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江绍雄眼神微眯,看向了盛琼心,后者整个背部下意识的一挺,险些暴露了心思。
江绍雄的眼神移到旁边的江蔓凝身上,一扫而过。
这时,**婂话了,“大娘,不知你有什么想的。”
“我有什么可的。”盛琼心强撑着语气,让她看起来还是自然的。
“禾婆年纪大了,要不先让她回去吧!”**婂提议。
江绍雄摆摆手,同意了。
盛琼心的眼神一直盯着禾婆那佝偻的背影,明明已经上了一条船,为何要临时变卦。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不是现在,她不能让江绍雄知道这一切是她设计的,因此只能闭紧了嘴,将这些都给咽了回去。
现在最主要是的,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件事跟**婂没有关系了,江绍雄的智商似乎又回来了,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倒还真让他找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来。
他看着地上跪着几人,既然这所谓的同党和证人都是假的,那就从他们开始审问。
一声令下,两名穿着黑色铠甲的男人走了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江绍雄手指挥了挥,“把他们的嘴给我撬开。”
“是!大人!”
“婂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背后的主谋者,不让你受一点的委屈。”或许是瞧她脸色有些不好,江绍雄出言好声安慰着。
若仔细听,还能察觉那语气里淡淡的愧疚。
“姐姐,恭喜你!”一双白嫩的双手伸了过来,**婂下意识的躲开了。
江蔓凝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姐姐,对不起,都是我怪我胆,都不敢为你句话,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是啊!”盛琼心也走了过来,语气出奇的温和,“婂儿,白天的时候是大娘太冲动了,所以冤枉了你,还请你不要计较。”
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这二人已经主动示好了,她也不能再冷着一张脸不是,**婂敷衍的笑了一下,没计较,也没不计较,反正这事儿,她是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拜托大伯了。”
江绍雄拍拍她的肩膀,“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回去休息吧,落尘那丫头已经等了你很长时间了。”
**婂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她走了,江蔓凝也要回去休息了,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去。
“夫人留步!”还站在原地的江绍雄叫住了盛琼心。
江蔓凝看了这两人一眼,“那我先回去了。”
盛琼心点点头,她这才离开。
“不知老爷找我有何事?”
充满探究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盛琼心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江绍雄突然收回了目光,叹了一声,“婂儿她还不知道自己母亲的事。”
盛琼心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显然没料到他竟然将这件事瞒了这么久。
江绍雄继续道:“婂儿是个可怜的孩子,所以我不免对她格外的照顾一些,这其中缘由,你去与曼凝一,让她多包容包容,莫要让这两个孩子间产生隔阂才是。”
“婂儿这孩子确实可怜。”着,盛琼心的面容染上了一丝愁绪,“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吧。”
“我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江绍雄道。
“老爷直便是。”
“再过几日就是庆阳节了,到时候举城欢庆,倒也是个喜庆的日子,就定那日茶敬吧。”
敬茶礼,喝了干女儿敬的茶,便没有反悔的机会,盛琼心咬着舌尖,才没有让自己的脸色难看,纵使心中千百般不愿意她也不能出来。
他挑这个时候跟自己这个事,不就是想让她没有回绝的机会吗?
与其是商量,倒不如是通知。
“这件事老爷做决定就好了。”盛琼心压着语气道:“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嗯!你也忙了一天,去休息吧!”
盛琼心没有再什么,也离开了这里。
只是那双眼睛,将她所有压抑起来的愤怒与不满部都泄露出来了。
**婂、月落尘,这对姐妹俩果真是一个都不让她省心。
一出去**婂就看见了满脸焦急的落尘。
“姐姐,你没事吧!”
**婂摇摇头,“回去再吧!”
今晚的夜空很空旷,除了寥寥几颗星,便只剩下一片黑暗了,落尘欲言又止,她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着姐姐那疲惫的眼神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一走进院子就看见了女装打扮的辰一,**婂的脸色总算舒缓了许多,回头道:“我没事,你会房间吧。”
落尘点点头,眼神在那张满是胭脂水粉的脸上顿了顿,“照顾好我姐姐。”
辰一点点头,没有话,走了两步扶住了**婂的胳膊,一靠近她,就感觉到一股重量压了过来,他不动声色的承受着她的体重,往房间走去。
门一关上,**婂就忍不住的一口血呕了出来。
辰一被她一吓,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你还好吗?”声音里是清晰可见的焦急。
**婂微微摇头,嘴角又有血丝流了出来。
从那么高的地摔下去,虽然没有要她的命,但也不会安然无恙。
根来不及处理伤势,这一整天都是**婂在强撑着,所以没有露出端倪,现在回到房间了她再也撑不住了,将那口血吐了出来。
辰一探了一下她的内息,发现完混乱,料想她应该是受了内伤。
“我去找大夫。”
刚站起来,就发现裙摆被拽住了。
**婂的声音很虚弱,“不要惊动任何人。”
辰一弯腰低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她苍白的脸颊,“乖乖休息,我很快就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那最后一声呢喃,**婂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放下了最后的戒备,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药味,床幔被拉了下来,床外边还坐着一个人,不是辰一。
她将眼睛又睁了睁,眼前好像清明了些,才看出来是个女人,正在给自己把脉。
“姑娘醒了。”外面的女人话,“那就把这个吃了吧。”一枚褐色的丹药递了过来。
**婂接了过来并没服下。
外面的女人又道:“姑娘的肺里淤积了一些血痰,若是时间久了必然会留下病根,那药吃了会帮你将那些血痰咳出。”
她觉得这个女子的声音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
**婂的眼神在床幔里转来转去,终于在另一边看见了另一团黑乎乎的身影,应该就是辰一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辰一动了动,一杯水透过床幔递了进来,这是一张男人的手,却穿着女人的衣服,**婂接过杯子一口饮尽,然后将那粒药丸服了进去。
很快,她就感觉喉咙发痒,强忍着咳意靠在了床栏上。
“姑娘不必忍着,咳出来便是。”床边的女人走到了桌边,开始写药。
喉咙来痒,**婂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
这时,又一只手伸了进来,不过这次是一只女人的手,手里握着一个瓷白的药瓶,“这是露尘清丹,姑娘可以带走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露尘清丹!
**婂接过药瓶在手里把玩着,这可是疗伤圣药,这女人可真大,白白的就给了。
“多谢!”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咳嗽。
交代完服药的事宜,辰一将黑布再次蒙在了女人的眼上,将她送回了随医阁。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婂一个人,她打开药瓶闻了闻,嘴角勾了勾,有几分冷冽。
堂堂的随医阁阁主为何要向一无所有的人示好呢?
难道是为了那所谓的大姐的名头?
嘴角的笑,冷冽中带着几分嘲讽,不管是为了什么,她迟早都会将这些查的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