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嘲讽道:“你就不必出去了,还是我出去看看吧,你们,就好好陪你们尊敬的三公子吃饭吧。”
“这,”初封看着容祈离去的背影,颇有些手足无措,但他毕竟是大长老,是目前初家,除了地位超然的上官子邪以外,权利最大的人,如果连他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那其他人又该怎么办。
初封忧愁地叹了口气,挥挥手道:“大家接着用餐吧。”
另一边,容祈追上疾步走出好远的帝卿,拦下她,低声安慰道:“卿儿,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要憋在心里,咱们现在就可以离开这儿,去下界,找初尘师父问个清楚。”
帝卿默然,她其实并没有想问清楚的意思,她只是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走了这么远了。
良久,她叹息一声道:“罢了,不必去问了。”就算去问,她也不敢呀,她实在怕……怕听到师父肯定的回答。
容祈看出了帝卿的心思,也不再什么,就默默地陪在帝卿身边。
帝卿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又不自觉地发了一会儿呆,许久,才回过神来,问容祈道:“这是哪儿?”
才心烦意乱之中,都没有看路,如今回过神来,一下子就不知道这是在哪儿了。
容祈环顾四周,他才眼中只有帝卿,是跟着帝卿来到这儿的,更何况,他对初家就不是很熟悉,想了半天,气馁道:“我也不知道。”
帝卿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指着斜对面一堵爬满蔷薇的墙,新奇道:“这个初家,居然还有房子不是城堡状的,这明显是院子的样子,那是院墙!”
反正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想着让帝卿散散心,容祈便附和道:“要不进去走走?”
帝卿正有此意,更何况,她和容祈来初家,来就不是来认真做客的,毕竟是来刺探消息的,再怎么样,也不能玩忽职守不是?
去完成此行任务的帝卿心翼翼地打量了四周,四周静悄悄的,才她在来的路上不自觉地避开了人流,这地,够偏僻!
容祈宠溺地看着帝卿,反正自从和帝卿在一起后,他这种擅闯民宅的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习惯了。他抬手,一个空间罩罩住了两人,他低语道:“走吧。”
两人被空间罩笼罩着,熟练地跃入院中。
进了院子以后,帝卿才发现,不仅才她望见的那堵院墙,在这个院子,每一堵墙上都满是蔷薇,在上三界,蔷薇可不多见,属于稀有品种,昂贵的很,这里却是随处可见。
帝卿不由得惊叹道:“这里,好漂亮!”
容祈瞧见了帝卿羡慕的眼神,他低低一笑道:“如果你喜欢,只要你嫁给我,我也为你建造这样的一个漂亮院子。”
帝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来会话了,不过,容祈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这种院子,应该是初家某个德高望重的人为自己心爱之人建造的院子吧。
看这院子似乎许久没人住了,但仍然打理得很好。
帝卿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师父为他心爱的女子建造的吧。毕竟,在初家,初封大长老看着清心寡欲的样子,不像是会有心爱女子的样子,而二长老明显是个火爆脾气,看起来也不太会想出这种哄女孩子开心的法子。
而除了那两个人,放眼整个初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大概也只有师傅了,至于上官子邪,帝卿直接忽略,她觉得,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大概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但她似乎忘了,她家师父初尘,虽然长的极其俊美,但似乎,看起来,比初家大长老初封,还要清心寡欲。
想知道这个院子的主人是谁,其实还是很简单的。既然这个院子许久没人居住还能保存得如此完好,这就明,房间里主人的画像或者象征身份的一些西,大概也是保存得十分完好的。
她狡黠地笑笑,带着容祈就往里而去。
不仅院子里漂亮,房屋内也是罕见的致舒适。帝卿看着周围摆放着的一大堆玉器古玩、金器银器,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大呼,天啊,这简直就是个土豪窝!
容祈见帝卿自顾自地研究着周围的各种值钱的摆设,他也兀自翻找起来。
这里不仅值钱的摆设多,在房间的一端,还放着好几个书架,满满的,上面都是极其珍贵的孤。
容祈翻看着,突然,从一书中掉出一张被折的正正的纸张,容祈将它摊开来,是一幅画像,画中的是个美丽的女子。
容祈瞧了瞧,也没觉得有什么,正想着折好,放回原位,听到响动的帝卿正好朝他那儿投去一瞥,就这一瞥,帝卿眸光一紧,不由得没控制住音量,失声喊道:“等一下!”
容祈吓了一跳,倒是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有些懵地朝帝卿看去。
帝卿神色凝重,走到容祈身边,仔细看了看画像道:“这个画像,差不多的,我见过。”
“在哪儿?”容祈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不简单,不由得追问。
“就在我师父的书房里。”帝卿着,指了指手中画像的右下角,那里一片空白,“就在这个位置,我师父书房里的那幅,写着两个字,初影。”
容祈看着帝卿,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帝卿凝重地皱眉,摇摇头道,“可是师父好像很珍视她,这个院子大概也是师父为她建造的吧。”
“她姓初?”容祈挑眉,“难道是——你师父的亲妹妹或者,亲姐姐?”
“绝对不是。”帝卿尤为肯定道,“我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师父,师父的父母在生下他之后,就去世了,他始终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
“这样啊。”容祈垂眸,半晌,提议道,“我们可以去初家祠堂,去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也对。”帝卿眼眸一亮,“可是初家的祠堂,看守应该极其严格,我们溜进去,成功的几率大吗?”
