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季雯雯也忍不住帮腔:“就是,我们凭什么走?要走的也是你们!”
季去哪了她们不知道,但她都把西收拾好带走了,明她暂时不会再住这里。房子空着,不给她们住,这哪行?
这不但是季雯雯的想法,也是王菊的想法。
抱着钱,她拉着季雯雯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翘起,不屑的瞪着冯奇。
冯奇轻‘呵了一声,清隽的脸上始终带着温然善良的笑。
但就在他转身面朝几名手下时,清隽的脸上如龙卷风吹过,刹然间布满了阴霾,镜片下的目光更是冷戾无情。
“给我把他们扔出去!只要不死,伤残不计!”
语毕,他抬手拂了把额前的碎发,然后双手插着兜优雅的朝大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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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季冷冷的看着窗外。
王菊和季雯雯被人架着从楼道里出来,然后像垃圾一样被推倒在马路边。
塑料袋扔在王菊脚边,一块块‘砖头红票子散落在地上。
车里虽然隔断了外面的声音,但从她们狼狈的模样中也能感受到她们痛恨的叫骂声。
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有没有受伤,反正倒在地上没有立刻爬起来。
她收回视线,轻声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王菊是自己要作死,怨不得任何人。
一次又一次的跑出来耍横叫骂,又遇上庄烙荀这样的人,没要她命已经是庄烙荀善心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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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黑色的车浩浩荡荡的离开。
季雯雯先从地上爬起来,忙手忙脚的去捡地上那一叠叠的钱。
王菊还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见她捡钱,立刻伸手喊道:“快拿给我……”
“奶奶,我帮你把钱捡着,别让人抢去了!”季雯雯一边嘴里安慰着她,一边将钱不停的往自己挎包里塞。
“死丫头,那是我的钱,你往你包里装什么?”王菊挣扎着起身,恼怒的扑过去想将她挎包里的钱拿出来。
“奶奶,你的钱我爸也有份的,再了,你这么大年纪,这么多钱放你身上,太危险了,我帮你保管哈!”季雯雯笑着退开,并将俩叠钱放她身前,“这些你先拿着用,不够再跟我,到时候我再给你。”
王菊都快气炸了,还用问吗,这孙女摆明了是要抢她的钱!
“狗西,你敢坑我的钱?给我拿出来,要不然我让你好看!”二十万,就给她剩两万,这无疑是要她的命!
王菊都顾不上身上哪里疼了,激动得又要扑过去抓她。
可惜季雯雯早有准备,包里塞不下了,其余的手里捧着,避开王菊就往马路对面跑:“奶奶,我先走了,你缺钱再给我打电话哈!”
“狗西!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把我的钱还给我!啊——来人啊,抢劫啦!”见孙女头也不回的跑远,王菊气得撕心裂肺,最后竟然呼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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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陌生的客厅里,季面无表情的环视着周围。
这个地不用问也知道,是他住的。
虽然整个房子充满了现代化气息,跟曾经的古宅完不同,但每一处都致高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完就是他的风格。
时移世易,虽然很多西都变了,但有些感觉始终没变。
“去洗个澡。”庄烙荀从浴室出来,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走到她身前将她垂放在身侧的手握住,低声问道,“衣橱里有我给你买的衣服,你是自己去选,还是我帮你拿?”
“哼!”季完不给他好脸色,甩开他的手就往其中一间卧室去。
她刚看到他把她的西搬进这间卧室,所以不用问,她以后肯定住这里。
只是一进卧室,她就刹住了脚。
整间房比她原来的卧室大了起码两三倍,特别是那张床,又大又豪华,完不是她想的那种单人床……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冷飕飕的回头:“你是怕我晚上睡觉滚下床吗?”
庄烙荀俊脸微微一沉。
她这话明显就是暗示不愿跟他同床共枕。
季‘哼了一声,朝整面墙的大衣橱走去。
打开衣橱的刹那,她又僵住,脸色‘嗖嗖变黑。
里面不但有男装,还有女装。他给她买的衣服在这里,那其余男装还能是谁的?
转过身,她撇嘴嘲道:“我觉得你以前那种洁癖挺好的,怎么一些年不见了,就变了这么多?”
