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虑,我和师父跟着补贴一起往他的家里走,周围也很快恢复了之前一贯的秩序,好像刚刚我们拔刀相向的事件并没有发生过。
这让我们更为坚信是有人暗箱操作,只是这么做的用意不甚明显。
补贴一路顺从的带我们回去,并未多置一词,许是因为被绑住,脸上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嘟噜着嘴,翘得很高。
师父索性把绳索给放了,和我并肩走着,这样的速度也比较快些。
很快,我们到了巷子。
“这里,到了。”走到巷子的最后一间,补贴努了努嘴,朝我们道。
我看到一扇普通的红漆木门,木门紧闭,门上贴着的两位门神干瞪着眼睛看我们。
我想上去敲门,师父先我一步抓着我的手,踏上前去,准备推门。
还没抬手,门却自动打开来,迎面的是一个面带笑意,看着慈善的中年妇人。
“王。”看到妇人,师父的脸色变了变,直接停顿住,并没有把下面的称呼的完整。
她是谁呢?我猜测,王阿姨,王婆,王大姐?
王在靖南国是大姓,我也是常常听到的,也就并没有多加在意。
但是师父,他脸色很沉。我不晓得有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来了,就来开门了。”那个姓王的妇人扫了一眼我,又看着师父,面带笑意地道。
师父似乎不愿意见她,把头拧向一边,似有很多无奈,又像一个犯了错的孩般倔强不服,不想再与她人搭理。而我更是一头雾水,直直打量着那姓王的妇人。
天庭饱满,五官立体,面容清晰,是旺夫之像,而且穿着的衣物华丽,料子更是柔贴不止,看着也不像是凡物。
难道是哪路神仙下凡来了?
“这位就是你那凡间的娘子吧?”见我打量她,妇人也不羞不恼,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问着师父。
“你所来何事。”一提到我,师父身上的毛都直立了起来,箭弩拔张的口气很不客气。
我从未见淡定从容的师父有这么炸毛的时候,我知道猫只有在面临威胁或者危险的时候才会竖直起尾巴来,而师父此刻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竖起身的警备。
师父是从心底防着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哎,万百年不见了,你怎么性格还是这么执拗呢。”那姓王的妇人也不是真恼,连责备都带笑容,只是眼底深邃的暗眸里闪过一丝冷意,很快被毫无察觉地收了起来,她将门户打得更开,转身进屋堂,边走边,“先进来喝口茶罢,你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可是师父却一副嫌弃的样子。
要进去吗?我询望着师父,如果师父厌恶这个人,在门口那么我们合力尽心一拼,应该是可以回到金榭山的,但她们分明是想请君入瓮,未知的因素就比较多了。
“不用担心。”师父望着我,这才笑了笑地拨动我几根凌乱的发丝,安抚我,“她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嗯。”我点点头,觉得师父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想不出口的。
我等着师父,师父却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道:“走,进去吧。”
他拉着我先后踏进了大门,而体贴因为是进自家门也不扭捏,所以走的很快,一下子就赶超我们,消失在拐弯的尽头。
进了大门我才发现这是一间别具一格的建筑,长长的走廊像一条密道蜿蜒不止,光线从两边打起来的门透出来,所以亮度很充足,奇怪的是每隔两步就能经过的门,门联通外的景色更是别有洞天,而且无一相仿。
我走两步,右边的门外春意盎然,百花盛开。
再走两步,左边的门外寒风飘飘,如雪凌霜。
左边是寒冬腊月,右边是四季如春。
一眼望去,至少有上百扇门,如果每道门都是一副别样的场景,那当初设计这个建筑的人当真的鬼斧神工了。
“这是百连门。”看我观摩地兴致,师父停了停等我,一边帮我介绍道,“这边每进去一个门都是一世轮回,这几百个门包罗世间万象,形态各一。”
“这么神奇。”虽我刚刚猜测心里已经有底,可真从师父的嘴里听来,还是很震撼的,只是,我很好奇究竟作何用途,“这么隆重的百连门,是做什么用的。”
“再花俏的装饰,却也只是场景的演练。”师父对于这个百连门的作用似乎挺嗤之以鼻,“神仙原是没有七情六欲,没有**的神仙自然没有子嗣延续,但活一定岁数的神仙却是要应劫的,应劫便是羽化,身归混沌了去无痕,所以历年来的神仙却是来少,上面的君王都想仙道永存,就需要繁衍下一代,只是繁衍下一代是世俗之事,他们又不想让神仙沾染凡尘,就设立这些历练的场景来让后起的新秀们在新的场景里忘掉自身身份,像普通人一样男欢女爱,产生感情。”
“啊。”这也不过是感情培养基地吧,里面的场景若都能调试,那当局者的情意是真是假就很难界定,所以我有点悲悯那些下去历练的青年才俊们了,继而问师父,“那她们历练完后,再回天上去,感情是否还会延续?”
“延续不延续,这个还得看造化,历练的那一些不过只是他们的前尘往事,处得来的自然神仙眷侣一双人;处不来的,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师父似乎对于他们的悲情已经看得很透彻,局外人一样地评论。
我却不免唏嘘,眼泪突然留了下来。
“怎么了?”突然看着我的伤情,师父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哪里不舒服?”
师父急忙帮我号脉,嘴里念叨着与我听:“这里是仙界了,你一个凡体初入仙界可能会有反噬,如果有不舒服的地一定要告知我。”
“这里是仙界?”我更诧异了,“我们怎么就上来了?”
“嗯,要上来哪里都是入口,如果你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师父着,直接打横把我抱起来。
我确是一脸害臊,急忙解释:“我没有不舒服,你先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