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功推开木门走到院子里,做了几下扩胸运动,呼吸着草原上新鲜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没有丝毫宿醉后的副作用。
这还得感谢岑可待啊!
他美滋滋想着。
“老板,您…”乐闲尘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悄无声息地凑到他身边,大有深意地上下打量着他。
这家伙昨天比自己喝得还要肆意,今天竟然又是生龙活虎,到底是侦察兵出身啊!
陈功心中感慨,瞪了他一眼,“瞅什么瞅,我怎么了?”
“我看您气色不错,就像昨夜根本没有喝醉过一样。”乐闲尘嘿嘿笑道,“所以我好奇嘛。”
“昨夜可待准备了解酒的蜂蜜柠檬水,我喝下去就好多了。”陈功认真地解释道。
“真的?”乐闲尘一脸不信。
“滚!”陈功直接踹了一脚。
乐闲尘怪笑着屁颠颠跑开了。
“夏尔他们呢?”陈功在他背后喊道。
“他和张哥昨夜守在车子那边了。”乐闲尘头也不回地跑了。
陈功无奈地摇摇头,回头看见岑可待站在门口,赶紧上前问道:“可待,昨夜照顾了我半夜,你都没有休息好,怎么不多睡会?”
“我也睡不着了。”岑可待有些娇羞地摇摇头。
虽然昨夜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可终究是躺一张床上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异样,加上之前听到乐闲尘大有用意的话,她更觉得难为情了。
陈功当然可以猜得出她的心思,劝道:“闲尘就是那样的人,他的话你可别放心上。”
“嗯,我没事。”岑可待温柔地笑笑。
然而,陈功还是低估了人类对于某些事情的天然好奇心,吃早餐时,他无奈地发现,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大对劲。
很显然,他们都认为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恨不得站起来大声说,我们真没有发生什么啊!
他是把岑可待看作未来媳妇的,那一切就必须有仪式感才行,他可不至于在一个酒醉的夜晚冒冒失失地做些什么。
可这种事又不能真的公开说,他只好闷头吃早餐。
令人惊讶的是,岑可待此时的表现反而很自如,不仅给他拿取食物,还微笑着和每一个人打招呼,询问其饮酒后的恢复情况。
原本有些怪异尴尬的气氛,一下子被她完全扭转过来,变得其乐融融轻松自在,包括陈功在内,所有人都更敬服她了。
早餐结束,陈功和范明亮好一番依依惜别后,踏上了新的旅程。
半个小时后,在乌兰巴托市区边缘的出口加工区,他们的车队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陈功跳下悍马,和等候在路边的一人热情拥抱。
“东来,好久不见,这次辛苦你了!”
“陈功,好久不见,这次我很乐意效劳。”
此人正是刚刚从香江飞抵乌兰巴托的林东来,他颇有些艳羡地看看车队里的两辆乌莫尼克,摇头惋惜道:“可惜啊…”
陈功知道他为何如此作态,作为一家老牌珠宝商,林氏珠宝近期因为缺少稳定的黄金供应而陷入了窘困,林怀民为此一直在南非奔波,可是并没能取得太大进展。
在这样的状况下,林东来看到这一批黄金却无能为力,发出这样的感叹也就很自然了。
如果可以把这些黄金顺利地运回香江,陈功也愿意卖给林氏珠宝啊,可大家不是都没办法嘛。
虽然林东来没有办法解决运输问题,却还是给陈功提供了一条出货渠道,一条只有圈内一些老牌厂商才知道的隐秘渠道。
自古以来,每一个涉及巨大利益的行业都有着游离于当局监管的灰色市场和渠道,在那里,你可以方便地脱手相关货品,不需要缴纳税款,也不用远渡重洋。
作为最硬通昂贵的贵金属,黄金几乎在每一个国家都有着这样的灰色渠道。
外蒙的这条渠道,就在乌兰巴托郊区的这个出口加工区里,这也是陈功赶来外蒙的原因。
林东来也特意飞来此地,没有他的亲自带领,外人根本进不去那个地方。
明知道林怀民那边没有什么进展,可既然谈到了黄金,陈功还是礼貌地问了下:“伯父那边还是没有进展吗?”
“没有呢,约翰内斯堡黄金交易所的几家供应商都被周大富搞定了,我老豆准备去邻国找新的渠道了。”林东来皱起眉头摇头,“不多说了,他们在等了,我们走吧。”
“好,由你带路。”陈功把他请上悍马。
在林东来的指引下,车队在加工区内兜兜转转,最后开到了一座紧闭大门的工厂门口。
早已有两个华裔等候在门外,他们先和林东来打了招呼,又一一看过了三辆车上的所有人员,这才用对讲机通知人打开了厂门。
车队驶入厂区,在一辆摩托车的引领下,开到了一座货仓前。
经过陈功的同意,车队中的两辆乌莫尼克按照指示驶入货仓,仓门随后关闭。
陈功和林东来下了悍马,让其他人在车上等,就带了小张和夏尔,跟着同样是华裔的摩托车骑手走上了货仓外墙上的一个铁楼梯。
在楼梯尽头的一座小铁门前,摩托车骑手停下来,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一个彪悍的外蒙汉子走了出来,手里还牵着一条模样凶悍的契丹细犬。
仿佛面对危险一般,夏尔和小张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夏尔的手更是放到了腰间的弯刀上。
“这是严先生最亲近的保镖,据说救过他几次命,也为他杀过很多人。”林东来小声说。
陈功看了眼光屏,示意两个手下放松,神情淡然地直面对方。
外蒙汉子的目光不以为然地扫过夏尔和小张,最后落在陈功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愣。
几秒后,他微微点头,手上一松,那条契丹细犬无声地跑过来,围绕着四人转起圈来,鼻子不时地凑到几人身上作嗅状。
“这是受过训练的狗,用来检查我们有没有携带枪支或者炸药。”林东来小声解释。
陈功点点头,一动不动,任凭它嗅。
“嗷呜!”就在这时,楼梯下的悍马车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满满从半开的车窗里冒出了头。
那头契丹细犬立刻呜咽一声,灰溜溜地跑回外蒙汉子脚下,再也不敢动弹。
“呦,还是条狼呢,你不错。”外蒙汉子错愕地看了好一会满满,僵硬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朝陈功点点头,然后让开位置,“请进去吧,严先生在等您了。”
进门后走过了一条狭窄而多转折的通道,几分钟后,在一间装修简陋的办公室内,陈功见到了此地的主人,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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