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怎么了?”
陈医生看他进来,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陈医生,有话直吧。”
他只好示意他坐下,然后把手里的化验单和片子给他。
莫修染看着手里的单子,不明所以。
陈医生看他疑惑,就微微倾身,指着那一个个数据给他讲解道,“你看这个数据,这是之前莫老摔了之后,我做完手术,就想着帮他再细细检查一下,于是抽了血化验,可是化验结果有点出乎意料,所以就帮他做了身检查,这是拍得片子,你看看这个阴影部分。”他把指头指向片子上的那个模糊地。
“这是?”
“这是给你爷爷做身检查时,拍得有疑惑的地,之后我们又给同样的地错了详细的检查,发现里面有个豆子大的瘤。”
莫修染完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由愣住了,久久缓不过神,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陪伴他的爷爷会离开他,而且还是以这种很突然的式,呼吸声不由粗重起来,他强迫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医生,这个能做手术拿掉吗?”颤抖的声音自嘴边溢出,却掩不住他内心的害怕。
“你也知道,这个地在脑神经比较密集的地,而且这颗瘤刚好就接近神经线,所以风险很大,一不心就会”余下的话没有完,莫修染却懂他的意思,就是风险很大,治愈的可能性很。
“那你们有没有联系外国的专家看看?”
“这个我们也问过了,并且把资料传过去了,只是对给的答案也是建议保守治疗,不要手术,一是老人年龄大了,可能经不起短期内两个手术的折腾;二是,这个地的脑神经太密集了,稍微碰触就可能没命,眼下的技术,还没发达到那么准。”
“我知道了,你让我好好想想,不过这些西先不要告诉老爷子。”
“这个可以,不过你们也要尽快跟老爷子清楚。”
“我会的,谢谢医生。”
离开办公室,莫修染在走廊上找了一个人少的椅子坐下,抬起手看着那片子上指头大的阴影部分,他怎么都无法相信,就是这么一点的模糊,就能把一个人的命拿走。
可是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这间医院是省甚至是国脑科便最好的,如果连他们也解决不了,估计这事就很麻烦。
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给老爷子?
回到病房里。
老爷子正在和颜暮以及家伙玩着幼稚的“迷竹竿”,可是几个人却玩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最后还是老爷子神不济,想要偷懒,才发现他站在门口发呆。
“来来来,你陪他们玩。”着就把手里的牌扔给了他。
家伙眼神亮亮的看着他,倒是让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他知道家伙其他不会,最近就只认识了扑克牌上的数字,也就对此有了很浓厚的兴趣。
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好气氛,“家伙,你继续。”然后找了个靠近老爷子的地坐着。
几个人接着玩了一个时,家伙先忍不住犯困,头一点一点的,看得颜暮直乐。
莫修染却敲了一下她的脑壳,示意她收敛些,然后叫来司机,让她带着家伙回去,颜暮不情不愿的走了,但是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让老爷子哈哈大笑。
“好了,人都走了,就不要牵肠挂肚了。”老爷子看他看着门口出神,不由打趣道。
莫修染看着他的笑,手不由自主的捏紧放在椅子后背的检查单和片子,“爷爷,你就别打趣我了。”
“臭子,吧,到底什么事?”他看了门外已经走远的颜暮,平静的道。
莫修染惊讶,爷爷怎么看出他有话要的?
“你的表情那么明显,我又不是瞎子。”老爷子补了一刀。
“爷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犹豫再三,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出来。
“那看来很严重了,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老爷子不愧是经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人,点问题总是那么一针见血,让莫修染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看他那表情,莫臣风就知道他猜对了,“你直接吧,没什么事是我接受不了的。”
莫修染看他一脸平静,把放在椅子上的单子部拿出来,颤颤巍巍的递给他。
莫臣风拿出来一一查看,他发现有一张片子有个很模糊的地,问题应该出在这儿了。
“这是什么?是不是我身体里长了一个西?”
“恩,这是你脑神经密集处长了一个豆子大的瘤子,所以”有可能会死。
只是那个“死”字他怎么也出不口,想想都觉得心痛的难以自已。
“是这事啊,我早都想到了,人都有一死,只是早晚罢了,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很知足了。”老爷子淡然的仿佛不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可是爷爷,我不想让你离开,更不想让你就这么突然的走,我舍不得。”他趴在老爷子的腿上,声音沉痛的着。
老爷子爱怜的抚了抚他的背,“傻孩子,你已经长大了,可以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了,爷爷的责任也就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天伦之乐了。”
“可我想你一直陪着我,看着我成家立业,一家人幸福下去。”
莫臣风知道一时间劝不动他,只好转移话题,“好了,不这个了,还有这事不能让暮知道。”
“爷爷,你答应我,一定要每天开开心心,然后配合医生治疗。”
“知道啦,臭子,比你爷爷还啰嗦。”老爷子气得狠狠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可是他们都没注意到门外的颜暮。
颜暮因为家伙的外套忘了带了,就上来取外套,可是听到他们谈论什么化验单的事,就没推门进去,却不想听到一个她最不想听到消息。
一时间没法接受,她匆匆跑到楼梯口压抑着没哭出声,可是那颤抖的身体明她此刻的心情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