不是她要挑刺嘲讽他,她只是在事实而已。
曾经他们是夫妻,但各有各的院落,若非履行夫妻义务,他们是不会同房居住的。
而各自的生活用品,当然也是分开的。
像这样把彼此的西放在一起,先别不符合他的性格,她都很不习惯。
庄烙荀不自然的移开眸光,但很快,他又坦然的走到她身侧,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藕粉色的睡衣,递给她:“我已经放好了水,快去洗吧。搬来的那些书,等下我会拿去书房。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睡,等你洗澡完,我陪你去书房看书。”
如今的他在季看来就像一台过滤器,会自动把一些事过滤掉,包括她有意刺激他的话。
他要是能接她的话倒还好,她至少可以作一点,让他翻脸跟她划清界限。可他偏偏什么话都不接,她心有怨恨和不甘,完都发作不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这么委屈?这根不是你。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值得你改变。”她眸光冷冷戚戚的凝视着他,像要透过他深沉如海的双眼看穿他的内心,“白大哥得对,往事已如烟,既然过了就让它过去吧。虽然这近二十年来我过得很平凡,但我也很知足。你应该知道,我所要的从来都不多,所以即便你什么也不做,我也不会去埋怨你。甚至,如果你不逼迫我,我还会感激你。若不是曾经那一场火,我和白大哥不会在今生相聚。因为那场火,让他找到了转生的契机,拥有的现在健健康康的身体。真的,当我从白大哥那里听他命不久矣的时候,我心里那些恨没了。”
庄烙荀静静的听她完,这一次罕见的没有因为她提到白阙凌而变脸。
只是忍不住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你可以恨我,哪怕恨我一辈子。”
“可是我不想恨,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季眼眶一热,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掉,“你还是那么出色,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没有我,你甚至可以找到更好的,能真正与你比肩的人。”
“没有你……”庄烙荀低下头,指腹轻拭着她脸颊的泪水,“我试过,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不在我身边,茶水都变了味儿,饭菜也像馊过的,穿衣睡觉都像行尸走肉,不论谁在我耳边话,都像鬼魅一样让我厌恶。”
他漆黑的眸子如同漆黑的夜空,遍布着无尽的深情。
季倔强的扭开头,将他推开,从他手里夺过睡衣。
她需要他疼爱的时候他不疼,如今她不需要、也不想要……
或者是受前世影响,她记忆没有恢复的时候,从来不对爱情抱有过幻想和憧憬。就是看着别人在她面前谈恋爱,她都可以完无视。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现在大里的球球,在男生和女生的问题上谁都笑话过她,可她就是觉得无所谓。
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会像同龄女生那样对懵懵懂懂的感情充满好奇,也不会像同龄女生那样会为了优秀出色的男生而心动……
原来潜意识里她早就对感情绝望了。
因为绝望,所以看到再多再美好的西,她都无法心动。
看着她疏离又冷漠的背影,庄烙荀垂下双手,黯下的眼眸中流泻着深深的失落和酸楚,脑海中是她曾经的样子……
只要他回府,她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会围着他不停的问他累不累、饿不饿、忙不忙……
晚上只要他没去她房里,她天不亮就会到他房门外等候。也是后来他才想明白,她会这样,并非是她想要过多的宠幸,而是她害怕。
她在府里过得战战兢兢,晚上就是一点风吹草动也能让她惶恐不安……
她最喜欢的就是在他面前背书,摇头晃脑的背完,还不等他点评,她就会先自夸一番。
她最开心的就是他带她出府,只要一离开府门,她就像一只麻雀叽叽喳喳不停。
她最讨厌的……
想到这,他眼眸中浮出痛色。
她讨厌的西太多,但他从来没重视过。
哪怕一件事、一个人、一样西。
直到她没有了……
他每天回府身边都是那么冷清,再没有那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再没有那个喜欢在他书房捣蛋的身影……
她死了,他的心也好像不会跳动了,不论看什么、做什么、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失去了生气。
直到母亲逼他再娶……
他终于忍不住住爆发,一怒之下杀光了府的人!
那一场大火要了她的命,为什么她死了,而他们还能活得好好的!
他们既然要她死,那他就要他们给她陪葬!
母亲喜欢掌控,他也成了她,从今以后府中只她一人,再没有人碍她的眼了,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府……
听到手机铃声,他眼眸中的恍惚和迷离渐渐散去,眸光变得清明,神志也被拉回现实。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他脸色瞬间冷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姓庄的,你是不是想死得很了?这么晚了你把她带哪去了?我警告你,你要敢对她做什么,我绝对让你这辈子做太监!”电话里,白阙凌气炸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