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你哥哥是她救的。”傅程看着帝柔儿的脸,沉声道。
再次提起帝温衡,他开始变的心翼翼了起来,毕竟……他也有错。
“傅程,我哥的腿,也有你的一份力是不是?”帝柔儿冷冷的看着傅程,语气有些沉,还有些冲。
傅程抿了抿唇,后背出了一身汗,他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是,我不否认。”
帝柔儿双眼顿时红了起来,拿起随手的西就朝着傅程扔了过去,力道没轻没重的,烟灰缸顿时在傅程的额头砸出了个窟窿,可见帝柔儿用了多大的力气。
傅程被砸的往后退了一步,头有些晕了起来,有股液体从他头上流了下来,帝柔儿显然也没想到她随手拿的西就是烟灰缸,她心里有股怒气,狠不的砸死傅程,可谁知道,他不会躲。
帝柔儿心猛的沉了一下,心里闷闷的,她冷冷的看着傅程,指着门口:“给我滚!”
“柔儿,我流血了。”傅程惨白着一张脸,微微的看着帝柔儿笑道。
他知道她很生气,可他的意不是要害帝温衡,计划起他想的,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他却低估了他们的野心勃勃。没料到,他们连帝温衡都敢杀。
可到底,是他做的。
他有逃不开的责任。
他有些难过的看着帝柔儿,看着她眼中的恨意,他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心脏剧烈的收缩着。
可头上的疼却比不上他心里的痛。
这时候帝柔儿的手机剧烈的响了起来,打破了这寂静冷到可怕的地。
帝柔儿拿起了手机接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
帝柔儿冷冷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少倾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的怒吼声,声音中的愤怒到达了极点。
“帝柔儿!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恶毒了?”男人咬牙切齿,狠不得吃了她的肉。
帝柔儿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冷冷道:“你不觉的这话因该送给陆大少你自己嘛?”
“她的手筋脚筋被你挑断了!”男人厉声道。
“那我哥的那条腿呢?我奶奶的那条命呢?”
“陆睿浩,你拿什么来还?”
“你还得起嘛?”
“你还不起!”帝柔儿隐隐作怒,冷笑道:“我他妈没把她送去见阎王就不错了,你现在来跟我恶毒?”
“陆睿浩,做过的事情,总是要还回来的,你总有一天会为你自己的所做所为后悔!”
“帝柔儿,你还是太年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你碰了她,作为哥哥的该告诉你,这个社会没你想像的那么美好!”陆睿浩阴阳怪气的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他躺在病床上满脸戾气,孩长大了,开始反抗了,帝柔儿这个世界没你想像中的那样对你温柔,要怪都怪你自己身在帝家,投错了胎。
原内心的那点愧疚彻底消失不见。
后悔,他这辈子都不会后悔,为了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丢掉了很多西,都是来不及挽回的。
商人眼里从来只有利益。
爱情,亲情,友情,这些不过是弱者才会需要的西,只有弱者才会拿这些西来安慰自己。
在他陆睿浩的世界里,钱、权、地位自己握在了手里,才是最好的西。
“给我面碾压帝氏集团,”陆睿浩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声音有些森然,他心中有股怒气。
白兰,还是陆睿浩的女人,帝柔儿动了他的女人,他自然是该愤怒的。
她碰谁不好,偏偏要去碰白兰!
这边帝柔儿接完了电话,她扫视了一眼,嘴唇抿了抿,不知道什么时候傅程走了,她竟然不知道,看着地上的那摊血,看的帝柔儿眼睛赤红。
她看着那摊血,坐在椅子上愣了很久。
直到她坐的有些麻木了,外面的天都黑了,她才支起身子走出门,刚站起走了几步,踉跄着差点摔倒到地上。
帝柔儿突然一阵呕吐感袭上来,她迈着步伐颠颠撞撞的跑进了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等她吐完后胃里一阵难受,摸着平坦的肚子,她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怀孕了。
心里隐隐的有些难过,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难过。
帝柔儿下了楼准备去弄点西吃,家里的佣人都被她赶走了,空荡荡的别墅就她一个人。
亦如她的心也跟着空了起来,诺大的别墅一点人烟味都没有,很冷清,安静到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帝柔儿心里涩涩的,第一次,第一次她一个人这么生活,她是帝家大姐,身边随时围了一群人在她身边,她有哥哥疼着,有朋友维护着。
后来多了傅程,她就跟傅程每天在一起,突然把这个人从身边给拔出去,像一把刀插到了心脏上,那种痛到紧缩的感觉,像被虫子咬一样难受。
外面的天空彻底黑了下来,夜晚的寂静,安静的让人看了感到瘆人。
别墅里,惨白着一张脸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裙子,晃悠悠的从楼梯口下来,不知道还以为这栋别墅开始闹鬼了。
帝柔儿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在这别墅里,显的格外响亮。
她揉了揉眼睛,轻声道:“宝宝,对不起,妈妈马上给你们弄吃的。”
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一点愧疚,玄关处的男人看着她这副傻傻的样子,有些想笑,也就真的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到帝柔儿的肚子上,再落到她的手上,看着她轻柔的揉着自己的肚子,孩子还没出生,傅程已经看到了一个母亲雏形。
他心里有些高兴。
帝柔儿转身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蛋跟西红柿,打算弄个西红柿鸡蛋面,去拿锅目光去被一口锅吸引住,她抬手打开,锅子里立马冒了层白白的热气。
里面是皮蛋瘦肉粥,旁边还放着一些菜,帝柔儿眼睛瞬间湿润了起来。
她的别墅没有别人来过,要人,就只有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