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再这样一个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色里,突然传出一个搞笑,又有些怪怪的声音,给这个恐怖的景象带来一些诙谐。
“哦,哦,我靠。这地,啊!”身在此处的七代,找不到干净的道路,只好牺牲一下鞋子,踩踩附近的辣鸡。
每踩一下,这些如同粘稠物的辣鸡,就会发出“噗噗”的声响。
每次迈步,七代就如同第一次下水的动物一样,先伸出脚,用脚尖轻轻点俩下,确认无误后,在安心的下水。
只是…,动物是试探危险,而七代吗,他每次落脚,就如同臭豆腐一般,放下脚,他就如同被唰酱一样,臭了。
七代每次落脚,都是一次大挑战,每次落脚,他都在超自己!在挑战自己!
“唉,虽然内心想着要拯救徒弟,可真到了这地步…我每次走路,内心就有一种揪心的痛苦。”
“我真怕,我还没找到他?自己就被熏死了。”
七代抬起头,望着远的建筑物,嘴里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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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地能有什么住的地,那只能是远的寺庙了。
从远看,能看到寺庙的墙壁早已塌碎,象征性的牌匾早就丢失了,门前的木头柱子也已经坍塌,坍塌的向,附近有密密麻麻的黑点。
这群黑点好像在活动,一起围在倒下木头柱子旁,即便与寺庙的距离非常远,七代也照样能听到柱子旁传来的“咔咔”声响。
聪明的七代立马就知道这群黑点是什么,带着一些疑问道:“老鼠!这群黑点是老鼠!”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附近老鼠多,但我怎么也不能想到,这群老鼠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下,成群成群的出现在人居住的地。”
对着成群出现的老鼠感到惊讶的七代,左手拿出符咒,将它扔在脏乱的地上。
符咒刚落地,散发出一片白雾,白雾消散后,从里面露出一个半边白骨半边腐烂,恶心异常的尸体。
这尸体从雾中出现后,黑暗的天空,如同哀嚎一般,下起了大雨,好像在为这尸体哭泣。
七代被这尸体的恶臭熏的掐住了自己的鼻子,心中更是害怕起来。
看到辣鸡成堆,老鼠成群的七代,想用法术换出土地神,问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却没想到,神没招出来,反倒招出个尸体。
“这…这就是…”七代吞了吞口水,有些惊恐的道。
“这个土地的神…。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神变成这么凄惨的模样。”
七代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忆起六代的话。
“一个土地的土地神,会因为土地的污染,变的虚弱,丑陋,更甚者,会直接死亡。”
哪时的六代,继承了初代店主的部法力,已经是个半神了,她的法力,达到了能通天地的地步。
召唤土地神的法术,就是六代教导的,六代的法术,不会出错的,眼前的尸体,如果不是土地神,那只能是他的尸体。
回忆完六代的话,七代哀叹一般道:“一个神,一个土地的管理者,都承受不住这种环境,我那年龄还的徒儿,又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想到自己那孝顺、聪明、勤劳的好徒儿,现在正在受苦,七代就痛苦的内心,变的更为沉痛。
“我要救走他!我要给他最好的生活!不让他在操劳!不让他在痛苦!”
想到这里,七代的内心不在犹豫,步伐也变得矫健,没有之前的试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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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使用法术,将土地的尸体收进自己的储物袋里,打算以后找个干净的土地,将他埋进哪里,让他的尸体能得到一些安息。
收走了土地的尸体,七代一路冲到寺庙的前,中途,被辣鸡溅到,被老鼠啃咬,他也没有停下,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拯救自己的徒弟!给他最好的生活!
