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嫣很快拿好西,迈着腿下楼。
瞧她走得慢,绯洛大步流星迈过去过,一下子将其搂在怀中,“不是拿西?怎么空着手?”
“有拿!”很认真得回答着,绯嫣从的口袋里拽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你看,这是给鹿姐姐的信,这是我最重要的西。”张着手,尽量把纸铺平,纸张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让人忍俊不禁。
她为了写出如此石破天机的字,可是特意用左手来写的。
自己看了眼。猛得一闭眼睛——果然奇丑无比。
“你将信信交给鹿姐姐。”不由分得将信纸塞到绯洛的胸前兜里,胖手还认真的地拍了拍。
“你要保证完成任务哦!”
绯嫣稚嫩得声线忽悠得绯洛一愣一愣的。怎么就让他送信了呢?
“洛洛……”绯嫣突然贴上他的脸颊,“洛洛,我好喜欢你呀。”软软糯糯得着。
“超级喜欢你。”洛玫真的超级喜欢绯洛。
“叔叔,也喜欢嫣嫣。”想着怀中的孩儿大约是舍不得离开自己,他耐着性子哄道。
“就一定要走吗?”她泪眼婆娑得问。
“嗯。”绯洛狠心得点头。
必须走!
留在这里只有危险。
昨夜,云柔分明是在寻琉璃珠。
看样子,上次在医院丢失的那半假的多半也是她拿去的。
看了看怀里眼圈又红起来的孩儿,绯洛觉得心口酸涩。
没有人甘愿拿到碎了的琉璃珠,就连他自己都是,更何况别人。到时候,那些人都会将苗头对准绯嫣。
他承认他虚伪,他总算计着用绯嫣的血去血祭琉璃珠、拯救苍生,却不容许别人动绯嫣一根毫毛。
“对不起,嫣嫣。”
—————
绯洛这一去,发生了两件大事儿。
这其一,就是末鹿与万俟允浩订婚了。
对内来是非常仓促的订婚仪式,甚至没有邀请任何来宾。
对外来却是极具张扬,各强国都知道了。
万俟家在多宝国兴起,万俟家唯一的继承人万俟允浩订婚这等大事儿,自然是传得沸沸扬扬。
刚刚回到多宝国的幕水渊自然也是听了。
多宝国—幕水家。
幕水渊坐在主席位上。左右两排坐着的都是幕水家的长老,一个个长须白发的模样,板着脸的人居多,看起来都不是些善茬子。
“渊爷,昨天万俟家发出声明,万俟家独子于今日与末家公主订婚。”这是一个辈分的男生的话,他站在一个捏着胡须、瞪着眼睛的老头子身后。
明知,末家公主曾于幕水渊订过婚,却还敢在家族聚宴上提及这样的话。
看样子又是一个拥护父亲的人,父亲做了五年代理家主任劳任怨,有些人早就看不过去了,都希望父亲早日名正言顺的继承。
自己一下子回来突然要将家主位置拿走,他们怕是心中开始慌了吧。
那些早早就培育好的、盘根错节的肮脏关系,怕是因自己回来而打乱了吧。
还没等幕水渊开口。
他左手边的幕水漾已经怒斥道:“这里哪儿有你话的资格,出去!”一双如鹰般锐的眼睛,看向人时,总会给人一种猎鹰扑食的感觉,令人从心底里寒战。
那辈份的男生,半张的嘴立刻闭紧,一张脸带着羞愤,甩头离开。
“来没有规矩。”幕水漾蓦得一拍桌子。
周围那些个老家伙饶有兴趣得看向幕水渊,目光里的讽刺明显得丝毫不加以掩饰。
幕水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话多了,这容易使孩子失去威信。
他姗姗然得收手,末了还板着脸了一句,“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对我的儿子不敬。”
可是没成想,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一屋子的人,细嗡嗡得咬着耳朵。
幕水渊眉头皱紧,一向温儒雅的男人,冷冷一笑,轻飘飘的一句,“在坐的各位长老看来真是年龄到了。”
他的一句话,使得家宴瞬间静了音。
一个个老头子有横眉冷眼得看着他的,又难以置信看着他的,那一个个的表情真的想去调色盘一样。
幕水渊接着道:“老了活回去了,幕水家家规都忘了?”
“乱嚼耳根者,拔其舌。”那句家规,他得清晰,得一字一顿,带着迫人的气势,像是有无形的力量萦绕着。
几个长老们脸憋得通红,活了这么大岁数,居然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子给训了一顿。
“我的父亲继续负责幕水家所有事项,一切都照常。”
“只是!”
幕水渊突然提了高音,一屋子人倏然看向他。
“幕水家后院独立的研究室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出。”他任何人,其中也包括幕水漾。
幕水漾并不知道关于末家女儿受诅咒的事情。幕水渊也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晓。
“那是幕水家共同的财产,你怎么可以占去就占去?”最开始吹胡子瞪眼的那长老叫嚣道。他的太孙子,刚刚被幕水渊赶出去,一时间失了面子,心里闹得慌,就想呛呛这新上任的家主。
却没成想,幕水渊都没有理会他,直接摆手,“都散了吧。”
“你……”那老家伙还要些什么,幕水渊再次摆手,他身边一直伫立着、自始自终没有开口过话的男孩,直接将那老家伙扔了出去。
并且狂妄得道:“渊爷命令,不从者这就是下场。”这男孩话声音沙哑,估计变声期还没有结束,年龄也就在十四岁左右,这年纪下手却是丝毫不了情。
你看看这不将那么大岁数、胡子头发都白了的长老,扔出去就给扔出去了,这鬼到也是果断。
屋子里闹闹腾腾的人都散去了,幕水漾也离开了。
幕水渊绷着的那根弦才放松下来,像是虚脱了一般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为什么要选择万俟家,难道末爷想让鹿儿仅剩的五年里,痛苦的过下去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成她跟一个万俟家那样虚伪的家族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