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记不起来了?”
见这两人一直犹犹豫豫不话,**婂再次问道,语气蜿蜒犹如一条在雪地里爬行的蛇。
那两人再次相看一眼,另一人道:“大姐您穿着一条浅绿色的裙子。”
“还有呢?”
那两人不再话了。
**婂又问道:“你们看见我时,是什么时辰?”
“巳时,巳时刚过。”
**婂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也没人阻止她继续问下去,盛琼心只当她是在垂死挣扎,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似笑非笑。
“那你们还记得与我见面的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两人的脸色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似是不敢。
“你们不用紧张,如实便是。”
“那两个人穿的是府里侍卫的衣服。”
“意思就是只要彻查城主府所有的侍卫,就可以找到那两个人了。”
她站了起来,对着坐在主位上的江绍雄道:“那就下令彻查府里所有的侍卫吧。”
原应该是盛琼心的话,结果都被她了。
这哪里还像个嫌疑人,更像是个查案的治管者。
盛琼心道:“老爷带人去禁地的事,整个城主府的人都知道,人怕是早就逃了,哪里还找得到。”
“大娘此言差矣!”站的有些累了,**婂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对着旁边的丫鬟招招手,示意对倒杯茶水过来,这才继续道:“将所有的侍卫召集起来,对着名册一个个念名字,差了谁,那便是谁了。”
“**婂,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洗清你的嫌疑了?”盛琼心眉目带着几分嘲讽,“一旦那两人被揪出来,那时你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倒不如现在老实交代了,趁如今还没有酿成大祸,我们城主府还能保你一命。”
“大娘此言再次差矣!”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婂的声音似乎清亮了许多,“我这不是在洗清嫌疑,而是配合大娘你尽快的找到真凶。”
哼!
盛琼心冷哼一声!
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在她的眼中,这幅样子的**婂不过是强弓末弩,做做样子罢了,心里指不定有多慌张呢。
“就按婂儿的办!”江绍雄话了,到底他还是一城之主,既然在这里,他做的决定才是最有威严的。
整个城主府当值的侍卫一共一百六十人,分成四班十二时辰内不间断的巡逻,四个班再分成四个队,一个队十人编制,有一名队长管束,城主大人一声令下,十六名队长很快就到齐了,快速的亲点着手下的侍卫。
同时,那两个人目击者也由人带领着,一名一名的指认着那两人到底是谁。
高高悬挂的太阳一如往常的散发着炙热的光芒,屋子里的几人心思各异,**婂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手里的茶杯,眼皮微瞌,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江蔓凝坐在她的对面,就没有那么淡定了,眼神中满是担忧之意,也不知到底是在为谁担忧。
盛琼心又恢复往日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端坐在位置上,眼底清明,耐心的等待着结果。
而江绍雄,就没有那么能坐的住了,在喝了一杯茶后,出去亲自监督了。
随着清点的人数来多,他脸上的表情也来凝重,万一那两个人真的在里面,该怎么办?
所有的侍卫列好队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两个人走走停停,显然是在很慎重的辨认着,终于,其中一个停了下来,指着眼前的一个侍卫道:“是他,就是他!”
