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痛苦嚎叫,此刻在别人眼中完就是一副无耻到极点的丑态,特别是那些听她嚎叫了一晚上的病人和家属,眼下真是恨不得把她扔出去。
季算是最平静的一个了。
眼看着王菊又拿出她死皮赖脸的一面出来,她也看不下去了,扬声打断王菊的嚎叫:“你也别装了!你身体有没有事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医院的机器设备?王律师已经在整理你的身体检查报告了,随时都会去告你敲诈。作为你孙女,我可是好意提醒你,再胡闹下去,心偷鸡不成反蚀米,到时可别怪任何人哦!”
完,她都懒得看王菊狰狞又愤怒的老脸,转身离开了病房。
“季,你这个浪货,叫野男人打我这个亲奶奶,现在还敢来恐吓我,你这不要脸的西,就不怕被雷劈死吗?”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王菊气急败坏的怒骂。
季轻轻哼了一声,头也没回的继续离开。
。。。。。。
季川明一到义宁市就给季打了电话,那边的手续已经办妥,而且住的病房比胥宁市还好,医生和护士都很体贴负责。接下来他要做一系列的检查,医院的专家亲自给他制定了康复计划。
听到这些,季很是欣慰,除了舍不得他以外,内心里那点担心也放下了。
爷爷不知道,义宁市那边跟他接触的人,都是庄烙荀连夜派人去打点好的,都算得上是庄烙荀的人。
哪怕不想多提这个男人,可她也必须承认,对爷爷,他是在用心对待。
今天离开医院后,她没有去上,而是继续请假回了家。
前世记忆的恢复,让她还有许许多多不适应,她需要时间来抚平心里的杂乱,也需要时间去思考未来怎么面对某人某事。
白阙凌也向她坦白了秘密。他给胥大捐了不少钱,从而校给了他特殊的待遇。他到胥大读书完是挂名混历的,带着记忆重生到这个异世的他完就是开了挂,只不过他年纪在那摆着,不普通人的样子怎么能行呢?
别看他平时总跟她一起上、放,其实他去校都是幌子。他私下有几家公司,平时大多时间他都在忙工作。
她想一个静静,先让邱秋去了校上课,再把白阙凌赶去上班。
至于庄烙荀,虽然跟着她回了旧区,但她连门都没让他进,直接把他轰回了号他的住处。
背靠着沙发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听到敲门声她才渐渐的收回飘走的心神。
来敲门的是冯奇。
看到她,冯奇垂下眼帘,脱口唤了声;“王妃。”
“这里有王妃吗?”季忍不住撇嘴,之前她对冯奇是真的感激又尊重,现在她才明白,天上哪会随随便便掉馅饼,冯奇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某人刻意策划的而已。怨就怨她和爷爷太单纯,所以才会轻易相信别人是无私的在帮助他们。
冯奇头也不敢抬,18的成熟男子在她面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滑稽的同时又让季有些无语。
“进来吧。”她知道他是为了某人而来,于是退开身体让他进门。
冯奇进来后,她见号的门紧闭着,随即赶紧将大门关上。
冯奇端坐在沙发的一头,镜片下的眸光心翼翼的观察着她。
以前看到他这副斯的长相和气质,季是绝对的欣赏,然而如今的她再看到他时,心里都忍不住抽搐。
这真是那个杀伐果决铁面无情的大将军吗?
完就是一种投错了胎的感觉!
“王妃……”
“我了,这里没王妃,我叫季,你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季一脸正色的纠正他。
“咳!”冯奇不自然的轻咳,明显有些不适应。
她记忆没恢复之前他是比任何人都盼着她能早点恢复记忆,可恢复记忆的她完像变了一个人,既不像曾经那般温婉娴雅,也不像在这个世界初识时那般腼腆内秀,难怪他家爷现在偷偷的生着闷气。
就是他,都极其不习惯王妃的冷漠和疏离。
客套的话略过,他直接进入正题。
“王妃,不论您信与否,王爷心中至始至终都只有您,只是他心怀大志,所以很多时候会忽略您的感受。得知您遇难,王爷曾一病不起、痛不欲生。偶然从印真大师那里得知白少与您前来此界,王爷为了替您报仇雪恨,杀尽了府中之人,只留下老夫人……独活于世。”
季安静的听着,面上是没多大反应,但心里却震撼不已。
他会为了她杀掉府的人?