走到寺庙附近的七代,看着成群的老鼠,心中发毛,害怕的飞跑起来。
“啪”害怕的闭上眼的七代,迎面撞上一个坚硬的物体,七代疼得睁开眼睛,摸了摸撞到的地,摸到一个肿胀的红包。
“哇,红了,什么西这么硬啊。”
摸到红包的七代,视线看向前,一个土房子似的土墩子立在哪里。
寺庙的墙壁部坍塌了,塌下的石块,不知被何人聚在一起,成了一个土墩子大门,堵住了前进的道路。
七代起身,想要顺着它爬过去,可刚一放手,七代就大叫一声,吓的松开了手。
应该是碎石聚集起来的原因,土墩子中有不少空隙的地,刚好能让一些动物钻进去避雨。
而这附近,只有老鼠和蛆虫,哪有其它的动物,七代手刚一放在石头上,缝隙中感应到动静的老鼠,开始从里面钻出。
这附近的辣鸡成堆,养出的老鼠个个肥大,每个老鼠的长度都在三十厘米多,更大的,有长度一米的。
这些老鼠恐怖异常,只钻出一只,就把七代吓的够呛。
在这老鼠成堆的地,这土墩子里,起码有上百只老鼠在,如果就这么空手爬上去,肯定会被老鼠撕咬,以老鼠的长度来看,它们的一口,能直接让人的皮肉消失一块。
虽然七代被吓的够呛,但是,他的心中早就没了犹豫,一心只想救出自己的徒弟。
即使被吓倒,即使被老鼠撕咬的遍体鳞伤,他也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徒弟。
拯救徒弟的信念,消除了七代的恐惧,增加了他的勇气。
他这次,没有一丝犹豫,开始攀爬起土墩子,里面的老鼠,常年躲在里面,看不清外面有什么,见到七代的手,以为是肉,和七代一样,它们也一样没有犹豫,一口撕下了七代的一块肉。
拥有信念的七代,感觉不到疼痛,或者,感觉到了,却不想它。
假装自己没有疼痛的七代,强忍着痛苦,艰难爬过土墩子,刚爬到上面,受伤严重的七代因为失血过多,头有些昏迷,从上面滚了下来,撞到脑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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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脑子的七代,快要昏迷时,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娇的人走到他身边,七代没有看清他是谁,脑子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啊…啊…大官…大官…”
“嗯,知道,我会成为大官,我会让所有人都怕我,让所有都公平的。”
“所以,你吃下这个药吧。”
“咳咳咳咳、”
昏倒的七代,迷迷糊糊听到痛苦的咳嗽声,这声音传达的感情过于悲伤,过于痛苦。
痛苦到迷糊的七代惊醒过来。
“啊,啊,啊。”惊醒的七代,喘着粗气,看了看四周的模样。
他睡在一个地板上,头上挂着一个破抹布,沾了点水,身上披着一个衣服做的烂被子,浑身的伤口都缠上了绷带。
附近的环境的非常破裂,四周到处都是蜘蛛,老鼠屎,浓烈的味道刺激着鼻腔,熏的七代再次捂住鼻子。
远处有一个神仙雕像,这雕像看不清脸,脸部模糊不清,身上是老鼠的牙印,单看这雕像,就能知道这里是寺庙的里面。
“这里,应该就是寺庙的里面,这么,刚才那个娇的身影,应该就是我徒弟,是他救的我吧。”
想到是徒弟救了自己,七代开始望向四周,寻找起自己的徒弟。
就在七代左手,果然坐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背对着七代,看不到正脸。
只看背面,就能看出这孩子生活的艰难。
应该是营养不良加环境脏乱的原因吧,这孩子手臂的背部是毒疮,弯曲的腿上面是疖疮和结痂的伤口。
孩子的脚,没有鞋子,上面到处是老鼠的牙印。
在这贫民窟,没穿鞋子,即使是大人,被细菌多的老鼠咬了,没有药物,等于是给他判了一个死刑,更不用一个孩子,一个器官没有发育完,年龄尚的孩子。
这么多的伤口,就算有药物,也不一定能治好这个孩子了。
七代内心突然悲痛起来,着急的站起身子,想冲到孩子身边。
可刚一站起身,七代就察觉到了不对。
孩子的身边,有不少闪着亮光的眼睛,仔细一看,那里是什么亮光,分明是老鼠啊!
