靠任何姑娘的丫鬟在伺候着。
而对外,也定下了日子,一个月以后,就专门为夏栀子举办了一场展示。
齐承泽身为皇子,也身为臣子,每日早朝堂会有不同的压力,齐承泽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着的,自然不得一处放松。
而后,习惯性的在伊人阁找清净。
毕竟身为皇子,来这种地还是很避讳的,所以知道齐承泽身份的,除了那个红粉知己,就是林妈妈。
后来有些其他姑娘知道了,但也是知道规矩的,都不敢透漏出去。否则,按照林妈妈的规矩,就算长得再美,这样不懂规矩的,背后无贵人撑腰的,绝对是要死的。
林妈妈早早放出消息,除了那些伊人阁的贵宾早就得到了消息,齐承泽也是早就听了。
但是齐承泽在伊人阁只是为了找个清净的喝酒之处,却并不是专门看什么美人儿的,所以齐承泽对于林妈妈传出来的这个美人儿也没有多上心。
一月时间很快到来,就算林妈妈给夏栀子排练的舞再好看,再,夏栀子也不可能表现出马上就会,且就算会,夏栀子现在的身体,也支撑不住夏栀子有这样的运动量。
夏栀子的出场不需要跳太过花哨的舞蹈,只是简单的露个面,齐承泽肯定会来,但是对于自己肯定没什么兴趣。
必须要在齐承泽遇上白梓柔之前,在齐承泽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避免万一将来遇上白梓柔,自己不能拿到玉灵珠,也好让齐承泽出面去拿。
时间差不多了,楼下的满是喧嚣之声,林妈妈安排来梳妆的丫鬟道:“姑娘,都已经准备了,你该下去了。”
夏栀子点点头,被丫鬟扶着下去。
和以往的规矩一样,林妈妈把每一个展示的姑娘都是夸得天花乱坠,当然,这样的夸赞也并非言过其实,能够有这样展示的,也确实都是美人儿。
但是下坐的客人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于是林妈妈在终于退场。
随后,丝竹之声起,有几个白衣女子出场起舞,夏栀子穿着一身蓝色的广袖流仙裙,在她们退场之时,莲步轻移走了出来。
夏栀子蒙了面,但是面纱还是能够隐约看到整体的面容,下坐的客人纷纷看着夏栀子,惊讶林妈妈再次找到这样的美人儿。
舞毕,夏栀子退了场,后面的事情,不需要夏栀子去做,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伊人阁可以是个高级会所,很多姑娘都是淸倌儿。但就算这样,今夜这样的一面,林妈妈已经赚了很多。
回来自己的房间,夏栀子挥退了来伺候的丫鬟,从袖中拿出药瓶,吃了一颗。
拍了拍手,行云从房梁之上跳下来,对着夏栀子恭敬地道:“主人。”
夏栀子点点头,道:“嗯,齐承泽来了吗?”
行云道:“他对伊人阁今夜的热闹不感兴趣,所以选择了时间,避开了,现在还在路上,不过估计快到了。”
夏栀子笑了笑,起身,对着行云道:“好,你去哪个叫做禾姝的姑娘的房里,今夜她肯定会盛装打扮,你去毁了她的衣服,拖住她的时间。”
“属下明白。”
完,行云飞身离去。
夏栀子开门,走到了后院。
相比较于前院的热闹,后院就显得清净许多。
禾姝的房间就在这后面,毕竟她是齐承泽的红粉知己,不需要像其他姑娘一样到前院来。
后院还有一条长河,上面的停靠着画舫,提供客人游湖。
夜色微凉,夏栀子觉得有些寒意,在后院找了个凉亭坐下,欣赏着月色。
等了一会儿,夏栀子才听见了脚步声。
其实并非齐承泽的,毕竟齐承泽是习武之人,但是为齐承泽引路的厮发出了脚步声,夏栀子听见了。
夏栀子微微回头,借着后院亮着的烛火,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
确实是齐承泽。
今夜并非满月,夏栀子抬头,看着月亮,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轻声念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声音刚落,夏栀子就察觉身后有人停下了脚步。
许是没有注意后院还有人,齐承泽也很差异。
夏栀子没有回头,但是已经料到,齐承泽能够停下脚步,就表示已经听到夏栀子的话了。就不信了,三次元的苏轼的《水调歌头》,不能让你欣赏。
果然,身后之人脚步停下之后,似乎是在心中回味刚才听到的诗词,片刻以后,齐承泽的向换了,朝着夏栀子这里走过来了。
“果真好词,姑娘能有此感叹,看来,也是有心事之人啊。”
齐承泽走到夏栀子身边,但是为齐承泽引路的厮脸色有些尴尬了,毕竟他是禾姝身边的厮,禾姝姑娘派来接齐承泽的。现在齐承泽被夏栀子拦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夏栀子听闻声音,回头,见到齐承泽,面色有些惊讶,对着齐承泽道:“真是抱歉,奴家不知道后院还有客人,这位公子,若是奴家打扰,还望见谅。”
齐承泽摆了摆手,道:“明明是姑娘先来,怎么能是被我打扰呢?”