同时,另一个人也将剩下的一个人指认出来了。
瞬间,侍卫群里一阵骚动。
那两名同党见身份败露,第一时间久想要逃跑,但很快就被周围的侍卫抓住了,五花大绑的送到了江绍雄的跟前。
“回大人,就是这两人。”
江绍雄看着那不停挣扎的两人,眼神阴郁。
这时,盛琼心领着江蔓凝来了,“人找到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意料之外。
跟在最后面的就是**婂,她走进看着那两名被五花大绑的侍卫,脸色有些难看,成功的落入了江绍雄的眼中,激起了不出的情绪。
既然人找到了,接下来的便是审判了。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黑暗即将来临,而仍然挂在天边不愿离去的太阳,用着最后的力气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这片大地染的金黄。
一天不见**婂回来的落尘找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当下就想要冲进去,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无论她如何哀求就是进不去。
正罡堂是城主府专门设立,用来审犯人的地,江绍雄在这里审了无数名疑犯,这是他第一次申江家的人。
“婂儿!”他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失望,“你还有什么要的。”
站在下的**婂背影挺直,左右两边各跪了两个人,一边是她所谓的同党,一边是目击证人,她还能有何话可辨。
江绍雄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支簪子,这支簪子他记得,这是木五为了赔罪,送给**婂的那支,因为那上面的南海凝神珠太过招眼,为了避免麻烦,所以他命人将镶嵌在上面的珠子撬了下来,制成了一枚项链让**婂带着。
单看那支簪子,做工其实也很美,丢了确实有些浪费,所以江绍雄又找来一名工匠在上面重新镶了一颗晶润饱满的珍珠,一起送给了**婂。
这支簪子,是他手底下的侍卫递上来的。
那几人都是他的心腹,被命令将那井底的暗门重新封好,几人在封门的过程中发现了这只簪子,立马就将此事禀报了上去,当时江绍雄的神色就变了。
也是这时,被指认出来的那两名侍卫,承受不住酷刑,都招认了,这一切都是**婂安排的。
这下真的是认证物证具在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怒极攻心的江绍雄将手里的簪子摔在地上,只听咔的一声,簪子被摔成了两截,其中一截滚到了**婂的脚边,她低头看着那半截断簪,眼神不变。
“老爷,别气坏了身子。”盛琼心安慰了两声。
江绍雄一把将她甩开,如果不是这个妇人执意要查,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盛琼心并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是被气极了,所以才会迁怒,仍旧好言道:“老爷,我知道你下不了狠心,可你是城主大人,不能感情用事。”
“是啊,大伯!”另一边,江蔓凝也劝道:“你千万不能气坏身子,我相信姐姐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曼凝!”对面的盛琼心责备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从就心底善良,可这件事非同寻常,不是你能插手的。”
“姐姐!”江蔓凝转头,看着**婂,可后者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盛琼心看见这个眼神,立马道:“老爷你看,都这幅样子了,她还不知悔改,真是丢尽了我咱们江家的脸,江氏族人在天誉城是有头有脸,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与魔族混伍之人,此事若是传扬出来,必会惊起轩然大浪,甚至会给整个天门宗都蒙羞的。”
江绍雄根不知该如何断决。
这是茹儿唯一的孩子。
“老爷,不管怎么,她都是三弟的孩子,此事还是先告知三弟吧,如何断决,让他来吧。”盛琼心再次提议,“事关魔族,还是谨慎为妙。”
天门宗是她妹妹的地盘,**婂一旦回去了,就别想好好的活着。
如花的笑颜将那眼底的狠辣遮住了,江绍雄头痛欲裂,用手撑着头谁也不看,痛心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在等着城主大人下最后的决定,没有人轻举妄动,即使**婂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
自此,盛琼心的布局也已成功收,沉浸在满意之中的她并没有看见,从一开始都没有怎能为自己辩解**婂眼神变了,不再是那副波澜平静,无动于衷的样子。
眼底是蠢蠢欲动的光芒,仿佛是一名埋伏在草丛中的狩猎者一般。
到底谁才是猎物,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的准呢?
“大伯!”**婂动了,也话了,“我想知道禁地里到底有什么。”
江绍雄抬头看他,有些意外。
“你这是明知故问吗?”盛琼心嘲讽了一句。
“魔族!”江绍雄给了一个非常简便的答案。
但对**婂来,已经够了。
“大娘,你这整个城主府,到底谁敢有这个胆量,明知禁地关着什么,还敢进去。”她看向盛琼心,反问道。
盛琼心眉目怒视,“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想着要狡辩。”
“我只是有些奇怪,我堂堂的宗门大姐,就这么被人陷害了,这人的胆量必然不,又或者,地位肯定不一般,不然也布不了这么大的句,毕竟禁地里关着魔族的事,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实话?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自己与魔族勾结,在你的嘴里还能有什么实话。”
“大伯!你可愿意听我几句。”**婂看着江绍雄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的眼睛,有失望、有痛心、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就是这种时候,**婂还能分神想着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