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阳冲破云层,释放出昏黄的光线,笼罩整座城市。
郁慕早已转醒,他刚要抬起发酸发麻的左臂,垂眸就见她的脑袋瓜枕在其上。
怪不得会如此酸麻,原来他的左胳膊早就被这个可爱的女人当成了枕头。
郁慕轻轻抬起她的头,抽出左手,又把她头顶上的枕头垫在下边,拉起被她踹掉的薄被,替她重新盖好。
他起身下床,动作轻缓,生怕吵醒了睡熟的娇妻。
走出卧室,郁慕习惯性地走向中岛台,他一直都有个习惯,睡前喜欢把手机放在卧房外。
记得第一次被米可发现他的独特癖好时,还被她调侃一番,他幸亏不是医生,否则得有多少生命垂危的病人被他给耽误了。
他拿起手机,划开一看,还好,无未接来电。
郁慕放下电话,走向厨房,为米可准备早餐,就在他已经把米淘好准备下锅时,急促的响铃声,从中岛台传来。
生怕吵了卧房里的人,他立刻止了手里的活,跑过去,接起电话。
“郁总,不好了,细胞库着火了?”
“什么?”
郁慕眉头皱起,语气照比比平时严肃了许多。
晏寻连忙解释,“早上五点,我巡视厂房一圈,尤其是细胞库的位置,一切正常。
七点二十,我又去巡视一圈,刚走出能有十来米,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糊味,回身的功夫。
突然,就见浓烟滚滚,
从细胞库那头传来,我见状不妙,立刻喊了几个附近的工人跟我过去。
我们带着灭火器,但就一眨眼的功夫,厂房的门梁轰地一下,往下塌,那火往外喷,吓得我们立刻逃跑,然后就报了警。”
郁慕听得心惊胆战,沉声道,“好,先确认有没有人员伤亡,我立刻赶过去,尽量封锁消息!”
“好!”
挂断电话,郁慕迅速穿好衣服,抄起台上的车钥匙,直奔厂房。
可等他到抵达时,消防车、救火车、警察、媒体记住部蜂拥而至。
现场乱作一团,工人们都呆愣愣看向厂房,警察布置好隔离线,救护人员往里走。
有那激动的,直要往里冲,边哭边嚷嚷,她的男朋友还在里边,她要去救他!
哀怨悲鸣,浓烟滚滚,熏得人流出了眼泪。
晏寻身子高,1米九的大个,一下便从嘈嘈杂杂的人群里瞥见了老板的车。
他见势不妙,从人群中挤出去,想要悄无声息地走向郁慕的车。
可他想的美,媒体都是火眼金睛,自带雷达扫描功能,有那眼尖资历深的记者,早就发现了郁慕的车。
也不知是哪个孙子,把这事捅到了媒体那,他想拦都拦不住。
晏寻深知失职,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郁慕刚从车里下来,闪光灯咔擦咔擦照着他就是一顿狂拍,晃得他睁不开眼,他只好用手臂护在眼前,继续往前走。
举着话筒的记者们紧追其后,瞬间将郁慕包个水泄不通。
“郁总,请问这次火灾是蓄意纵火还是意外?”
“郁总,请问您心里是否已有了怀疑对象?”
“郁总,请问”
事出突然,郁慕连保镖都没带,晏寻推开往前靠拢的记者,边走边用力推搡,倒也算杀出条路。
两人往前走,郁慕抬眸望向天空中的浓烟,心都吊在了嗓子眼上。
细胞库没了,可以重建,但一旦有人员伤亡,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他环视一圈,还是发现了救护车。
心里咯噔一下,步伐更急。
记者们追在身后,不停追问,问题主要围绕幕后纵火之人的神秘身份。
毕竟,这么大的火,能引申的料可就太多了。
若是人为,才会更劲爆,更能引起人们的关注,毕竟郁家的水不清,遭人嫉恨太正常不过了。
就在这时,有个胆大的记者突然不要命地,大吼一句,“郁慕,你其实不是郁振南的儿子吧?听,你的亲生父亲是”
他的话还没落下,在场众人立刻鸦雀无声。
毕竟,还真没人有这个胆量和勇气,敢当着当事人的面,问得如此犀利又直接。
但,是人就有好奇心,尤其对于那些豪门秘辛。
郁家的瓜就神秘,爆出来后,谁不想细细品味一番,奈何都忌惮郁振南,没人敢去踩雷。
现场虽鸦雀无声,但无数双眼睛却同时落在去而复返的郁慕脸上,他沉着脸,睇向刚才的那位口无遮拦的记者,清冷道,“我的父亲是谁?”
胆大记者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发一语。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他的亲爹是谁,那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他的意是想煽风点火,可没曾想,火虽点起,却把自己给烧着了,男人一副杀人不偿命的表情,搁谁谁不怕!
郁慕转身走入厂房,晏寻跟在身后。
表明身份后,警察才放行。
滚滚浓烟,直到两时后才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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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讯,今日7时3分,云城市郊的一处工厂发生爆炸,造成一人死亡、三人重度烧伤,失火原因不明,警已介入调查。
画面里,郁慕站在镜头前,郑重表态,郁氏将力配合警调查失火原因,待查明原因后,定会给大家个交代,并会为遇难工人提供无限额的赔偿救助。
郁振南刚关掉电视,郁慕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爸,对不起,还是出事了。”
郁振南沉声道,“先来梅庄一趟。”
电话挂断,阮卿玉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她把茶水放在桌岸上,语气罕有的温柔,“振南,你还好吧?”
郁振南抬眸,望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都红颜祸水,以前他不信,但现在,他不得不信。
虽不能断定,这场火出自于秦淮年之手,但应该不会是霍焱扬,毕竟,郁慕是他的亲儿子,思来想去,唯一合理的人便只能是他!
但,他究竟有什么通天的领,会一把火就把他的工厂给烧了!
他的眸光在她身上逡巡,看得阮卿玉直别扭。
那眼神里还有一种不她读不出的情绪,似是轻蔑,但又不是,总之令她浑身都不舒服。
“秦淮年,就只是个建筑系的教授吗?”
阮卿玉一愣,随即立刻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怎么,你怀疑是他?”
听她的语气,居然有一丝的包庇,郁振南面露不悦,书房里顿时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