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韵循声望去,愣了三秒,“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她的视线又不经意瞥向刚刚走出商厦旋转门的那两人,暗道糟糕,难不成哥也看见了。
她又看向面色如常的郁慕,莫不是他们早就相认了!
想到这一层,郁薇韵心里又滋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
古玉,她是真不喜欢。
但,郁慕是郁慕,她这辈子的亲哥哥。
郁慕看出了她的尴尬,柔声道,“他们走了。”
郁薇韵彻底瞪大眼,一副吃惊的模样。
郁慕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一家咖啡厅,“进去,聊聊?”
咖啡厅内,蓝调、爵士,年代感十足的音乐交替更迭。
暗红色壁纸、黑胶唱片、黑胶唱机,正前的墙上还挂着把吉他,屋内的陈设一下就把人拉回到那个富有生命力的年代。
郁薇韵点了杯久违的黑咖,今天有点特别,她需要喝杯压压惊!
轻抿了口,这味道简直**得令她想跳进去,憋在嗓子眼的话也在咖啡因的刺激下冒了出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郁慕往后一靠,调侃道,“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的问题,你是第一个!”
郁薇韵也意识道自己的唐突,刚要道歉,就听他继续。
“有段日子了,被我和米可撞见过。”
郁薇韵就差没把嘴里的咖啡给喷出去,她强咽下去,抽出张纸巾,擦擦嘴角,诧异得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能瞪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呆若木鸡状!
郁慕来还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他从未料到他居然能如此轻易地就了出来。
毕竟,这种事,确实有点尴尬。
当了近二十年的妹妹,居然不是亲生的,而且,他还曾爱慕过她。
好在,千帆过尽,他们各自都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幸福。
郁慕也曾在刚刚知道真相时,扪心自问是否已放下了她。
但当那抹不安又爱慕的眼神,痴痴望向自己时,答案早已了然心间。
郁薇韵渐渐平静,望向郁慕,柔柔道,“哥,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哥哥。”
郁慕豁然一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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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郁府迎来前所未有的喧嚣与吵闹。
张妈躲在厨房,趴在门缝往外看,好家伙,宽敞的欧式客厅,瞬间变成修罗场。
等等,这个形容不对,应该是垃圾场。
哐当又是一声巨响,心脏就脆弱的张妈,立刻捂住耳朵,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神秘回归的夫人怎么跟转性了似的?
早年,她脾气虽大,可也不至如此,至少还懂得收敛,有时也会向老爷妥协。
过日子,哪能没有磕磕绊绊,两人虽也吵架,但其实,基都是老爷让着夫人。
所以,夫人突然失踪,老爷把古玉娶进家门时,她还诧异了好久。
她记得夫人只要一生气,就会出门购物。
这习惯倒是没变,今天她一开门,顾念前后来回跑了好多趟,这才把她买的西给送齐活了。
张妈又看了眼,叹了口气。
除悬空的那盏吊灯没被她拆下来以外,这满屋里的西,还有哪样能用?
关键,老爷就坐在沙发一角,任由她肆意开砸!
她看得很是心疼,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
张妈摇摇头,退回去继续手里的活。
阮卿玉摔得差不多了,也摔累了!
回到这儿,她只觉空气里透着股肮脏的空气,吸久了,会得肺癌的。
如今,她惜命得很!
转身,她就朝玄关走去,却不曾想,自己弄出的垃圾反而成了她的绊脚石。
一个没站稳,身子前倾,地下那是一堆碎玻璃。
阮卿玉瞅了眼,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要破相的悲惨命运。
成,反正她也就这张脸能看,彻底破相了,也就不遭人惦记了!
突然,腰间的手轻轻向上一带,身子一个后仰,头也顺势跟着往后仰。
紧接着,就着这个刁钻的角度,臭不要脸的男人,便低头吻了下来。
阮卿玉只觉她的腰都要断了,可她还使不上劲,脸憋得通红,都憋出眼泪了。
许是见她落了泪,他这才松开她,将人重新纳入怀中。
她喘着气,贴在他的胸前,鼻息间是他的气息,闻得她更加委屈。
阮卿玉干脆一股脑儿地,嚎啕大哭,该死的男人,以前就喜欢看她哭!
行,你不是喜欢看吗!
那她就哭给他看!
震耳欲聋的嚎啕大哭,听得张妈直心慌,真是作孽呀!
这夫人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才能哭得震天响!
过了足足十分钟,才化成呜呜咽咽的轻啜声,声音渐弱,直到停歇。
她又跑到厨房门口一看,松了口气,终于上楼了!
郁振南抱着阮卿玉走到二楼最里边的那间房,这回阮卿玉哭累了,眼神微微涣散。
可在瞧见那扇门时,立刻挣扎,“不要,我才不要去你和她住过的房间。”
红肿的桃花眼,格外惹人怜,郁振南望向怀里的娇妻,和缓道,“她从来没住过这儿,我从来没碰过她!”
阮卿玉难以置信,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他。
不过,郁振南不在乎,趁着她分心,把门一推。
阮卿玉刚要发作,却被入眼的景象震撼到。
屋里的一切,从家具到床品,甚至是床头柜上的那枚发簪,依旧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
只是,不难看出,有定期打扫过的痕迹。
复古的圆床,帷幔垂落,床上的被子,都依旧还是那套她最喜欢的。
这
见怀里的娇软老实了,郁振南这才贴在她的耳边柔柔道,“卿玉,我终于等到了你!”
阮卿玉只觉心烦意乱,他的话犹如烫人的烙铁,烙在她的耳边,更烙进了她的心。
他的是真的吗?
她的内心挣扎,一个声音,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他吗?
既然,他都澄清了,你就再给他次机会。
人无完人,何况,你都还没听他的解释,未免太武断!
但另一个声音却,阮卿玉,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即使没有古玉,可保不齐,下一个古玉正在向他招手!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脑子沉沉,里边装的像是浆糊,乱作一团。
等她好不容易顺出些头绪,这才意识到,她早就被他轻放在床上。
深邃的眸,锁在了她的脸上。
她顿时清明,勾唇一笑,“郁振南想和好?行,重新追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