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阮卿玉一剑刺死郁振南,书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郁薇韵探头往里一看,果不其然,爸和妈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战争一触即发!
郁薇韵很想明哲保身,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郁氏出事,她不能袖手旁观。
她把门彻底推开,走了进去,柔声劝,“爸,妈,你们先稳住,别自乱阵脚,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
阮卿玉瞪向郁振南,气得疾步离开书房,无视宝贝望向她的可怜眼神。
但她的话,却也入了她的耳。
狗男人分析得也不无道理,她就是不满他刚刚上下打量她的眼神!
现在仔细回味下,竟有种她是罪魁祸首的感觉,岂有此理!
敢情,他还在怀疑她,真是个狗男人!就不该给他好脸!
郁薇韵瞅瞅郁振南,郁振南立刻开口,“还不快去追,看好你妈!”
“是!”
她连跑带颠,可算追上了她的亲妈。
郁振南瘫靠在椅背上,也在思考女儿刚才的话。
秦淮年,真的是你做的吗?
据顾念的调查来看,他的仇家明明是霍家,为何会连累郁氏遭殃?
真的是因为女人?
他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大可采用其他式。
还是,如今霍郁两家早已是一家?
只有这么,才得通!
但无论哪一样,他都别想得逞,他郁振南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郁慕抵达梅庄时,郁薇韵陪阮卿玉出门散心。
他直接入了书房,就见郁振南倒在椅背上,合目休息。
电话线已被切断,看来上边也在给爸爸施加压力。
人人艳羡的红标件,给了郁氏,却在关键时期出现重大伤亡事故,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这场大火,彻底把郁氏推到风口浪尖。
郁慕顿在原地,既自责又愧疚,如果那天晚上他没回家,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场火灾。
“阿慕,无需自责。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郁振南缓缓睁开眼,望向郁慕,他瘦了不少,脸上还沾上层灰。
郁慕垂头,不敢看向父亲。
“阿慕,过来坐!”
这句话似安抚的良药,立刻令郁慕抬起了头。
时光倒流,穿回到两人初次见面时,他也是这般,和蔼可亲地对他,“阿慕,过来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鼻头发酸,郁慕心里酸楚得快要流出宝贵的男儿泪。
他走过去,坐下,抬眸看向郁振南,“爸,对不起,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片信任。”
郁振南深知他的秉性,这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宝贝儿子。
大人之间的事,与孩子无关,只要入了郁家的门,那便是他郁振南的儿子,别人不稀罕的,他愿意当作宝。
“阿慕,别再自责,爸爸不怪你。
既然出了事,我们就把它解决得漂漂亮亮,把想借机踩踏郁氏的扼杀在摇篮中!
我们不怕承担责任,但前提是,问题真出在我们身上。
郁氏发展到现在,也算经历过风风雨雨,你要稳住,受伤家属人员的赔偿要到位,不可给人烙下话柄。”
郁振南话峰一转,问道,“警那边初步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是蓄意纵火,但监控早被烧坏,火灾现场附近的监控也均无幸免,部被毁。
基,就是无法侦破的一起案件,想查出真凶很难!”
到这儿,今早警察问他的话又萦绕于郁慕的耳边,“回去问问你爸,到底得罪了哪个仇家,黑吃黑我们可管不了。”
郁振南又重新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才问,“能损失多少?”
郁慕沉声道,“经济损失没多少,但出了人命,郁氏的声誉遭到重创,加上媒体煽风点火,苗头不对。”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句,“不是他做的。”
清澈的眸望向郁振南,不带一丝偏袒,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郁振南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只是他没料到,郁慕居然会耿直地给他打了电话。
这孩子,实在是,耿直得有点憨厚!
可想而知,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该是何等愤怒!
郁振南浅笑,“我知道不会是他。”
郁慕一愣,未料到郁振南会这么。
“阿慕,接下来,跟媒体打好关系,既然警已确定是蓄意纵火,那我们郁氏也是受害人之一。”
郁振南的话点到为止,郁慕怎能不懂,在一个媒体主导社会舆论的年代,黑都能成白,还有什么是不可逆转的!
“是,爸爸。”
郁振南又瞅了郁慕一眼,随即从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取出件美的黑色丝绒礼盒,他递到郁慕跟前,“听,米可怀孕了,这是给宝宝的礼物。”
郁慕接过,打看一开,先是愣怔了下,倒不是因为郁振南给宝宝礼物而吃惊,而是因为这盒子里的物件和霍焱扬给他的一模一样,都是块料子上等的翡翠。
那天夜色虽暗,但那近乎半透明的翠绿色,的确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美得令人过目不忘。
只是
郁慕垂眸又看了一眼,形状和那片有点相似,但却不完相同。
郁振南见他不错眼地看来看去,以为他很喜欢,开口笑道,“合眼缘的西,你喜欢便好。
翡翠养人,留着孩子出生以后再仔细琢磨下,打磨成什么样式比较好看,毕竟现在还不知胎儿的性别。”
他的话拉回了思绪飘远的郁慕,“谢谢爸,我很喜欢。
只是,您从哪儿淘来如此可心的宝贝?”
他问的随意,郁振南也没多想,应道,“早些年,那会儿,你还没进郁家呢。
爸爸和朋友逛原来云城南边的古董市场,来也巧,刚一进去,这宝贝就被爸爸一眼相中,直接拿下。
留了这么多年,其实也想送人,但是后来一直都没机会送出去。”
到这,郁慕立刻明白,想必他想送的人是薇韵的妈妈吧。
“不过也罢,送给未来宝宝,更有意义,你是不是?”
郁慕笑道,“是,谢谢爸爸。”
“对了,你们的婚礼准备的如何了?离四月也近了。”
“都差不多了,酒店、婚纱什么的早就定好了。”
郁振南点点头,略微思忖片刻后,又继续开口,“阿慕,你的婚礼,我恐怕”
“爸,我明白,我什么都懂。”
郁振南长叹口气,望向走远的那道高大背影。
他并没后悔当初的决定,甚至庆幸他养育了他。
如今的郁慕已能独挡一面,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
但阿慕,爸爸还是要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