夏栀子莞尔一笑,眼神看向齐承泽,多了几分谢意。
齐承泽仔细看了看夏栀子,问道:“姑娘是是伊人阁的人马?为何以前没见过?”
夏栀子还没话,那厮先是开口解释了,道:“公子,你往常都是直接去禾姝姑娘那里的,自然是不知道伊人阁其他姑娘,禾姝姑娘也是多谢公子的宠爱呢。”
厮这番话有两个意思。
第一是想提醒齐承泽,他来是见他的红粉知己禾姝的,现在禾姝还在等他呢,不要在这里多逗留了。
第二,厮也是想告诉夏栀子,这位主儿,是禾姝姑娘的恩客,不要以为今日出了风头,就可以为所欲为。
夏栀子听闻,浅浅的笑了笑,对着齐承泽福了福身,道:“原来公子要去禾姝姐姐那里,那璇玑,就不打扰了。”
完,夏栀子慢慢退后,打算离开。
夏栀子都能听得懂的话,齐承泽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别古代,就是现代,有谁打着这样的幌子,来管自己的事儿,怕都是很讨人嫌的。
原现在的禾姝想要齐承泽花钱赎了自己,脾气有些拿乔,齐承泽就已经不喜欢了,现在一个厮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齐承泽顿时就冷了一脸。
现在这里不是朝堂,有敌对的竞争关系,不是明王府,可能有他人的眼线,不过是个喝酒作乐的伊人阁,齐承泽若是再忍,那就真的没脾气了。
“姑娘请等等。”齐承泽开口。
夏栀子一副差异的样子,转身看着齐承泽。
“公子有事?”夏栀子问道。
那厮在出那番话以后,也觉得有些僭了,但是都了,只能赶紧跪下请罪了。
在这种地混的,都是人,但是刚才,却还是口不择言。
“公子赎罪,的多嘴。”
齐承泽冷笑,道:“确实多嘴。”
只是短短四个字,没有其他,但是却带着极大的不满和冷意。
想必今日齐承泽在朝堂受了不少的气,心中颇为不快吧。
夏栀子现在不需要话,看着就好。
厮就这么跪着,没有齐承泽的话也不敢起来。
而齐承泽转身,看着夏栀子,对她道:“璇玑?姑娘这个名字好生熟悉,但是以前,公子确实未曾见过姑娘。”
夏栀子掩面,轻轻地笑了笑,道:“奴家是才进入伊人阁的姑娘,公子不认识也是正常,但是公子觉得奴家的名字熟悉,来实在惭愧,今夜是奴家首次展示,刚刚才结束,今晚不会在出面露面,前院太过喧嚣,这才到后院来走走,却不想遇见公子。”
夏栀子很清楚,齐承泽会继续留在后院黑和自己话,并不是齐承泽肤浅的看中现在自己这个身体的美貌,而是不满刚才厮的话,也或许想起禾姝近来的态度。
来来这里是来喝酒消愁的,不是来找不痛快的,美人儿而已,不动心,但是赏心悦目啊。
更让齐承泽对夏栀子有好感的,也确实是现在夏栀子这一副美貌,毕竟,府里养着一个顶着明王妃的女人,却是个丑女。
现在看到美人儿,自然也是让齐承泽心情好些。
“公子道是谁,原来是璇玑姑娘。”
齐承泽做了一个书生的礼,夏栀子自然还了一礼。
“今夜月色不错,不知璇玑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一同游湖?”
