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晟这一走,又是一周。
绯洛已经意识到以琉璃珠威胁不了袂,解药他暂时拿不到,只能靠幕水兰以那新得的缓解药物为基础去研制。
所以,嫣嫣暂时不会有事儿。
看了看一旁翘着脚丫看电视的绯嫣,“嫣嫣,来。”伸出手臂,这一刻绯洛才有勇气抱她。
绯嫣一撇嘴,一副傲娇的模样,“免为其难给你抱一下下。”完立刻跳到绯洛怀里。
最近这两天,绯洛从不与她亲近,她几乎都要以为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才会疏远自己。
的孩子口是心非地环住绯洛的脖颈,贴在他的脸颊,“洛洛真是最讨厌了。”甜软柔糯的声音、娇气的抱怨着。
“是,我最讨厌。”漆黑的眼底好像有一层薄雾、雾气朦胧得泛着水光。
他也很讨厌自己,自己凭什么为她做决定?凭什么握着她的性命?就因为只有她有资格拯救华诺大陆吗?这的孩子又为什么要承担这些?
那股念头又升腾起来。
如果可以真想带着嫣嫣躲在古末岛一辈子……
但是,恐怕……
“嫣嫣,叔叔想将你送到龙隽舅舅那去。”
“为什么?”绯嫣仰头,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溜圆,天真无邪地问道
“当然是你龙隽舅舅想你了。”
“可是,嫣嫣更想……,更想呆在妈咪身边。”绯嫣仰着脖子,努力看着他,澄澈明亮的双眸就像是天然雕饰的美玉。
“那嫣嫣就不想舅舅吗?不想丞丞吗?你龙隽舅舅已经回禹罂堡了,你外祖母也回去了,你不想他们吗?”绯洛尽量柔声细语的哄着她。
绯嫣叹了口气,心道:我当然不想他们。可是嘴上要着,“想,嫣嫣超级想外祖母。”
禹瑾萱虽然年少时气盛、行事杀伐果断,总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但是她对绯嫣是真的好。
绯嫣在两岁以前都是姓禹的,就曾经关于绯嫣改回绯姓的事情,可是闹了好一阵子。
禹瑾萱还曾因为这件事有好一阵子没有理自己的女儿禹眸。
“可是,嫣嫣也舍不得妈咪跟爹地。”的脸,难过得皱到一起去,一双眼睛都红了。
绯洛瞬间觉得自己心都软了,但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又狠下心来。
揽住绯嫣,修长的手抚摸着她冰凉柔顺的发丝,“嫣嫣,听听叔叔的话,丞丞特别想你,你舍得你哥哥一个人呆在禹罂堡吗?”
“不舍得。”瘪着嘴,心中却在腹诽,回去跟四岁的丞丞呆在一起,想想就可怕。那个妹控,可是从都把绯嫣当傻子一样来宠的,自己这个状态回去还不被发现了?
绯洛的眉头皱紧,有哪儿个孩子不想呆在自己父母的身边,但是现在将嫣嫣留在古末岛恐怕不安。还是放在禹瑾萱的身边更安,那禹罂堡也不是谁人都能进的。
“嫣嫣……”
绯洛的表情有些奇怪,绯嫣姗姗然的闭了嘴,良久瘪着嘴,心翼翼得问:“洛洛,你是不是讨厌嫣嫣了?”
末鹿的孩子因自己而没有的,绯洛虽然嘴上那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的表现自己看在眼里,他分明是知道那个孩子就是他的。
绯洛……
是不是记恨上自己了……
她害怕是这样的结果。
“我怎么会讨厌嫣嫣。”他有什么资格讨厌这个孩子,自己一直计算着她的命去祭祀琉璃珠,他又凭什么讨厌嫣嫣?
“那你为什么要赶嫣嫣走?”绯嫣缩到绯洛的怀里,抽泣哽咽得问。她是真想哭,因为她现在是孩子躯壳,她可以哭、发泄情绪,不用隐藏。
“嫣嫣留在妈咪跟你的身边,不好吗?”
绯洛可以感受到胸前衣襟的湿润,这孩子哭得隐忍,性子有些像绯黯,一抽一嗒的、却一直没有放声大哭。
有些心疼,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
“对不起,嫣嫣,是叔叔对不起你。”脸部的线条好似变得柔软,却是苦涩的柔软。
一个刚毅的男人,饶是被着不断徘徊在生死的事情折磨得憔悴。
“今晚,就送你走。”绯洛不能再这样抱着她了,他怕他会心软,那是个四岁的孩子啊,只有四岁。
见他站起身,在绯洛身边呆了十几年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铁了心呢。
心知,没有必要再挣扎,“我想去那些西再走。”她抹去眼泪,一双澄澈透明的眼眸水光潋滟。
“去吧,跟你妈咪吃完饭,我们就走。”
“还是不要了,拿过西就走吧。”绯嫣跳下沙发,好像又恢复了活力四射的状态,“洛洛,你会再去接我的,对吧。”
“……”
绯洛身子一僵,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去接绯嫣。
因为,如果他去了。
只能证明。
绯嫣必须要为绯家犯下的错误做出牺牲。
——祭祀琉璃珠!
绯洛迟迟没有话,绯嫣已经打心眼里认定,绯洛是因为末鹿失去孩子的事情而讨厌自己了。
心情低迷得迈着短腿上楼。
她哪儿里知道绯洛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
昨晚,正准备换衣服的绯洛,突然听到敲门声,将手上的衣服再次挂回去。
“你?”一开门就看到云柔,他狐疑得皱眉。
云柔穿着一条长睡裙,裙长至脚腕,还是一个长袖的,粉粉嫩嫩的颜色衬得她看起来像是没毕业的美少女。
绯洛是有些疑惑的,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云柔却是红着脸,害羞含笑,葱白的手指绞着睡衣,有些忐忑,“我来找你了。”
绯洛这才想起,她要今晚与自己住的事情。
“进来吧。”冷着脸,声音淡漠。
“好。”踌躇不安得迈进卧室,眼睛四处瞄着。
这卧室里带着一个洗漱间和一个衣帽间,跟她所住的那间房格局一模一样,心中暗暗庆幸。
“我去取一床被子。”绯洛看了看就只有一张被子的床。
“你……”没等云柔喊他,他一直走出门去。
云柔忐忑不安得坐在床边,一双手纠结得缠绕在一起,目光瞥向那敞着门的衣帽间,看样子,他刚刚正准备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