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是一张无情的大将整个城市笼罩,活在城市里面的人,就像是装在套子里一样,被生活,被现世一样一样的打败,到最后被套的牢牢的,死死的。
当一个人深陷泥潭之中无法自拔,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逆境之中找到救赎。
就像是她,在北京毫无背景,毫无人脉,唯一能够去做的就是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难吗?也难。
在困难面前谁不曾流过泪,谁又不曾受过一点委屈?
街道之上车流涌动,灯光忽明忽暗的照射进车厢里,坐在身侧的关在光影明灭之间,一直沉默着。
放在膝盖上的手机一直震动着,苏晓月偏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她像是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一直握着,紧紧的握着,但没有半分想要接电话的冲动。
一路上,单是震动就响了十八次。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情绪也一点一点被电话震动所干扰着。
苏晓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抬起手,将关手中的手机抽出来。
关并没有拒绝,苏晓月盯着她毫无波澜的面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楠哥两个字。
关私下里聊天的时候曾经跟她过,她的男朋友名叫郑楠。将近二十多个电话都是男友打来的,有一些事情渐渐的呼之欲出。
苏晓月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她并没有接电话,只不过是偏着头看着身侧关,出声问道:“,二十多个电话都是郑楠打来的,你如果不想接,我就给他挂了。”
关没有出声,但苏晓月却是从她身体的战栗感受到了她情绪的波动。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眯起了一双眼,“如果你以后都不想看见他,那我就把它拉黑好了。”
着,苏晓月作势就要将郑楠的电话拉黑。
“不要。”
手里不再震动的手机被拿回去,屏幕停留在了面部识别的位置上。
“你……”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帮她拉黑电话,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么一个由头,将关从一直沉默的思绪之中拉出来。
一个人如果过度的沉浸在悲伤之中,伤身又伤心,她不想她这么做。
很显然,她猜到了。
看着关恢复了焦距的目光,苏晓月点了点头,“行了,没人拉黑他,准备准备,下车了。”
回到住处已经将近十一点,家家户户的灯光变得来稀少。
月渐渐爬上树梢,将清冷的光辉洒在地面之上。
十一月,北京已经进入了冬天,室外的温度并不高,此番被风一吹,苏晓月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她跺了跺脚,将楼梯内的单元门拉开。
“快进去吧,外面冷。”
单元门打开的那一瞬,一股子暖风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一身的寒意,像是母亲温暖的怀抱,融化了寒冬的坚冰。
关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大衣,被她紧紧的拢着,此时进了单元门,被热气一吹,整个人身上像是卸掉了重担似的,让她感觉十分冰冷的身体逐渐回归了她原应该有的温度。
关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好暖。”
南北之间都有差异,每个夏冬季节又都会掐上一架。
这之间存在着的差异之一就在于南北在冬天是否有暖气一。
关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人,曾经两个人在交流这一问题的时候,关的回答是什么?
关曾,“什么是暖气?暖气是做什么的?”
果然是印证了上的一句话,北的冬天有暖气,南的冬天只能靠一身正气。
这样的差别让一个南人只觉得自己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走吧,上去。”
苏晓月迈开步子走上前去,仰头看着蜿蜒而上的楼梯,压低了声音叮嘱道:“这个点,屋里的人应该都睡了,我们轻声些。”
“是不是叨扰到你了。”
“没事的。”昏暗的灯光之下,苏晓月冲着她微微一笑出声,“怎么会,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再,你如果不来我这里,你还有地去吗?”
答案是她良久的沉默。
偌大的北京,除了认识她,她还认识谁?
苏晓月叹了一口气,脚步顿在了防盗门处。
“我就住在这里。其实我们离得挺近的,没事可以互相串串门。”
门把手拧动,苏晓月将大门打开。
“进来吧。”
客厅内有人给她留了一盏灯,明亮的灯光更使得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今天外面挺冷,屋子里挺暖和的,你可以把外套脱了给我,我帮你拿着。”
关却是拉紧了自己风衣,冲着苏晓月摇了摇头。
苏晓月并没有勉强,掏出钥匙就去开自己卧室的门。
隔壁屋内的灯光依然亮着,从门缝当中露出来的灯光映照在地板之上。
苏晓月瞥了一眼,垂下头去。
门开了,两个人都进了门。
在大门紧闭的那一刻,隔壁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来。
苏恒从门内走出,他站在门口,看着地板之上投射出来的灯光,什么话都没,但那好看的俊脸上是紧紧皱起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临关门的时候,他又朝着那扇门看了一眼,关上门去。
而屋内,苏晓月站在床边,看着那个自打进了门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关。
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她面前,轻声问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她的话刚问出来,关扯紧衣服就哭了起来。
这个动作,苏晓月终于是注意到。
之前在外面没来及仔细的去看,这个时候再上上下下的去打量了她一番,竟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许是出门比较急,身上穿着的还是冬天的长袖睡衣,有半截脖子露在外面。
是白皙如玉的脖颈之上,此时上面竟是多了几个浅淡色的吻痕。
饶是再过理智的苏晓月此时此刻也不能忍下去,她猛地站起身,低头看着失声痛哭的关,怒喝出声。
“你告诉我,那个畜生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