可能吗?
曾经她就算在他面前抱怨一句,他都无比严肃的告诉她,让她要有主母的样子,别像个市井之妇斤斤计较。
他娘最喜欢的亲侄女数次捉弄她,碍于她娘的袒护,恪守孝道的他都从来不曾为她出过声,还劝她要有长嫂和长媳的风范,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如此类的事真是数都数不过来,她现在一回想起来,心口都跟刀绞一样……
站在他的角度,他是可以他没错。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既然没有要护她的心,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任人欺辱?为什么非要强迫她必须接受一切?
这才是她最恨的!
“完了吗?”她抬起双眼,凉凉的望着冯奇,“我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你没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王妃……”
“我叫季!”再一次纠正他的称呼,她口气变得有些不耐。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冯奇看出她情绪不稳,也不敢再多下去。
季也准备回房,从昨晚到现在,她即便是很困都睡不着,睁开眼闭上眼都是过去,没有人知道前世今生对她的冲击力是有多大。之前做的那些噩梦就差点让她神崩溃,更何况是那么多旧时的记忆部苏醒。
而就在冯奇打开门准备出去时,门外多了一抹挺拔的身影。
季眼角的余光瞥到,暗中掐起了手心。
大门再度被关上,出现在她家里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她抬脚往卧室去,庄烙荀也直接跟上了她脚步。
她脚步顿住,冷着脸回头:“我一晚上都没睡好,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晃?”
“我也一夜未眠。”
“……”季险些吐血。
见她不动,庄烙荀突然抓住她的手,先她一步打开卧室的门,牵着她走了进去。
眼下的情景,那真是叫季又尴尬又失火。
她承认他们曾经是夫妻,同处一室理所当然。但是,现在的彼此容貌都变了,熟悉也熟悉,陌生也是真陌生。
要他们还像夫妻一样,她真做不到。
“想睡就别硬撑着,好好睡一觉。”
被他拉到床上坐着,听着他体贴又温柔的嗓音,季满脸都是戒备,双眼直直的把他瞪着。
而庄烙荀像是什么也没看到般,先是为她脱掉脱鞋,再让她躺下,他抬眸扫了一眼卧室各处,随后将床头柜的空调遥控拿起,按下开关键,紧接着又去将窗户关上,窗帘也顺便拉上。
卧室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季哪敢睡?盘腿坐在床上,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是真的摸不准这个男人的想法,不但现在看不透他,就是曾经她也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庄烙荀坐到床头边,在昏暗的房里间,那冷峻的容颜好似多了许多柔和,身上的气息也少了许多霸道和孤傲。
“我只想做一些曾经想对你做却又没能做到的事。”
轻缓的嗓音自他薄唇间倾吐而出,低低沉沉沙沙哑哑,温柔中蕴藏着不出的深情。
偏偏季如同见到鬼魅般,头皮一阵阵发麻。
“你能不能正常些?我不认为你来到这个世界脑子就变坏了!”
温柔这两个字,若出现在他身上,那绝对是诡异的!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亲王,一心只扑在权势上的男人,突然间为了儿女情长变得温柔深情,这种事不诡异,还有什么事是诡异的?
然而,庄烙荀就像听不懂她的讽刺似的,又低声催促她:“不是累了吗?快睡吧。要是你想换个地睡觉,那我带你去别处。”
隔壁的房子是为了接近她而准备的,只是没想到她突然记起所有事,那这里也没必要再住下去了。
他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新家。
一个完完属于他们两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