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予安看着叶烬欢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五味陈杂,这诸多巧合混夹在一起,令他无法再相信这些皆是巧合。
既然如此,叶烬欢十有**就是他失散的胞妹,那个亡国公主夜尽欢。
夜予安眉头微皱,上前了一步,似乎想要离叶烬欢更近些,可叶烬欢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尽是恐惧。
迫于无奈,夜予安只好后退,见她眼中的恐惧退减了几分,这才松了口气。
还不等夜予安开口,叶烬欢已深吸了口气,上前质问道:“宸王殿下口口声声宫是您亲妹妹,您可有证据证明?总不能凭借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和一块连宫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来历的玉佩,就断定宫不是叶家之女吧?”
夜予安还以为她会问出什么十分刁难人的问题来,想来她迟早也要接受这个事实,夜予安索性盘托出。
“欢儿,六岁前的记忆,你可还保留着?”
闻言,叶烬欢的瞳孔猛地一缩,若是细心之人定能看见,她垂于两侧的双手已是泛白握紧成了拳,就连身子也止不住微微颤抖。
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情只有她和爹爹还有娘亲以及哥哥叶初鹤才知道,他不过一个耀凰国的异姓王爷,又怎会得知此事!
若是早就有所准备,想要离间她和慕容君泽,可又怎么打听得出这件事!
娘亲她是在一场大病中失了忆,还那时她昏迷了整整半个月才苏醒过来,醒来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娘亲还笑她病糊涂了,连名字都忘了。
叶烬欢,夜尽欢,这同音不同字里,到底是巧合还是真如夜予安所,自己非叶家所生?
叶烬欢心里咯噔了一声,想到自己险些就被夜予安牵着走,不免觉得心里一惊,下意识的觉得此人又危险了许多,便又向后退了几步。
叶烬欢问道:“宸王殿下为了离间他国帝后的情谊,还真是煞费苦心,这都能打听得到,不知是哪国的能人异士,出价多少,才换来的情报?”
事已至此,叶烬欢就算还记得六岁前发生的事情,人家也只会觉得她在死鸭子嘴硬,与其如此,直接承认了倒也无妨。
倒是夜予安,听完心中一阵刺痛,看到她不停的疏远自己,眼底的哀伤分外明显。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苦寻了十余载的亲妹妹,竟会成了亡国仇人的妻子,成了敌国的一国之母,更不会想到她竟会用这种话来刺激自己,咬死不认自己原的身份。
一时间,夜予安也有些恼了。
他盯着叶烬欢,呵斥道:“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吗?欢儿早在王还未出现时便已经起了疑心吧,否则又怎会开始调查玉佩一事?”
叶烬欢似被戳中了痛处,她咬紧了牙关,气得眼眶通红。
夜予安还在继续,道:“欢儿不仅成了仇人的妻子,还爱上了仇人对吗?”
他一口一个仇人叫着慕容君泽,仿佛叶烬欢真的是那个被亡了国,还爱上敌国君王的公主,听得叶烬欢更是心如刀绞般难受。
叶烬欢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道:“宸王莫不是想妹妹想疯了?若是公主知道殿下这么思念她,定会很高兴。”
“可欢儿看起来并不高兴。”夜予安道。
“宸王!注意您的言辞,宫是慕月的皇后!”叶烬欢恼羞成怒。
夜予安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而是道:“欢儿可是在害怕王将你们分开,才如此抗拒认亲的?”
叶烬欢气笑,道:“宸王好事,宫都无能为力的事,宸王倒是的风轻云淡。”
听这话里的意思,夜予安似乎听出了些异样,心里一阵欣喜,道:“欢儿若是想走,王随时可以带你走。”
叶烬欢无视他话里的意思,道:“谢过宸王好意,宫担待不起,宸王还是把心思放在寻找胞妹上好些。”
夜予安彻底没辙,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承认自己是雪夜公主?”
叶烬欢像是被激怒了般,质问道:“那敢问宸王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先不我是不是你口中的雪夜公主,就算是,我也安安静静生活了十余载,眼下我夫妻和睦,父亲健在,哥哥也快娶妻生子了,你突然跟我这些都是我的仇人,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如果我是雪夜公主,为何亡国那日你不来找我?而是让我落到敌人手上,被仇人养大?当年你丢弃我,去了耀凰国当你那高高在上的王爷,现在我成了慕月皇后,你却想让我放下一切跟你走,你,这公平吗?”
叶烬欢声声泣血,字字诛心,一字一句都在着雪夜公主夜尽欢的不满,此时此刻,不管自己是否是那个亡国公主夜尽欢,叶烬欢都觉得这话完,心里畅快了许多,。
她抬眸对上夜予安的视线,却被他眼底的伤痛惊了惊。
那双跟自己极为相像,在平时如一汪死水般的双眸,在此时却像是在经历着极为痛苦的事,血丝明显,眉头紧锁。
叶烬欢有些心有不忍,却始终不出一句道歉的话,而是撇开了视线,仿佛不去看他自己的心里就会好受许多。
二人僵持了许久,好在这处地偏僻,否则这一国之后和他国王爷,二人独处了这么长时间,就算真没点什么,若是传出去也绝没有二人的好果子吃。
须臾,夜予安动了动嘴唇,道:“是王唐突了,竟未替欢儿考虑这些。”
叶烬欢轻哼了声,仿佛在赌气般不作回应。
夜予安叹了口气道:“朝会过后,我要回耀凰了。”
叶烬欢神情微动,敷衍的点了点头,“嗯,好的。”
夜予安见其不为所动,继续道:“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来慕月,你,珍重吧。”
叶烬欢翻了个白眼,声嘀咕:“刚刚还不知道谁我要走就随时带我走的,这会就变得一辈子都不来慕月了,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声音虽,却还是被夜予安给听了去,他喉间一哽,片刻后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与叶烬欢那块白玉玉佩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上头刻着“予安”二字。
叶烬欢眼皮子一跳,还未来得及开口,那枚玉佩已经被塞到了自己手中,冰凉的触感刚接触到皮肤,叶烬欢就下意识想将手抽回来,可抵不过夜予安是男子,抓着她的力道又不,挣扎无果,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