发光的地,在孩子的身边,至少有上百点,保守估计,孩子的身边的老鼠,不会少于白只。
七代内心着急,走到了孩子身边,想将他带出这个鬼地。
可刚一到他身边,就看到他身边有个人。
那人语气怪异,磕磕巴巴的,身上是瘀痕,伤口,肚子上……被人硬生生的开了个口子,一半的脏器暴露在外,不少脏器上面,更是有老鼠的牙印。
“这些老鼠,不是盯上孩子,而是盯上这人的身体了!想吃他的肉!”
“乞丐,他有一个傻子朋友,被人打到残废,应该…就是他了。”
七代猜到他的身份,心疼他时,孩子却有了动静。
孩子从他偷走的包裹里拿出一个仙丹,放在了傻子的嘴巴里。
孩子着急的:“快,吃下它,吃下它,吃下它你就能好!”
傻子没有回答他,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力气了,口中“啊,啊”的叫着,没回答其他话,放在嘴上的仙丹,也给他吐了出来。
他的器官早就被老鼠啃食了,已经没有…能装下食物…的器官了。
食物不能吃的他,能活着就是个奇迹。
看着傻子吐出仙丹,孩子并没有生气,还是很有耐心的,将仙丹放在他的嘴里。
中间有些老鼠忍不住,想偷食他的脏器,被孩子一掌拍死了,老鼠个个都灵活异常,即便被打死,也照样能在孩子身上撕下一个肉。
孩子手被老鼠撕下一块肉,血流不止,可他,却仿佛没有疼痛一般,没有一丝叫喊,依旧温柔的让傻子吃下药丸。
孩子身上的伤口…应该就是为了保护傻子留下的吧。—————————————————————
七代并不惊讶孩子不怕痛,他惊讶的是。
在这种状态下,在自己浑身创伤,血流不止的情况下,孩子,依旧可以温柔的让别人先吃药物。
明明他是孩子,明明他才应该吃下药物啊。
七代内心痛苦,走到孩子身边,一把抓住孩子,将他拽到自己身边。
双眼带着眼泪,对着孩子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七代指了指倒下的傻子。
“那个人,器官受损,已经不能活下去了,就算他吃的是仙丹,吃再多的药物,也救不活了!他的灵魂!已经破损!马上要消散了!”
七代双眼留出鲜血,将孩子拽过来的那一刻,他看清了孩子的正脸。
常年的挨饿,让孩子的眼窝凹陷下去,眼皮层层的挤在一起。
脸颊凹陷到能看见骨头,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肉!怪不得老鼠撕咬他,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的身上,只剩下了皮!没有一点肉!
这哪里是人,根就是一个骨架上面包裹了一个人的皮!这皮!还因为老鼠的撕咬变的破破烂烂。
光看背后,只能看到毒疮和疖疮,因为营养不良生出的毒疮和疖疮,看上去硕大无比,让孩子的背后看上去如同肿胀一般,根看不出孩子已经如同骨头一样。
看到孩子的正面,七代痛苦又自责,痛苦,是他对孩子的模样感到痛苦。
自责,是他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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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孩子的身体非常差,但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孩子的目光炯炯有神,散发着光亮,根不想已经绝望的人,眼睛中闪着星星,眼睛中带有希望,的,就是这样吧,只要看着孩子的眼睛,内心又好像有了希望一样。
孩子看着七代抓着自己,想用双手让七代松开自己。他那脆弱的,上面是伤口的双手,刚放到七代的胳膊上。
几乎是瞬间,感受到孩子残破双手的七代,悲痛的松开抓着孩子的手,无神的跪倒在地上,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真抱歉,我偷了你的药物,我以为你是来找我寻仇的,所以才想让你松手。”
“没想到,你心地着这么善良,居然为我哭了。”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对你凶巴巴的了啦。”
孩子用干瘪的双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