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番话一出,一直想跟我挣着抢着话的鸣霄瞬时没了声音。
如此,几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一阵,魔头瞥了我一眼,开口,“放肆了。”
这三个字的每个字魔头都咬得极轻,好似没用旁的任何气力,只用唇舌便轻飘飘地推了出来。
鸣霄却睫毛一抖,倏地站到我和魔头中间,对着魔头,“一直听闻神界女身颇为寡淡,个个无趣,没想到竟有丹华这般古灵怪的,倒是颇合了我的喜好,还要万谢大君为媒!”
鸣霄个头比我高出不少,这么站在我身前,就把我遮得颇为严实。这鸣霄莫不是担心魔头一个不开心便要了我命?
择芳略抬了一下衣袖,我突然感觉到仙元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如被烈火焚烧一般,痛到极时,我一俯身,吐出了一口血。
“太过怪便失了管教,虽是君相赠,族君果真娶了去,也莫要惯着。”
这口血吐了出来,仙元处的灼烧感便弱了下去,痛虽弱了,然而却像是被抽去了一半的气力,站都不大站得稳。
我屏气在仙元周围感知了一番,觉得择芳这次所谓的“管教”即便未伤到仙元深处,起码也伤了元气,如此若是再来个几次,保不齐就能伤到了深处。
我晃悠了几下就被鸣霄扶住了,见我又要开口,他抢着先开了口,“若是气力不济,便不要再言语了。”
我绕过他的脸,冲择芳笑了笑,“我才错了一处,自然要纠正了。倒不需要另寻十六位夫君,再寻十五位便好,余下的一位择芳大君便是极合适。”
鸣霄扶着我胳膊的手就一紧。
我记着老忠过,有些个丫头因为打起了择芳的主意,便被择芳给处死了,可见魔头极不喜欢自己被乱七八糟的丫头惦记,我绕过鸣霄,盯着择芳阴冷的脸,倒看他如今要怎么处置我这个惦记他的。
择芳的眼角微微眯了一下,我以为他是气急,没想而后嘴角竟慢慢上扬,有些要笑的势头,我心头一冷,魔头却顷刻间没了踪影。
下一刻我自然也被拽离了云头,鸣霄放开我胳膊的时候,传音到我耳边,“莫要寻死,且撑一载!”
我跌落在琵琶树一旁的时候,听到有人正在周围话,等落定了,看到择芳正和花老鼠及老忠坐在枇杷树旁的石桌前。
“辙芩确是被桓启虞和林霄所伤,为的自然是阻止鸣霄向极倒戈,鸣霄也算狠辣,重伤了林霄,又将桓启虞和林霄都锁了起来,如今云族便是数落在他的囊中了,他在云族之势比不上长兄林霄,又忧心神界横加干涉,恐君位不长久,自然要依附于君上。”
话的是花老鼠。
我才跌落下来,魔头也没转头,只一甩手,我便被一股大力丢进了屋。
跌落下来的时候,我尚来得及用术护住了肉身,然而对于魔头这番丢垃圾一般的举动,我毫无准备,来不及施术,肉身便被重重地拍到了屋的后墙上,浑身窜起了碎裂般的疼痛。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发现屋里的每样西都在左右乱晃,晃得我又一头载到了地上。
地上透出些凉意,让我几乎要炸开的脑袋略微清醒了一些,我闭目,施了个调理的决,浑身叫嚣的痛感才慢慢平息了下去。
魔头不高兴了,我扯了扯嘴角想笑,脸上针刺般的疼痛又把这个笑压了回去,魔头这么容易不高兴,看来想寻死未必是多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