齐承泽直接做出了邀请。
夏栀子没想到计划可以这么顺利,既然齐承泽都开口了,夏栀子自然答应。
虽然如此,但是夏栀子还是心翼翼的看了看跪地的厮,于是问道:“这个便吗?”
齐承泽也是瞟了一眼跪地的厮,反问道:“有何不便?”
完,主动拉起夏栀子的手,朝着画舫走去。
厮惊讶,那自家的姑娘怎么办?这就要失宠了吗?
画舫一直有人守着,就是为了有客人来,齐承泽扶着夏栀子上了画舫,下人便轻轻地拨动着船桨,让画舫离岸。
画舫有酒,二人自然开始畅谈。
但毕竟只是个才遇见的陌生人,齐承泽也不可能真的什么心事,不过寥寥书画,谈谈诗词。
玉璇玑身体羸弱不能习武,在很大程度上就已经比其他弟子输了一大截。
但是玉灵珠里面的药可以帮助玉璇玑身体好起来,所以玉无双不允许玉璇玑其他事落下。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除了不能武,但是采不输其他人,所以,现在夏栀子和齐承泽谈起来,也甚是舒心。
另一边,厮不敢起身,而禾姝姑娘因为准备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划了一条口子,气的禾姝姑娘直接责罚了身边的丫鬟。
但是想着齐承泽马上就快到了,便没有在继续了。
早些年的禾姝姑娘也不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心事不顺,自然脾气也上去了。
若是能做家花,有个安定之处,禾姝当然是希望齐承泽为自己赎身,但是似乎提的次数太多了,让齐承泽有些心烦,毕竟最初齐承泽喜欢和她聊天喝酒,就是因为她善解人意啊。
没有责罚那几个丫鬟,禾姝摆好酒菜点心,等了又等,迟迟不见齐承泽的身影,禾姝有些急了。
近来诸事不顺,禾姝猜测不断。
是齐承泽真的彻底厌烦了自己,还是真的事物缠身走不开,亦或者,突然被今夜的那位璇玑姑娘吸引?
是想下去,禾姝姑娘是没办法安稳的坐着,她在房间不断踱步,死死地搅着才换好的衣服,终于派丫鬟去打听了。
“快去看看,公子为何还不来?”
丫鬟领命,跑着出去了,禾姝让自己平复下来,等着消息。
等待的时间总觉得很漫长,终于,丫鬟回来了,禾姝赶紧问道:“怎么样?公子呢?”
丫鬟喘着粗气,对着禾姝道:“姑娘,不好了,奴婢出去,经过后院的时候,遇见了去接公子的厮,那厮跪在地上,奴婢问他为何跪地,他是公子让他跪的,且现在,公子和另外一个姑娘去游湖了。”
这个消息对于禾姝来,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猛地起身,问道:“什么?和别的姑娘?可知道是谁?”
丫鬟回答道:“就是一直被林妈妈藏着的,今夜才露面的那个璇玑姑娘。”
“璇玑?”
“啪——”的一声,禾姝准备的酒被她打碎,液体散落一地,碎片飞溅道禾姝的裙摆上,但是现在禾姝已经不在意了。
“可知道公子为何让他跪下?”
丫鬟低头,道:“奴婢没来得及问,就想着赶紧回来找姑娘禀报。”
禾姝提着裙子,想要出去。
但是刚刚走到门口,想停下了脚步。
丫鬟问道:“姑娘,怎么了?”
禾姝冷静下来,重新转身回来,坐下来,冷静的道:“不可以。现在去画舫找公子和那个璇玑,只会让公子更加厌恶我。”
丫鬟问道:“那姑娘打算怎么办?”
禾姝想了想,道:“怕什么?我在公子心中的分量,不是谁都能代替的,我最理解公子的烦恼,我最知道该如何开解公子,不过一个新人,公子又不是一个看中皮囊的肤浅之人,否则,这么多次的花魁娘子,也不见得哪一个被公子宠爱。不怕,等公子走了,明日,我们去找那个璇玑姑娘,跟她好好聊聊。”
禾姝完,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感,但是面色却是阴狠,丫鬟看了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