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这话一出口,立刻后悔得想咬舌自尽。
书房内的几道视线,嗖地一下,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脸上,她尴尬得想变成只土拨鼠,挖个地洞遁走!
陆川听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瞧瞧,他就知道,嘴上绷紧的女人,往往在遇事时,是第一个反弹的。
接受到来自自家老婆的求救信号,陆川立刻解释,“嫂子,我爱念念。”
童念听得红霞染腮,老男人,那么直白干嘛,就不会婉转一下吗?比如,念念是我一生要呵护的女人之类的!
郁薇韵气乐了,就听陆川又蹦出一句话。
“哥,嫂子,正好你俩都在,给我和念念当个证婚人呗!”
童念瞪他一眼,霍筵霆给他一记摸头杀。
陆川清醒了不少,嘿嘿道,“那个,你们想吃点什么?”
两个男人出了书房,走向厨房。
虽是四合院,但屋内的设计是中西融合,厨房宽敞,冰箱里的菜品也应有尽有,齐得很。
陆川弯腰,从地上的水盆里取出条活鱼,“哥,你可有口福了,发刚给我送到的,你们脚前脚后!”
霍筵霆站在一旁,从冰箱里找出几块肉,撸起袖子,准收拾。
他边收拾边问,“川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有些话不便在电话里沟通,有些话更是无法在电话力,因为不安。
陆川正收拾鱼鳞呢,悠悠开口,“嘿,这话来可就长了。”
霍筵霆睇他一眼,“那你就长话短。”
陆川心情极好,贱兮兮地一笑,“我偏不!”
嗙地一声,冻着的肉块,被切得飞溅出去。
“哥,我跟你。事情是这样的”
待陆川讲完,霍筵霆也切好了肉,“你的意思是,你看见我爷爷出现在临川的墓地,你觉得蹊跷,才发现了我奶奶的墓地。”
陆川也把手里的鱼收拾得差不多了,点点头,“没错,哥,你总结的很对。哦,对了,你在电话里不是有事要和我吗?什么事?”
霍筵霆放下刀,把肉扔进盛满水的盆里,看向陆川,表情严肃道,“川子,廖宏生,你还有印象吗?”
陆川回忆了下,“是云城公安局的廖局长吗?”
“没错。”
陆川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在霍家那会儿,常见他来他们家玩。
都叫他无所不能的警察叔叔,时间久了,他也便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
离开霍家后,他才得知,原来破获数起重大刑事案件的神警探,居然是他!
“然后呢?”
霍筵霆长叹一口气,将廖宏生早上跟他的那番话,一字不差地给了陆川听。
就见,握住鱼的手,一顿,肥美的河鱼转瞬,呱唧一下落地,扑腾着无磷的身子,在地上垂死挣扎。
然后,转眼就被陆川甩回到台案上,锋利的刀落下,毫不迟疑,鲜血飞溅,鱼死得痛快彻底。
陆川擦了擦脸上的鱼血,冲霍筵霆刀,“哥,你不要拦着我。”
霍筵霆摇摇头,看来能劝服他的怕是只有屋里的女人了。
书房内,屏风的后边,是一张古香古色的床。
郁薇韵坐在床边,童念躲在床的最里边,把脸埋入膝盖里。
她就知道,她躲不过。
姐姐的三堂会审,比满清十大酷刑都严厉。
她哪里承受得住,她只好化成只鸵鸟,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都几点了,饭怎么还没好,她都饿了。
郁薇韵好整以暇地看向童念,哎呦,还挺有骨气的,都快半时了,就那么闷着脸,也不怕被闷死!
气归气,可更多的是心疼。
以为她考上大,心思会在习上,却未曾想,人家神不知鬼不觉地,谈起了恋爱,还偏偏和陆川在一起了!
真是,想想都觉得世界怎么就如此之。
郁薇韵也不是反对她谈恋爱,可她总会下意识地担心童念会被骗。
别看她从长在记,那性格单纯得如同纯白的纸,一看就透。
你她谈也行,怎么就偏巧看上阅历及城府都高她好几个level还拐弯的陆川呢?
鸵鸟的背弓得老高,郁薇韵就算再生气也舍不得了,“出来吧,脸都憋红了吧。”
童念一听这话,把脸缓缓从膝盖上抬起,真是想快也快不了,血液倒流回头部,面部红得都有点发麻了。
她委屈地看向郁薇韵,边看,两只手边怼了怼自己发红的脸蛋瓜。
郁薇韵没忍住,扑哧一笑,往里坐了坐,也伸手揉了揉她的脸,真别,年轻就是好,这手感和触感,也难怪会被陆川叼住。
郁薇韵摸了摸童念的头,“好些了吗?”
“薇韵姐,你不生我气了?”
“生气也没用,恋爱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是有点吃惊。我记得某人可信誓旦旦地跟我发过誓,当时她,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爱情。”
童念摸了摸脸,顿时觉得这脸打得有点疼。
她确实过这种话,那不是她年少无知,才会口吐狂言嘛!
“好姐姐,咱们不提这事了好吗?”
童念扯过郁薇韵胳膊,摇来摇去,“好姐姐,难道你不希望幸福?”
郁薇韵乜她一眼,“你真喜欢他?”
童念立刻点头,还顺带把两人相识的经过跟郁薇韵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下。
郁薇韵听后,沉思片刻道,“念念,我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关于他的家庭你了解多少?”
她试探性地问,眼神关切地望向童念。
童念当然知道薇韵的顾虑,她迎着她的视线,坚定地,“他把部真相都给我听了,没有任何隐瞒。”
郁薇韵听得一惊,陆川居然如此信任童念,他们才认识多久。
“姐,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也知道,我从就失去父母,在没有家庭温暖下长大,要不是认识了你,我现在都不知在哪飘着呢。”
“念念,我”
“姐,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陆川。
可,爱情哪有理由,我只知道,每次看见他,我就特高兴,还会心跳加速。你以为我没拒绝过他吗?怎么可能?
但他特坏,也不黏着你,也不穷追猛打,就是温水煮青蛙,对你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时间久了,我的心就开始慢慢松动,最后就被他感动得答应他了。”
童念声,郁薇韵哑然失笑,搂着她道,“好,要是他敢欺负你,跟姐!”
童念在心里嘀咕句,姐,真的每次都是我在欺负他