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韵愣了几秒,当机立断,躺尸般地,一头栽倒在床上,翻身时还不忘拉高被子,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在心里给自己催眠,睡觉睡觉,睡过去,就好了!
霍筵霆把温热的毛巾放在他这侧的床头柜上,随即翻身,靠向那团绵软。
身后的男人靠近,她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错乱的心跳声。
这催眠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更神了。
他能不能别往前靠了,真是烦透了!
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宝宝,我错了!”
郁薇韵那点子矫情的情绪,立刻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连点渣都不剩!
可她还是没有吭声,暗道,就一句宝宝就行了吗?
她真的很受伤,很难过好不好!
他都害她做了那样光怪陆离的梦!
一句“我错了”,显然还不够!
霍筵霆干脆把人翻过来,一眨眼的功夫,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便赫然出在她头顶上。
幽深的瞳仁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得郁薇韵莫名心疼。
他的左脸还有点微肿,郁薇韵这才意识到她似乎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暴力。
她伸出手,轻抚那块红肿的面颊,问了句特白痴的话,“还疼吗?”
问完这话,她立刻后悔得想要咬舌自尽,还用问吗,肯定疼啊。
而且,这一巴掌下去恐怕也伤了他的自尊心!
她突然觉得当只缩头乌龟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躲一时,是一时。
那幽深的眸光像锁在你身上似的,定得你大气都不敢深喘一口。
对上他那深沉的眸,便让你对他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强烈的愧疚感。
郁薇韵自知有些理亏,毕竟动手打人确实不好。
她只好垂下眼眸,一副对不起,但我真不出口的愧疚模样!
霍筵霆突然压低了脸,清清浅浅的吻便随之而落。
“薇韵,怎么办,我对你根就没任何抵抗力?”
郁薇韵面上绷得很紧,心里却乐开了花,她严肃道,“以后还乱吃飞醋吗?”
霍筵霆立刻摇头,“不了,我确定,你的心里只有我!”
郁薇韵白了他一眼,暗道真是个大傻瓜,他居然才知道!
是她平时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郁薇韵反思了下,决定要好好教育他一番。
她刚要开口教,就听霍筵霆先开口解释。
“老婆,秦韵竹在那儿,完是因为霍焱扬,她是他硬塞给我的金融分析师。
昨晚,我替他收拾残局,没料到,她也在那儿!如果我事先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用她!”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她其实也没那么在乎。
那晚她之所以扭头就走,实在是气不过,他居然幼稚地和长较劲。
但,霍焱扬怎么会认识秦韵竹呢?
见他一直等她解释,郁薇韵也礼尚往来,言简意赅道,“那晚,我来是去找秦淮年要人的,但别墅连个人影都没有。
等返回车里时,长就来了电话。于是,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一幕。”
霍筵霆挑眉,继续盘问,“餐厅是谁挑的?”
郁薇韵轻咬下嘴唇,想要卖萌躲过他的逼问,可惜没用。
她自暴自弃,“好吧,是我挑的,谁让你上次没陪我去成的,我这不是心里有点遗憾嘛!
再,那真是我长,我对除你以外的男人,根就没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霍筵霆半信半疑地瞅她一眼。
郁薇韵又继续吹起了虹屁,“我老公人帅,金多,体力也好。最重要的,他还很爱我,你是不是?”
她的夸赞,果然令霍筵霆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郁薇韵乘胜追击,“我打你确实不对,可谁让你当时那么吓人,我都被你吓到了。
我这叫,嗯,对叫自卫。所以,你不可以生气的。”
她的声音来,他看得出她在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霍筵霆无奈一笑,暗道,老婆你这力道绝对不是自卫级别的!是专业级别的,他可真领教了。
郁薇韵拉了拉他的领带,声问,“那我们现在是和好了吗?”
霍筵霆勾唇一笑,“老婆,你刚刚梦到了什么?”
像似被人点了哑穴般,郁薇韵脸红成了番茄,她松开他的领带,妄图用手肘蹭着床单,逃离他的范围之内。
可还没退多远,就被男人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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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郁薇韵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她瘫靠在沙发上,任由男人一勺一勺地喂食。
红烧肉肥而不腻,排骨汤香到她胃口大开,她真的很想自己吃,可她真没劲了!
她恶狠狠地瞪向了霍筵霆,他却温柔一笑,“乖,肉都是你的!”
这时,郁薇韵的手机突然来了微信提示音。
她立刻示意霍筵霆,把手机给她取过来。
这要搁平时,霍筵霆肯定不去。
可这条微信很有可能会是谭玉发的,他不得不去取。
郁薇韵接过手机,满心期待,她划开屏幕一看。
三条微信进来。
同一个陌生的号码。
霍筵霆也瞥见了,他也很纳闷。
郁薇韵点开第一条:你被人骗了。
第二条:不要相信你周围的人,尤其是你最信任的人。
郁薇韵彻底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好奇心驱使下,她点开了第三条:跟我走!
“筵霆,这是垃圾微信吧,莫名其妙,帮我删了。”
霍筵霆把手机拿过来,又看了眼,替她删除掉。
郁薇韵顿时失去了食欲,明知是垃圾微信,可她总感觉,对是她认识的人,可会是谁呢?
霍筵霆起身,坐在沙发旁,将人拥入怀里,“老婆,别怕,有老公在!谁也休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拥着自己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明明很用力,可她却觉得安得很。
她缩在他的怀里,陷入沉思。
“筵霆,还没有妈妈的消息吗?”
霍筵霆摇摇头,他也纳闷,他都已经四处撒,可依旧音讯无。
“还没有,不过,相信我,肯定没事的。”
郁薇韵抬头,望向他坚定的测脸,莫名心安了不少,“你,我到底要不要跟爸爸一下,我有点忍不住了。”
郁薇韵犯了难。
她之所以这次没和爸爸坦白,是因为她总有种错觉,他爸根就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
所以,她才选择隐瞒了实情。
可谭玉眼看就要消失一个星期,就连秦淮年也不见了。
现在唯一能见到面的就是秦韵竹,可她的话,她不会信。
她从霍筵霆那里得知,她居然秦淮年带着妈妈回了法国,简直睁眼瞎话!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铃音响起。
吓得郁薇韵一哆嗦,她以为还是她的电话。
却发现,是霍筵霆的手机。
两人对视了一眼,霍筵霆用眼神示意郁薇韵别出声,他接通电话,打开扬声器,就听里边传来被变声器加工过的声音。
杀人就要偿命,更何况还是一尸两命!
紧接着,话筒里就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求饶声,那声音哀怨得犹如午夜的鬼魂般,听得令人毛骨悚然。
饶是一向胆大的郁薇韵也突然有点害怕。
霍筵霆见她害怕,刚要挂断电话,就被薇韵阻止。
播到最后,能隐约听出,似乎不止一个男人!
郁薇韵捂住耳朵,眼泪不知为何流了出来。
霍筵霆拥着郁薇韵,轻拍她的后背,“别怕,别怕,只是个恶作剧电话而已。”
郁薇韵擦了擦眼泪,伸手圈住他的脖,“筵霆,吻我!”
午夜时分,霍筵霆见郁薇韵睡熟,这才从床上下去。
他掏出手机,拨打陆川的电话,对已关机。
他眉头轻蹙,不免有些担心。
这通电话恶意明显,只是,那段录音效果太差,他也只能听出个大概。
他摸不出对的真实目的,可刚刚他听见那女人在直呼一个人的名字。
那名字他有些印象,叫陆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