容祈调皮地眨眨眼睛:“卿儿,你忘了?”
“忘了什么?”帝卿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道:“哦哦,你是空间罩吗?”她倒忘了,她身边这个,可是拥有着作弊神器的容祈啊?!
两人敲定入夜后再去祠堂一探究竟。
初家的人自从午膳时这么一闹,就再也没人前来帝卿和容祈所在的城堡拜访过,除了城堡内外的侍从以外,只有初封,在下午的时候来过一趟,是前来赔罪的。
帝卿想着晚上要做的事情,为了防止初封话多导致她一直抽不开身,帝卿这次倒是没有为难他,反而很是爽快地表示,不会与初家计较。
“上官子邪这家伙阴险狡诈,我和他的仇,那也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仇,至于我和初家之间的关系,才不是他一个不属于初家的人可以挑拨的。”帝卿冷冷地回答初封道。
初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即使帝卿话里话外,仍然明确地表示出了对上官子邪的嫌弃之情,初封仍然笑笑,装作没有听见,满面笑容地退了出去。
初封来的时候正好,待他离开后,夜幕刚刚降临,帝卿和容祈两个熟练地被空间罩罩着,就这么溜进了初家祠堂。
初家祠堂内外,可谓是重兵把守,与初家一向好客的风格大为不符,进了祠堂后,帝卿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侍卫,他们时不时来回走动着,她不由得有些头疼道:“这初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家族里管的倒是挺松,就一个破祠堂,管的比宝藏还严。”
“这不就正好明了,在初家,宝藏就是初家祠堂吗?”容祈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朝四周观察了一会儿,对帝卿道,“这整个祠堂,就属三楼守卫最严,先去三楼,如何?”
帝卿自然是没意见的,既然是来探听消息的,去哪里都一样,她跟着容祈,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侍卫,进了三楼唯一一间房间内。
三楼的房间很很,帝卿惊讶地发现,除了面前桌子上放着的一落满灰尘的破旧族谱外,这整个房间内,实在没有别的西了。
她不由得憋出一丝微笑,对容祈提议道:“要不,咱们还是先去,一楼?或者,二楼也行?”
“不,就这儿。”容祈相当坚定道,“既然他们把三楼守得这么严,这就证明了,三楼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使只有这一族谱,我们也应该看看族谱再走。更何况,除了打探消息以外,这次来,我们主要目的,不就是要查到初影这个人吗?”
帝卿的视线落在族谱上,妥协道:“好吧,可是,如果初影真的有问题,你觉得他们会写在族谱里面吗?”
“看看不就知道了。”容祈翻来族谱,仔细地看起来,由于空间罩内空间的限制,帝卿也只好跟着他站在书前,看了起来。
“初尘是上一任家主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孩子。”容祈低语道,“初影,初影,初影在这儿!”
帝卿眼眸一亮,顺着容祈手指所指的向看去。
“初影,由初尘带回,父母资料无,血亲资料无,初影这个名字,还是初尘给她起的?!”帝卿惊讶,继续读下去道,“初影被认为是初尘的妹妹,后与帝家少主帝曜相爱,结为夫妇,生下一女,姓名,未知。”
帝卿这下是彻彻底底地震惊了,初影,她师父的妹妹,是她的母亲,她爹帝曜的夫人?!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可是,可是,”帝卿努力想出什么话来,但是她的思绪目前是极其混乱的,她恍然不知自己了什么,只是愣愣道,“可是师父他,他看那画像的眼神,很奇怪啊,就像,就像是在看心爱的女子一样。”
心爱的女子?容祈蹙眉:“卿儿,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没有看错!”帝卿大声叫道,“也绝不会看错!”
容祈沉默半晌,带着心烦意乱的帝卿出了祠堂,来到初封的城堡外,淡淡道:“初封,是在初尘时候便在做初家的大长老了,他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如果你想知道,不如问他?”
“好。”帝卿镇定下来,看了看初封城堡的大门,深呼吸了几次,然后向内坚定地走去。
初封正像往常一样地在城堡一楼,悠闲地品着初界各家送上来的茶水。
“今年的茶水,倒是比去年的质量要好上不少啊!”初封对二长老感叹道。
坐在他对面的二长老嫌弃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茶水,这整个初家,也就初封一人爱喝各种茶了,他们其他人都是粗人,也就这么个名人雅士,还天天到他面前炫耀。
初封又喝了一口茶,感叹道:“确实是好茶。”正着,他不经意地向旁边一瞥,居然看到了帝卿,她像幽灵一样,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初封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他扶着自己的心肝,做出一副虚脱的样子,看着帝卿脸色惨白的样子,道:“帝少主,您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初封大长老,”帝卿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叫得郑重其事,“初影当年嫁给了帝曜,两人生下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叫帝卿。”
从帝卿到“初影”这个名字开始,初封和二长老的神色就开始十分的不对劲,等到她把部的话都完以后,二长老不由得起身,愤怒地大叫道:“又是那个妖女,你就是初影那个妖女生下的孽种?”
帝卿眸色一冷,虽然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她曾经听别人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温柔贤淑有礼,绝对不是二长老口中的妖女!
“二长老,请慎言!”帝卿加重了语气,惨白的脸色,配上她有些愤怒而冰寒的表情,一时间气场十足。
若是平时,初封和二长老早已以和为贵了,可是今日,初封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